舒王仁礼阴沉着脸,像暴雨前的天空,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一脚踹翻了怀州守将,唾沫星子飞溅,“废物!连个城门都攻不下来!本王要你何用!”
静州守将眼皮一跳,心惊肉跳地望着这一幕。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舒王殿下,我军久攻不下,将士们都疲惫不堪,粮草也……”
“住口!”仁礼猛地打断了他,眼神凶狠,“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策吗?”
静州守将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下,“末将不敢!”
仁礼烦躁地挥了挥手,“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残阳如血,映照着撤退的西夏军队,像一条黑色的长蛇,蜿蜒消失在荒野之中。
大梁城头,城门大开,却空无一人。
姚平仲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西夏军队,眉头紧锁,“奇怪,他们怎么就这么撤了?”
韩世忠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远方的尘土,“或许是粮草不足,也可能是西夏内部出了什么变故。”
城门缓缓打开,众人鱼贯而出,踏上这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让人不禁想起刚才的激烈战斗。
“殿下,咱们追不追?”张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追,当然要追!”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咱们得换个玩法。”
“哦?殿下有何高见?”孙立捋着胡须,饶有兴趣地问道。
晁雄征朗声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方针,掷地有声。
孙立抚掌大笑,“妙啊!殿下此计,正合我意!”
刘锜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如此一来,定能将西夏兵骚扰得筋疲力竭,不战而胜!”
众人纷纷附和,斗志昂扬。
晁雄征环视众人,沉声道:“此番出城,务必结伴而行,相互照应。切不可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
“末将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孙立将军,张清将军,你二人镇守城门,其余人等,随我出城!”
孙立和张清抱拳领命。
刘锜看了一眼韩世忠和姚平仲,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番出城,凡斩获敌军首级者,皆有重赏!斩杀敌军将领者,更是可以封爵!”晁雄征高声宣布,将众人的情绪推向了高潮。
“封爵?”刘锜眼睛一亮,“敢问殿下,斩杀多少敌军将领,可以封子爵?”
晁雄征微微一笑,“斩杀敌军主将,或者斩杀敌军将领十人以上,即可封子爵!”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十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韩世忠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敌军主将身边,定然有重兵保护,想要斩杀他,谈何容易。”
姚平仲点了点头,“十名敌军将领,也不容易啊。不过,富贵险中求,拼了!”
刘锜眼中闪烁着精光,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心中充满了对爵位的渴望。
他转头看向韩世忠和姚平仲,沉声道:“二位将军,咱们可要加把劲了!”
韩世忠和姚平仲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坚定。
“好!为了爵位,拼了!”
三人策马扬鞭,紧随晁雄征身后,向城外冲去。
“张清将军……”晁雄征突然转头看向张清,眼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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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的心脏怦怦直跳,像擂鼓一般。
爵位!
那可是爵位啊!
他祖上三代都是庄稼汉,要是他能封个爵位,光宗耀祖,那得多风光!
他偷偷瞄了一眼晁雄征,又看了看城外广阔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殿下……”张清搓了搓手,声音有些颤抖,“末将也想去城外,为国立功。”
晁雄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张清将军,你可是我大梁城的重要守将,怎么能轻易离开呢?这城门,还得靠你镇守啊。”
张清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讪讪地笑了笑,“殿下说的是,末将一时糊涂了。”
晁雄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中渴望建功立业,但也要量力而行。这城门关系重大,万万不可疏忽。”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的是,少不了你的。”
张清这才放下心来,感激地点了点头。
晁雄征又交代了一些城门守卫的细节,语气轻松,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城外,韩世忠、姚平仲和刘锜三人,身披铠甲,手持长枪,胯下骏马,如同三道闪电,飞驰而出。
他们每人身后都背着一个箭囊,里面装满了锋利的箭矢。
阳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此行的目的,并非正面交锋,而是骚扰,袭扰西夏的哨探,尽可能地削弱敌人的力量。
不一会儿,他们就遇到了一队西夏哨探。
这些哨探显然没有料到宋军会主动出击,一个个都显得有些轻敌。
韩世忠三人毫不犹豫,立刻发起了攻击。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三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敌阵,长枪挥舞,寒光闪烁,瞬间便有几名西夏哨探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西夏哨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武器,仓促应战。
然而,他们哪里是韩世忠三人的对手?
韩世忠勇猛无双,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毒龙,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性命。
姚平仲也是骁勇善战,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砍瓜切菜般将敌人斩于马下。
刘锜的箭术更是出神入化,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西夏哨探被打得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残阳西下,西夏大军在一片空地上扎下了营寨。
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然而,这香味却掩盖不住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韩世忠三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绕着西夏营寨不断游走,寻找机会射杀巡逻的士兵。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正中一名西夏巡逻士兵的咽喉。
“敌袭!”
