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把那封信给萧霁看了。
“看吧,这样的男人必须死罪。”
萧霁看完也蹙了眉心:“可有证据。”
“有证人,当时钱茂解决两人雇佣的是同一个杀手,若是找到杀手作证,一定能定他的罪。”
“不够。”
萧霁说道。
“他可以反咬是有人收买了杀手污蔑他,得要更直接的证据才行。”
秋丫蹙眉:“什么证据?”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怎么惩治个恶人还要那么多证据。
“我知道你急于让恶人得到惩罚,可找不到充足的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秋丫沉默。
萧霁说的没错,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就差最后一步了,不能让钱茂发现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萧霁想了想:“或许在外面养的那个外室是个突破口。”
“怎么说?”
“当年钱茂杀害了她的未婚夫。”
秋丫:“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她也给钱茂生了两个儿子,如今为了两个儿子她也不会出来帮忙作证吧。”
萧霁:“她若是不帮忙那就逼她一把。”
秋丫不解:“细说。”
萧霁让她附耳过来,秋丫听完愣了一下:“这法子……”
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萧霁无辜:“若觉得这样不妥,那便只当我方才什么也没说。”
“不行。”
秋丫连忙说道:“如此好的扳倒钱茂的机会,怎么能错失了。”
说着秋丫已经站了起来。
“我这就跟同乐馆的人去吩咐,让他们帮我演这一场好戏。”
不想萧霁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先不着急。”
秋丫疑惑:“你还有其他的安排?”
萧霁看着她。
“等着开堂审理后再去做。”
秋丫不解:“为何?”
“让钱茂惊慌失措,那时候才是计划最容易成功的时候。”
秋丫眨眨眼,想着他方才所说的计划,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那行,便听你的。”
想到什么又顿了一下:“不过……”
想想还是算了。
萧霁看在眼里:“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万一他养的外室根本不会上当,那怎么办?”
萧霁摇头:“那就只能另想其他的办法了。”
“那样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没错。”
秋丫便沉默了。
看来他们的计划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萧霁握了握她的手:“不着急。”
秋丫抿了抿嘴:“那什么时候开堂?”
“明日。”
今日官差就能把钱家的事调查清楚,明日便可以开堂审理。
关于此事只有两人知道,因为不确定钱婉柔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第二日,官差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萧霁便开堂审理钱婉柔的案子,让人去传唤了钱茂过来。
钱茂路上便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等到了知府看见钱婉柔狠狠瞪了她一眼。
“气死你娘还不够, 我看你还想气死我。”
钱茂突然指着钱婉柔骂了一句:“不孝女,若你娘在地下知道死也不会瞑目。”
说着跪在大堂中央:“大人可给我做主啊,小女不服父母管教气死了她娘亲,今日又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我身上。”
说着重重磕了一个头:“大人明鉴啊。”
萧霁拍了惊堂木:“钱茂,你女儿说钱夫人的死和你有关,你可有想说的?”
钱茂:“草民冤枉啊。”
“她一心想要嫁给大人做妾室,贱内觉得丢人,打死也不同意,她便求到了我那里,我自然也是不同意的,不想她竟然生了恨意,污蔑草民害死了内人。”
钱婉柔看他:“母亲就是你害死的,我亲眼所见,你半夜叫她去书房,母亲许久没有回来,我放心不下过去瞧瞧,然后就见你把母亲按在地上,母亲就是你害死的。”
“我和你母亲同甘共苦过来,即便她生不出来儿子我也从没怪过她,我们有多恩爱街坊邻里都知道,我怎么会伤害她,我当时只是吓坏了,想办法在救人。”
“既然是救人,为何我去叫大夫你却阻止,直接就断定了母亲已经过世。”
钱婉柔哽咽:“我当时是晕过去了,可府上的下人都听见了。”
钱茂:“胡闹,我何时说过那些话。”
“你这孩子真是被我和你娘给惯坏了,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做出来这种事,如此弥天大谎张口就来,我钱茂教女不严愧对祖宗啊。”
大堂外面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开始指责起来。
“就是,这钱姑娘自小就任性,想要什么非得逼着父母买给她,我看钱夫人就是被她气死的。”
“钱老爷平日与人为善,和钱夫人也一向恩爱,怎么可能害钱夫人。”
啪!
一声惊堂木落下,萧霁厉色看着外面的百姓:“公堂之上不可喧哗。”
官差闻言把快要挤进来的百姓往外推搡。
被警告的百姓也不敢再声张。
大堂之上,钱婉柔还在和钱茂对峙着。
钱茂:“小女说的都是谎话,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差人把府上的下人叫来问话,当晚草民让大夫极力救治了夫人,并不像小女所说的那般。”
“钱府都是你的人,你自然可以威胁他们为你做假证。”
“你!”钱茂瞪着钱婉柔,“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我和你娘都说了萧大人根本不喜欢你,他和萧夫人琴瑟和鸣,你根本就配不上萧大人,你还一直执迷不悟,如今还为了此事污蔑我,即便你如此做我也不能让你去破坏旁人的家庭。”
钱婉柔觉得讽刺至极。
她就是她的父亲,这幅嘴脸真让人觉得恶心。
“父亲不想让我去破坏旁人的家庭?”
钱茂一脸正义:“那自然是,萧夫人和萧大人岂是你能插足的。”
“既然父亲觉得婚姻如此神圣不容人玷污,父亲为何还在外面养外室?”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您自己心里清楚。”
钱茂瞪她:“这都是你娘之前与我生气时说的气话,她只是猜忌,我怕她气坏了身子便没跟她辩驳,这话你竟然也信。”
钱婉柔已经对生父没有任何期待,看也不看他,目视前方,却没有焦点。
“家里新来的叫钱生的管事,父亲该做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