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被宁皇攻陷一事,在各地激起千层浪。
消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各地百姓皆议论纷纷。
宁皇的威名一时间在四方引起极大震撼,街头巷尾都在讨论。
令人讶异的是,竟有不少百姓心底暗自期盼,盼着宁皇的兵马能早日带兵打到自家门前。
似乎只要如此,往后便能过上安稳富足的好日子。
尤其是扬州周边州县,百姓听闻扬州城破后的种种安置举措,心向往之,拖家带口纷纷朝着扬州方向迁徙。
一时间,那些州县的官道上,尽是背着行囊、推着板车的百姓身影。
眼见本地人口大量流失,县衙官员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瞅着治下愈发凋敝,赋税无着,急火攻心之下,他们竟使出强硬措施。
县衙贴出告示,严禁百姓离境,又派出衙役四处巡查,但凡发现违抗命令者,不问缘由当场斩杀。
百姓们惊恐万分,这才被唬住,只好歇了逃离的心思。
地方官员们不敢耽搁,写成折子快马加鞭送往朝廷。
此时,皇宫内。
当一沓沓折子呈上御案,皇帝展开细读,越看脸色越阴沉,每一行字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刺在他的心口。
“一群废物!”
盛怒攻心之下,皇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旁侍奉的德顺公公见状,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皇帝,口中高呼:“皇上!您没事儿吧?来人呐,快传太医!”
小太监们匆忙退下,不多时,便领着张太医匆匆赶来。
张太医入得殿内,见皇帝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心下不禁暗叹。
这半月以来,他几乎日日进宫为皇帝诊脉,眼见着龙体日渐衰败,却也无力回天。
他赶忙放下药箱,上前跪地,手指轻搭皇帝脉搏,静心诊断。
诊完脉,德顺公公心急如焚,忙不迭问道:“陛下龙体如何?”
张太医缓缓摇头,面露难色。
德顺公公心中一紧,忙吩咐小太监,“快,扶陛下去床榻上歇息。”
待皇帝安置妥当,他又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悄然退至一旁。
德顺公公压低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太医,喝问道:“究竟如何?莫要吞吐,如实说来!”
张太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扑通再次跪地,声音颤抖。
“公公,皇上这身体大不如前,元气亏损严重,依微臣看,若再这般下去,怕是……熬不过一年了。”
德顺公公一听,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指着张太医骂道:“怎会如此?莫不是你医术不精?你若治不好陛下,这颗脑袋可就别想要了!”
张太医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公公饶命啊!微臣真的是尽力了。”
德顺公公深知张太医平日为人谨慎,医术也算精湛,料他不敢信口胡诌,当下也只能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你先退下,赶紧想法子把陛下的身子治好,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张太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德顺公公站在原地,侧头望向皇帝床榻方向,眼底深处悄然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讽刺。
哼,原以为这皇帝还能强撑个年,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行了。
看来,有些事得提前谋划了。
这般想着,他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趁着夜色,暗中奔齐王府邸而去。
齐王此时正居于城郊一座幽静别院,这庄子本是太后名下产业,如今被齐王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