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南巷院子里的那个女人以及你们的另一个儿子,你敢发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我自然敢发誓。”钱茂说着举起手一只手,“草民发誓,小女所说的人我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什么钱生管事。”
“我府上从来没有叫钱生的管事,大人可以让人去调查。”
钱婉柔突然看向他:“这么快就处理好了,父亲动作挺快啊。”
还真是小瞧了他。
钱茂愤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你到底要错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父亲,你想错到什么时候?”
“你血口喷人,不仅气死母亲还冤枉父亲,我看你连畜生都不如。”
钱婉柔不理他,对萧霁一拜:“求大人明鉴。”
钱茂也跟着磕了一个头:“求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
外面的百姓已经开始对钱婉柔指指点点起来,但是碍于官差在跟前也不敢大声喧哗。
萧霁听着他们交代完一切,便吩咐官差把人带上来。
钱茂疑惑回头,就见官差带着钱生进来了。
钱生暗暗摇了摇头,钱茂便放心了。
萧霁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此人你可认识?”
钱茂摇头:“不认识。”
钱生磕头:“小的也不认识钱老爷。”
“不认识你如何得知他姓钱?”
钱生一哽:“小的……小的猜的,听闻今日大人审理钱家的案子,路上听官差大哥说了两句。”
萧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所言有任何虚假便是扰乱公堂的罪名。”
钱生吓得趴在地上:“小的并无半句虚假,小的真不认识钱老爷。”
说着看向旁边的钱婉柔:“不过小的却认识这位钱姑娘。”
钱婉柔蹙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见他说:“这位钱姑娘前几日找到了小的,给了小的一笔钱,说让小的帮她做假证。”
“我记得是钱夫人死后的第二日,他让我在公堂之上承认自己是钱老爷的私生子,小的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一时昏了脑袋就答应了,当时外面都在传钱夫人是被钱姑娘害死的,小的这心里不安,特意留意了钱家的情况。”
“再后来小的就被带来了这里,我平日只在钱家木行里做事,跟钱姑娘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小的绝对不是钱老爷的私生子。”
钱婉柔气得面色涨红:“你和他眼睛都生得一模一样,还说不是!”
钱生委屈:“当初钱姑娘不就是见小的眼睛和钱老爷生得一样才找到小的么,还说这样更有信服度。”
“你!”
钱婉柔气得咳嗽了几声。
“婉柔啊,现在迷途知返还是时候,别就执迷不悟了。”钱茂苦口婆心劝着,“不然你娘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啊。”
“你闭嘴。”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提起我娘。”
“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别以为你收买了府上的人我就找不到证据了。”
钱茂哼笑,递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看向萧霁时已经换了谦卑。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草民没有加害内人,全是小女在污蔑。”
“是草民教导不严给大人添麻烦了,带回去草民一定加以管教,绝不会让她再惹出今日的祸事,也不会让她插手大人和夫人的感情。”
萧霁拍了惊堂木:“本官还未做定夺,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
钱茂一愣,赶紧磕头人犯错:“是草民僭越了,还请大人饶恕。”
萧霁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钱生:“你家住什么地方?”
“小的家住南巷。”
“家中有何人?”
钱生恭敬回道:“家中还有母亲和十岁的弟弟。”
“父亲呢?”
钱生摇头:“不曾有。”
“那为何你们的邻居却说你们家经常有男人出没,而且你们看起来很亲密,你们经常称呼那人父亲。”
钱生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明明父亲每次去都已经很小心,怎么还能被人看见,到底是谁乱嚼舌根。
“那位是……那男人是我娘的相好,他一向很照顾我们母子三人,我娘让我们叫他一声爹。”
“那人是谁?”
钱生语塞:“叫……叫……小的不知道。”
“你母亲是何时跟他好上的?”
钱生:“这是小的母亲的私事,和本案件无关,大人还是不要问了。”
萧霁:“本官问的每一句话都和本案件有关,你只管老实回答便是。”
钱生咽了一下口水,口齿也开始不清晰:“小的也不知道,从记事开始开始母亲便和他往来了。”
萧霁:“你如今几岁?”
“小的十六。”
“六岁时候已经记事了吧?”
“应……应该记事了。”
萧霁:“那你弟弟可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钱生再次愣住:“小的……”
“直接回答本官的问题,不可有半句虚假。”
被萧霁打断钱生懵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小的……小的不记得了。”
“那看来得召你母亲前来问话了。”
萧霁一本正经说着,眼看着就要下达命令,钱生和钱茂却吓坏了。
“大人,草民真不认识他们母子三人,草民也不是那个男人,您不能因为小女的荒唐之言就去调查无辜的人,这不是在败坏人家母子三人的名声吗。”
钱茂说着,甚至磕了一个头:“求大人开恩 ,这一切都是小女造谣出来的,草民真没有杀害妻子,而且也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在其中,如今亡妻尸骨未寒,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也会怪罪草民。”
说着给钱生使了个眼色。
钱生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磕了个头。
“求大人明鉴,小的只是碰巧和钱老爷一个姓氏,小的一家是无辜的,母亲辛苦把我们兄弟两人拉扯大已经不容易,大人不要让她再蒙受不白之冤了。”
钱婉柔看着他们父子两人虚假的做戏,牙龈都咬破了,只恨不得把两个人给生吞活剥了。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看热闹的百姓见钱茂和钱生两人声情并茂的样子也信了,纷纷替他们求情。
萧霁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拍了惊堂木。
“既然如此那便不传唤你母亲过来了。”
钱茂和钱生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妇人一杯吓不定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到时候他就惨了。
想到陈年往事,钱茂更是庆幸。
看来回去得好好跟那女人交代一番,不然得被她害死。
想着又瞪了一眼钱婉柔。
当初落地时知道她是个女儿就应该把她跟她娘一起弄死了,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