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前世场景——双胞胎被灌下红花汤时,王淑宁也是这般笑着说:“贱妾也配怀双胎?”

    语嫣捧着热茶进来,“夫人已经剖宫流产,今后都没法受孕了。”

    “还不够。”姜苡柔猛地砸碎胭脂盒,琉璃碎片映出她扭曲的笑。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癫狂的恨意。

    从抽屉拿出二百两银票,“告诉于哥,我要让满京城都传唱《表兄偷香记》。”

    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墨府主母偷汉子,怀野种的事。

    王淑宁,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弃的荡妇。

    你的这条命,我姑且留着,好好折磨。

    月光下,她将相思引的空瓶埋入芙蓉花下。

    花根处,还埋了两枚褪色的长命锁。

    热泪“啪嗒,啪嗒”掉落在两枚长命锁上,宝贝们,希望你们能早日投胎,母亲心里永远有你们……

    在鸡翅木梳妆台前,姜苡柔一直坐到天明。

    语嫣和月芽不敢打扰,低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看着好伤心,好难过,好揪心。”

    姜苡柔望向初升的朝阳,“又是新的一天。”

    墨府书房里,墨凌川看完公文,朱清给更换官服。

    管家道:“大人,岳大人被打得劈开肉裂,只剩半条命了,您看接下来如何处置?”

    墨凌川整理袖口,慢悠悠道:“去库房取那翡翠送子观音,给王家‘报喜’。告诉王老太太,我要报官——告这对奸夫淫妇,先把岳明朗关到柴房。”

    “是,大人。”

    出门前又交代朱清,“这几日你就留在府里,让侍卫把大门守好,防止王家上门闹事。”

    朱清点点头。

    “对了,你去芙蓉院给夫人说,这几日让她不要出门了。”

    “是,大人。”

    墨凌川怕姜苡柔出门,被王家人针对,毕竟现在还不知道王家人对王淑宁通奸的事作何态度。

    而他要拿这件事做足文章,死死拿捏住王家。

    正午时分,王家正厅。

    “啪!“王老太太的檀木拐杖敲地,“淑宁绝不会通奸,一定是被人害了!怨我不该让岳明朗去给看胎,造孽啊!”

    大儿媳给王老太太奉上热茶,“祖母别担心,就算大妹妹不能生了,还有春妮啊,她若是生下个男孩子,给大妹妹养,还是嫡子。”

    王老太太道:“你说到点上了,明日,你亲自去墨府看看淑宁。让人都知道,咱们给淑宁撑腰,让她快些振作精神。”

    王老爷道:“母亲,这事得抓紧平息,正毅好容易科举考上个吏部文选,官位还没下来,若是这事闹到御前去,恐怕对正毅不利。”

    王正毅是王老爷的二儿子,王淑宁的弟弟,王琳琅的哥哥。

    大儿子王正利冷哼道:“墨凌川说要报官,我量他只是吓唬,他戴绿帽子就不怕丢脸?丢脸又不是只丢咱们王家的脸面。”

    王家管家举着茶楼传单跑进来,“老太太不得了了,现在街上都传遍了,叫什么《表哥偷香记》,各大茶馆都在说书呢!”

    王老太太气得咳嗽,“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只能认栽,怪我把淑宁宠得头脑简单。你亲自去和墨凌川谈,漳州那座矿,请他入股。”

    王利起身道:“祖母,他一个女婿凭什么拿矿山的分红?”

    “就凭你妹妹偷人偷得满城风雨!就凭他是太后的亲侄儿,陛下的亲表哥!还凭你那个蠢妹妹!破财消灾吧!”

    王老爷甩出茶馆传单,《表兄偷香记》的艳词俚曲印得密密麻麻,“不出半天,翰林院那帮清流连插图都能画好了!”

    王家大儿媳突然"咦"了一声:“这画上表少爷的亵裤怎么绣着咱们府上针线房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