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箬青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旁人劝说多少道理也没有用。
她认为婚姻不重要。
程箬青又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眼看着秋丫要把眼下这个竹编做完了,面上终于见了几分笑容。
在她的心里生意比自己的人生大事要重要,或者对她来说现在程家的一切就是她的人生大事。
又说了一会儿话程箬青离开了,郁呈已经迫不及待从外面进来。
“她怎么说?”
秋丫抿了抿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才程箬青跟他说得很明白了,想必他已经明白人家的意思。
郁呈好久没说话,他不理解。
“为什么她宁愿嫁给一个不了解的男人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秋丫语重心长:“因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才不能轻易给你答复。”
郁呈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秋丫不知道怎么劝说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叹息道:“或许程箬青说的对,你和她没有缘分吧。”
“狗屁缘分,那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听着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秋丫凝眉:“你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我要证明给她看。”
说着握紧了拳头:“我会让她知道我是配得上她的人。”
“我会好好读书,让她看见我。”
秋丫想说这和他读不读书没关系,也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可他难得有这样的斗志,秋丫不忍心打击,便说道:“她会看到你的好,我也相信你能做到到。”
郁呈孩子生气般重重哼了一声:“我是不会放弃的。”
秋丫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真相:“程姑娘急着成亲,可能等不到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了。”
所以他的可能不大。
等他证明自己,怕是程箬青已经和旁人成亲生子了。
郁呈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秋丫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然而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晚上萧霁回来,秋丫把这事跟他说了。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太过担心。”
秋丫神色沉重:“可我担心他钻牛角尖。”
“他不是那样的人。”
萧霁一句话让秋丫顿了一下:“是么?”
萧霁含笑:“我觉得你该放松。”
“我也想放松,我这不是担心出事么。”
程箬青突然要成亲,她就怕郁呈突然闹出事来。
第二日宋正午过来,秋丫把昨日的跟她说了,宋正午也安慰:“呈哥儿不是昏庸的人,他虽说执拗,却也知道是非对错,程姑娘已经把话说得那样明显了,他想必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但愿如此。”
秋丫说着。
大家都这样说,秋丫倒是也平静了不少,只是少不得常常关注郁呈的状态,见他和往日一样认真读书,并没有其他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却不知程家那边出了事。
秋丫得到消息时,程箬青已经被官兵捉走了。
有人报官说用了程家推出来的新香没了命,程家香铺涉嫌杀人,程箬青被捕捉。
秋丫听说消息就去找了宋正午,宋正午刚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听她说了此事脸色更是难看。
“去打听打听。”
等着侍卫领命出去,又看向秋丫:“秋月让人去一趟齐将军府,求他派人去官府送句话,让他们不要为难程姑娘。”
秋丫赶紧给万江使了眼色。
“别着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程姑娘不会做这样的事。”宋正午安慰道。
秋丫十分认同。
程箬青为了程家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怎么会堵上程家的名声去害人。
不一会儿宋正午派去打听的侍卫回来了。
“现在满城百姓都知道程家香铺的香会害死人,都纷纷抵制程家的东西,有人甚至跑去程家的铺子里去打砸,就连折桂阁都没能幸免,现在程家已经紧急关停了所有铺面。”
“属下还打听来一件事。”
侍卫继续说道:“程家族里派出了程德贤来主持大局,说不日便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的言乱无不倾向此次的事件是程姑娘的私人恩怨,跟程家没有关系。”
秋丫生气:“他这是把程箬青推到风口浪尖,想要抛弃她了。”
用一个程箬青来堵悠悠众口,亏他这当父亲的能想得出来。
“最怕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宋正午说道。
秋丫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若是程德贤的计划……
“他想除去程姑娘,借机谋取程家?”
宋正午神色严肃:“若真是这样,程家既然已经让程德贤出面解决这个问题,怕程姑娘是凶多吉少。”
“若是没人救她,程姑娘会怎样?”
“轻吃牢饭,重则偿命。”
宋正午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击在秋丫胸口。
“我们得想办法救她。”
宋正午颔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她的安全,防止程德贤动手,二是找到受害人,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秋丫颔首:“正午姐说的对,我这就让万海去打听。”
宋正午顿了一下:“必要时候可以让齐将军帮忙。”
秋丫明白了,赶紧吩咐万海去调查。
程箬青出事的第二天那些官夫人通过她订制的竹编订单都取消了,秋丫做出来的这一个也砸在了手里。
来传话的香果说她去求那些人,没有一个愿意伸手帮忙。
秋丫倒也不怪她们,毕竟谁也不想跟人命官司扯上关系,可程箬青帮助她太多,又关系着竹编的销路,秋丫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更坏的情况是受害的那户人家拒绝会面。
不过万海还是调查出来一些东西。
受害人是个妇人,报案人是她的丈夫张耀祖,是妇人的第二任丈夫,更是一位赌徒,在外欠了一屁股债,而导致女人中毒的是程家香铺出的新品篆香,一小罐价值五两银子,别说那种家庭了,就是他们也用不起。
万海继续说道:“听说香粉是张耀祖买了送给受害人的,奇怪的是就在受害人中毒去世的第二日他去赌坊把欠的钱一次性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