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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阅兵开始!王承恩的激动!!!

    太阳还未完全跃出地平线,一缕清冷的晨光已经洒在了中央大道上。

    整个莫斯科,安静得仿佛连风声都屏住了呼吸。

    清洁工是最后一批撤离的人。

    他们推着手推车,弯腰弓背地把最后一撮灰尘扫进铁皮簸箕,目光不敢四下乱飘。

    一个军官抬腕看表,语气不重,却带着冷意:

    “还有三分钟。”

    听见这话,所有清洁工顿时加快动作,像老鼠钻洞似的推着车一阵狂奔,溅起路边残雪。

    街角的步枪兵已经完成交接,刺刀映着晨光泛寒,黑色的战靴在花岗岩上敲出节奏分明的硬声。

    天上传来一阵螺旋桨低鸣,三架高空侦察机开始盘旋,侦察兵隔着通讯器低声禀报:“空域清理完毕,无异常。”

    地面,坦克方阵正慢慢驶入预备线。

    履带压过石板路,发出咯咯的低吟,如猛兽咽喉咕哝。

    十几辆t-34型坦克首列开路,炮管上绑着红缎,尾部上印着帝国军徽。

    坦克后方,是新式装甲运输车、火箭载发车、山地速攻车、摩托骑兵营,全编组待命,排列如一堵移动的铁墙。

    九点整,冬宫钟楼敲响九下。

    “——陛下驾到!”

    王承恩振臂高呼,声如铜钟,响彻街头巷尾!

    朱由检身披黑金战袍,头戴武冠,从冬宫高台踏步而出。

    他目光沉静,脚步稳健,一步一步踏上检阅台。

    王承恩站在他身后半步,嘴唇紧抿,手背在后,眼眶微微泛红。

    这一刻,他觉得脊梁骨都被天光照得发热。

    他的视线越过皇帝肩头,看向那一排排钢铁洪流——坦克列阵如山。

    空中战机咆哮,步兵营穿过广场,踩出铿锵节奏,如雷贯地。

    而此刻站在高台之上、俯瞰众生的那个男人,正是五年前、登基大典上被朝野耻笑的“亡国少年”。

    那时的朱由检,身着冕服,立在丹陛上,下面的文臣们一个个眼神冷淡,跪是跪了,心里却在鄙视。

    当时连自己都没几分底气的王承恩,强撑着替新君迎驾,却在转角的偏殿,听见了有人窃语:

    “登了位又如何?不过是庙堂木偶,亡国摆设。”

    “辽东沦陷,国运已衰,换谁都救不了。”

    锦州防线逐渐走向崩溃。

    京师动荡,库银空空,连大内膳房都开始偷米卖粮。

    整个大明,就像一只病入膏肓的巨兽,摇摇欲坠。

    可现在——

    王承恩深吸一口气,眼中泪光涌动。

    现在,大明的疆域,从山海关外,一直推到了莫斯科城头!

    现在,漠南、漠北尽归帝国,草原十三部俯首,乌兰巴托高挂龙旗!

    现在,沙俄那条自诩千年北境之盾的帝国,已经连根拔起,列城成屯,国主尸骨无存!

    他望着脚下这座曾经属于异族的帝都,此刻大道平展、红旗高挂,宫殿重修、百姓肃立,连街边孩子说的都是生涩却响亮的“万岁”两个汉字!

    他心中像是有烈火燃烧,却不能叫出声,只能在心底咬牙:

    “谁说他是木偶?”

    “谁说他是亡国之君?”

    “谁说这江山要完了?”

    他想大声喊出来:

    “我大明不但没亡——

    而且活得比历史上任何一刻都要强!!!”

    他的喉咙在颤,他的手在抖,手背上那条陪皇帝走过五年风霜的青筋,突突跳得如鼓。

    他恨不得当场跪下,磕个头,高声喊一句:

    “皇爷——您赢了。”

    朱由检站定高台之上,群山般的帝国军阵在脚下铺展。

    他今日身披黑金大氅,内着藏红武袍,,右手轻搭在战刀刀柄上。

    风,从乌拉尔山脉方向吹来,猎猎掀起他衣袍下摆。

    仿佛整片北方的寒意都绕着这位皇帝打转,却未能逼近他半步。

    他双目如炬,深邃冷静,扫视整个莫斯科城。

    这一刻,他不是在看军队。

    他是在看一整块被打服的世界。

    ——然后,朱由检缓缓抬手。

    一声令下,钟楼震响,礼炮齐鸣!

