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青容吹灭廊下灯笼。

    黑暗里,传来屋内——暖阁竹榻的吱呀响动,以及面红耳赤的声音。

    青容对着暗处比了个手势。

    于哥立刻窜向角门,叫了一个小厮,附耳低语几句,小厮着急忙慌跑去芙蓉院。

    芙蓉院主屋里,墨凌川抱起姜苡柔去榻上歇息。

    忽听叩门声传来,

    “何事?”

    门外,小厮道:“大人,不好了!荷贵院,夫人和岳大夫他们,他们……”

    姜苡柔压了压唇角,看到墨凌川眸光一滞,“柔儿,你歇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姜苡柔点点头,

    大人,接下来你会看到非常精彩的一幕。

    今夜,是为咱们前世的孩子报仇,你该亲眼目睹

    墨凌川去荷贵院,走得并不快,反而步子放得沉稳,好似不是去捉妻子的奸,而是去看一场好戏。

    “砰!”

    墨凌川踹开雕花门时,锦被下两具躯体正纠缠得难分难解。

    他眸色阴鸷地盯着王淑宁雪肩上的红痕,突然冷笑:"好一对野鸳鸯!"

    锦帐金钩上还挂着王淑宁的胭脂红肚兜,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

    “夫君!不是”

    王淑宁慌忙抓衣蔽体,却见岳明朗眼神涣散地要来搂她,“表妹,我早就倾慕你,若不是家道中落,你本该嫁给我为妻。”

    王淑宁推开他,急得扑腾下地。

    “把这个野男人捆了!拖出去棍棒伺候,给我狠狠得打!”

    墨凌川一脚踹翻药箱。

    当归、黄芪洒落满地,恰似王淑宁此刻破碎的体面。

    “好一对奸夫淫妇!”他冷笑。

    前几日捡到情书,他不点破,就知会有今日,却没想到场面如此不堪。

    目光扫过王淑宁隆起的小腹时,眸中闪过一丝狠绝。

    “夫君我的肚子疼好痛…”

    王淑宁突然惨叫一声,蜷缩成团,鲜血顺着大腿汩汩流下,在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她颤抖着去抓墨凌川的衣摆:“救孩子”

    墨凌川一脚踢开她,“你这个荡妇,肚子里的野种还敢留着?”

    王淑宁痛得抽搐,脑子轰隆隆,“夫君你说什么,这是你的孩子啊……”

    “捉奸在床,还敢狡辩!你和岳明朗苟合多日,当我不知道吗?你肚子里怀的就是个野种!”

    墨凌川踢飞雕花圆凳子,吓得王淑宁一个哆嗦,嘴里喊着:“嬷嬷嬷嬷救我……”

    可张嬷嬷此时还在耳房睡得真香。

    院中传来岳明朗挨棍棒的惨叫声,他脑子混沌极了,根本回想不起来为何自己就把持不住,失控致至此。

    “夫君,你信我的,  这是你的孩子……快救救他……”王淑宁声嘶力竭的匍匐抓墨凌川的官靴。

    春妮站在门廊处,眼神冷冷,唇角勾起一抹笑。

    “夫君救我不然我祖母不会饶了你的…”王淑宁痛得打哆嗦。

    墨凌川瞥了眼更漏,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去请张大夫。”

    桂嬷嬷进来,“大人,张大夫出诊未归。”

    王淑宁疼得满地打滚,地上满是鲜血,“夫君救我……痛死我了”

    墨凌川咬了咬后槽牙,“你个荡妇,难道想让全城人都知道你的丑事吗?等着张大夫出诊回来!”

    说完狠心出了门。

    两个时辰后,张大夫赶到时,王淑宁已面如白纸。

    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张大夫摇头叹息,“大人,夫人胞宫受损,今后怕是也难以受孕”

    墨凌川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时却勾起唇角——王家这枚棋子,总算废得恰到好处。

    芙蓉院里。

    姜苡柔手中摩挲着两枚去庙里开过光的长命锁。

    耳边似乎是王淑宁的惨叫声,她突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