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四周静谧幽深,绿树成荫,倒是个韬光养晦的好去处。

    德顺公公在门人引领下,穿过曲折回廊,步入正堂。

    齐王负手而立,堂中烛火摇曳。

    听闻脚步声,齐王转过身来,见是德顺公公,微微抬手,淡淡道:“都退下吧。”

    侍从们依言退下,关紧门窗,屋内只剩二人。

    齐王款步落座,神色平静。

    德顺公公满脸堆笑,上前几步,弯腰行礼后,侧身坐下,脸上难掩那一丝得逞的快意。

    “齐王殿下,如今局势可是天赐良机啊!皇上龙体欠安,近些时日又因连失四州,弄得朝堂内外人心惶惶,百姓官员对其多有怨言。殿下此时若振臂一呼,出面主持大局,必能一呼百应,那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罢,眼中满是期待地望向齐王。

    齐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不急,还得再等等。本王要让那狗皇帝亲自捧着玉玺,登门求我上位。待他山穷水尽,主动将那位置拱手相送,岂不妙哉?”

    德顺公公闻言,心中一喜,当即起身,恭敬跪地,双手抱拳,高声道:“臣先恭喜齐王殿下!殿下洪福齐天,不日必登大宝,臣愿效犬马之劳,恭祝齐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王被这番奉承哄得开怀大笑,亲自起身,双手扶起德顺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

    “德顺啊,只要你忠心耿耿为本王办事,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

    皇上在御书房内吐血晕倒一事,瞬间在朝廷上下炸开了锅,引得人心惶惶。

    萧松柏在府邸中听闻此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立刻召集心腹,紧闭书房门窗。

    心腹率先打破沉默,忧心忡忡道:“世子,属下瞧着皇上这接连几次吐血晕倒,身子骨眼见着一日比一日消瘦虚弱。长此以往,朝廷局势岌岌可危啊!依属下之见,当下这局面,倒不如咱们趁机……”

    话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余下之意不言而喻。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再拖延下去,恐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世子。如今各方势力对那皇位虎视眈眈,尤其是宁皇近来连连发力,平州、幽州、青州、扬州,一座座城池接连易主。照这势头,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京城了。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萧松柏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阴霾。

    一想到宁汐月,他心中便五味杂陈。

    得知宁汐月又一举拿下扬州城时,是萧松柏意料之外的变数。

    宁汐月的果敢与谋略,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不仅如此,听闻宁汐月南下剿灭大批海匪,如今南方海域已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

    “如意船运”的名号更是威震四方,令一众海盗闻风丧胆,远远瞧见旗号便望风而逃。

    萧松柏心中警铃大作,自己必须加快筹谋步伐了。

    正思忖间,一名手下神色慌张,急匆匆地敲门而入,疾步走到萧松柏身旁,附耳低语。

    “世子,大事不妙!齐王那边忽然集结了大批士兵,看这阵仗,怕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萧松柏眼中寒光一闪,“蹭”地站起身来,怒喝道:“放肆!”

    在座众人吓得浑身一震,也跟着起身,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