    冬宫前广场左右两翼,各自竖起六门155毫米野战榴弹炮,炮管上覆着红缎,兵员整装列阵。

    “放——!”

    轰!

    第一门炮发出雷鸣,火焰与浓烟冲天而起。

    紧接着,第二门、第三门……一共十二响,沉稳而厚重,如万里江山的心跳,一声一声,震彻城郭。

    与此同时,百名身着洁白制服的少年军校生从东塔广场跑步至检阅台前。

    他们从竹编笼中放飞一百只雪白和平鸽。

    鸽群冲入天穹,掠过旗帜林立的坦克车阵,掠过皇帝肩头,掠过整座莫斯科,留下一道雪羽纷飞的轨迹。

    先行出阵的,是装甲洪流。

    第一方阵:t-34型坦克团,四列并行,履带碾压,震地如雷。

    第二方阵:山地突击炮车营,炮口朝天,涂着白灰迷彩,一路压过中央广场。

    朱由检目光如炬,手扶扶栏,轻声问王承恩:“这是第几战团?”

    王承恩挺胸道:“是第七战团——参与漠北合围,清剿四省残敌,全胜而归。”

    朱由检微微颔首:“他们走得很好。”

    空中,战斗机编队呼啸而过,低空贴城飞行,拉起四条白线,如利剑劈云。

    先是三机一列的战斗机小队,接着是六机轮转的攻击机编队,最后尾随的是两架轰炸机,象征空军的强大!

    当坦克最后一列驶过,步兵方阵随即入场。

    老兵营打头,因为身体原因他们只能坐在车里,车身上刷着编号,车头插着“辽东义营”红旗。

    这些人年纪或老,或瘦,或拄着拐,头发花白、脸上全是老茧与旧伤,但军姿依然挺得像铁。

    他们是大明北线最早的一批野战兵。

    他们不是战场捡命的——他们是从萨尔许战场逃出来的。

    当年,辽阳失陷,战线全崩,他们被后金铁骑一路撵着跑,兄弟一个个死在身边。

    那时候,他们跑到长城脚下,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条丧家之犬。

    可现在,他们坐着车,从东头一路横跨漠南、漠北、草原、河谷,一路坐火车到了莫斯科!

    吉普车在检阅台前驶过。

    坐在第一辆车上那位老百夫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腿跛得厉害,但站得笔直,像根钉在车上的标枪。

    他不顾旁人阻拦,一手扶着车顶,一手高高举起军帽,朝着站在高台上的皇帝朱由检大喊:“陛下万岁!!!”

    “辽东老兵给您请安——我们回来了!!!”

    声音嘶哑,喉咙发干,但震得整条街都回音。

    后面几辆车上的老兵们也纷纷站起,有人拄着拐,有人扶着肩,有人腿都抖了,但也拼了命把脊背撑直,向高台举手敬礼。

    王承恩愣住了。

    这些人,不在检阅名册里。

    车里坐的人,一个个头发花白、背脊佝偻,最前面那位连手都在颤,却还是在敬礼。

    王承恩心头猛跳,低声问身旁的罗尚文:“这……这是谁的人?”

    罗尚文看了一眼,眼眶瞬间泛红。

    “这是陛下安排的。”

    “他们是……参加过萨尔许战役、辽阳防御战的老兵。”

    “陛下说——让他们,也走一次胜利的队列。”

    王承恩一震,呼吸顿时重了半拍。

    身后,曹变蛟本在记录编队细节,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眼眶一热:

    “当年锦州一役,我还在前线带队救援……这些人里,很多兄弟,是我当时失散的。”

    孙传庭也红了眼眶,缓缓点头:

    “我以为,他们都已经埋在雪地里了。”

    “结果他们活着——还回来了。”

    五辆吉普驶至高台正前方停下。

    老兵们挣扎着站起,手撑着车顶,腰腿不便的靠人搀着也要站直。

    没有排练,没有口号,只有一声沙哑到几乎破音的喊:

    “末将等,参见陛下!”

    广场一瞬死寂。

    连战车的轰鸣都像被掐断了。

    朱由检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迈前一步,目光凝视,对着那五辆车,缓缓抬起手——敬礼。

    老兵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咬着牙,把手举过眉心。

    手抖得几乎要垮,但没有一个人放下。

    全场沉默两秒——然后,掌声如雷!

    整座莫斯科广场,掌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