西夏营寨内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四处张望。
一名西夏将领怒吼道:“是谁?给我滚出来!”
回应他的,又是一支利箭。
这支利箭精准地射中了那名西夏将领的肩膀,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西夏军中,有一名神射手,自恃箭术高超,主动请缨,要与宋军一较高下。
然而,他刚一露头,就被刘锜一箭射中眉心,当场毙命。
西夏巡逻的士兵越来越少,他们被韩世忠三人的神出鬼没的袭击吓得胆战心惊,草木皆兵。
夜幕降临,韩世忠三人带着满身的血污和疲惫回到了大梁城。
城门缓缓打开,张清迎了上来。
“三位将军,辛苦了!”
韩世忠摇了摇头,“不辛苦,只是……”他拍了拍腰间的布袋,里面装着几块西夏士兵的腰牌,“数量还不够。”
张清好奇地问道:“将军,你们一共杀了多少西夏士兵?”
韩世忠伸出三个手指。
“三十个?”
刘锜摇了摇头。
“三百?”张清惊呼。
韩世忠和姚平仲都沉默不语,刘锜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箭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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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怎么可能?”张清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刘锜,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三百个西夏士兵,这得射多少箭才能做到?
刘锜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自己身后的箭囊,那神情仿佛在说:小意思,洒洒水啦!
“其实……具体杀了多少,我也没细数。”他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
“只是这箭囊里的箭,几乎都用光了。”
韩世忠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刘锜的肩膀,“好你个刘锜,深藏不露啊!你这箭术,简直神了!”
姚平仲也忍不住赞叹,“是啊,刘将军的箭术,堪比当年养由基再世!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刘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哪里哪里,两位将军过奖了。比起两位将军的勇猛,我这点箭术算不了什么。”
“哎,刘将军此言差矣。”韩世忠摆了摆手,“战场上,各有所长,各有千秋。你这箭术,可是能以一敌百,扭转乾坤的利器啊!”
姚平仲也附和道:“是啊,刘将军的箭术,在关键时刻,可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张清在一旁听着,心中羡慕不已。
他虽然武艺也不错,但是跟刘锜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习箭术,争取也能像刘锜一样,成为一名神射手。
“好了好了,都别互相吹捧了。”晁雄征走了过来,笑着打断了他们,“此番出城,大家都有功劳。等回到王宫,我定会好好赏赐各位!”
“多谢殿下!”众人齐声应道。
气氛轻松愉悦,大家有说有笑地朝着王宫走去。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辉。
与此同时,在远离这欢乐场景的地方,任仲的处境一点也不乐观。
他向宋朝边境的进军遭遇了一个又一个挫折。
地形崎岖,天气恶劣,他的士兵们也越来越疲惫和士气低落。
不满的低语在队伍中蔓延,像干柴中的野火一样迅速扩散。
接着,真正的打击接踵而至:查哥死亡的消息,紧接着是更令人震惊的,李乾顺在混乱中去世的报告。
这些对西夏军队的士气来说,无异于沉重的打击。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击,击中了任仲。
他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心中充满了恐惧。
查哥……李乾顺……都没了。
西夏王国的支柱,已化为尘土。
他手握缰绳的手颤抖着,思绪一片混乱。
这怎么可能发生?
他该怎么办?
继续入侵?
现在看来,这简直是疯狂之举,是自杀式任务。
他不想这么做了。
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撤退。
现在,生存是最重要的,要保存他们剩余的力量。
撤退的命令引发了士兵们复杂的情绪,既有如释重负,也有忧虑不安。
疲惫又沮丧的士兵们对回家的前景感到欣慰。
但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不安的预感,一种沉重的不祥之兆。
他们混乱地撤退着,毫无防备,就像受伤的猎物一瘸一拐地返回巢穴。
就在他们准备撤退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环庆路经略使薛嗣昌。
他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向任仲走去。
“任仲将军,”他开口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虚伪的热情,“我想我有一样属于你的东西。”他朝身后示意了一下,任仲顿时感到血液都凝固了。
那不是补给物资,也不是增援部队。
那是一支军队,一支西夏军队,但他们不再与他站在一起,而是与他为敌。
他们曾经骄傲地展示着西夏标志的旗帜,如今已被玷污,扭曲成了对昔日荣耀的怪诞嘲讽。
士兵们表情严峻,眼中闪烁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
他们不再效忠于西夏王国,而是效忠于薛嗣昌。
“这……这是什么意思?”任仲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他的心在肋骨间怦怦直跳,就像一只被困住的小鸟。
薛嗣昌的笑容更灿烂了,露出的牙齿看起来更像狼的牙齿,而不是人的。
“我想,”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细细品味,“是时候换个领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