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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他是谁

    宽厚的臂膀仿佛能撑起一整片天,可是那道背影却显得格外凄凉。

    晚霞泛着橘红的光芒,细微的洒在他斑白的鬓角,萧云崖转过身来满目寂寥,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和女儿之间越走越远。

    “小姐。”小燕轻声提醒了一句,萧安然才从怅然中醒转。

    “您别再这儿站着了,夜里天凉。”小燕递上来一件裘衣,萧安然摆了摆手。

    “不必了,我回屋就是了。”

    火盆早早的燃着,屋子里哄的暖洋洋的,屋外的寒风吹动窗棂,发出阵阵惊响。

    “您的茶。”小燕端来一杯热茶,萧安然当下手中的医书端起茶杯,茶杯升腾着热气氤氲着她的双目。

    “不必守着,回去休息吧。”萧安然轻声吩咐道,手中的茶杯泛起一阵阵药香。

    萧安然怀了身子不好饮茶,所以小燕特意向她要了些安胎养身的房子煎煮好了充作茶饮。

    小燕看了看萧安然欲言又止,最后放下茶壶朝她拜了拜:“那小姐您早些歇息,注意身子。”

    “我知道。”萧安然朝她笑笑摆手打发了她下去。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父亲离去时的场景,萧安然的心里一阵动荡不安,那种奇怪的陌生的疏离感,让她深切的感觉那些往日里的情分好像在悄悄消散。

    实话说来,她与父亲拢共见过几面呢?两人之间的客气疏离仿佛与生俱来,就好像在时刻的提醒着二人,昔日里那些缺失的光阴岁月。

    本想着父亲定居京城以后,两人之间可以相互扶持,她也觉得自己有了个倚靠,可是如今萧云崖当真回京了,她反倒觉得处处制肘。

    两人之间没有爱吗?自然是有,那种骨肉血亲之间的情意是如何也无法磨灭的,可是这份爱一直被两人深深地藏着,以至于终于可以抒发的时候才发现,两个擅于隐藏的人却无法做到宣泄心中的感情。

    于是便有了那种奇怪的陌生和疏离,仿佛这两个人极亲近又极生疏,总是两人的心中都将彼此看的很重,可是却无法正面对方的存在,丝毫不敢有半点僭越。

    萧云崖对她或许更多的是愧疚,而萧安然则多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从而小心翼翼。

    “想什么呢?”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萧安然却从中听到了几分轻佻。

    “什么人!”她猛地后退两步远离门口,却见一片藏青色的衣角自门外飘落。

    “断续膏,回答我一个问题。”罗刹鬼自门外走进,随手将一枚小瓷瓶放在了桌上:“你那日是用什么放到了玉灵儿?”

    “迷药而已。”萧安然伸手拿过瓷瓶,打开瓶口在鼻下轻轻一闻,确实是那传说中的秘药。

    “前辈可曾受伤?”

    这话她属实是没什么必要问的,单看他几次出手就知道,即便他受了伤他自己的药也比萧安然能拿出来的要强上数倍。

    只是一来萧安然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和畏惧,二来她也为自己贸然抛下他一个人跑了这种行为感到羞愧。

    “那日事发突然,还要多谢前辈出手搭救……”萧安然瞥了他一眼,心里一阵忐忑。

    “迷药?你还有吗?”罗刹鬼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啊?”萧安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打开床头的小木匣,里面躺着一个黄皮纸包,她将药包递给罗刹鬼后立马退了回去。

    罗刹鬼打开纸包后立马将鼻子凑上去用力一吸,萧安然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呛了一声咳嗽了两下后立马恢复了原状:“确实是普通的迷药。”

    萧安然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方才那一下肯定吸进去了不少的药粉,她是想过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会不走寻常路,可也没想过他竟然这么莽!

    “前辈,您没事吗……”

    罗刹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手将药粉打翻了出去,萧安然立马捂住嘴巴生怕吸进去了药粉,到时候再昏睡个几天小燕怕不是要疯了。

    “这种劣质货对我无用。”罗刹鬼拍了拍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感受到茶杯中的药味后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一双眸子藏在兜帽下朝她大量了一番。

    随后将茶杯倒扣在桌面上,茶水倾洒了一桌,顺着桌脚流下滴在迷药粉上。

    “你怀孕了?”

    萧安然神色一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单凭一杯药茶,他就能如此肯定的说出这样的话。

    “前辈,您……”

    “龟背书是我给你的,我会负责善后。”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一直保持着缄默。

    萧安然看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压下心底的不安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坐下后将医书放到一边:“我之所以能用最简单的迷药迷倒玉灵儿姑娘,其实是因为她本身擅毒的缘故。”

    “正是因为她对这些毒物十分熟悉,所以才会大意的忽略了这些简单的药物,但是往往是这些简单的毒物效果最好。”

    “这可能就是大意失荆州吧。”

    “玉灵儿一身从头到脚都是毒物,你接触过她还能全身而退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对你起杀意。”半晌,罗刹鬼才冷冷开口。

    “我知道,潇湘子与我说过,他不愿无辜之人陷入纷争。”

    “但是你对玉灵儿下毒,他们不会再优待你了。”说着,他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将自己的兜帽摘下。

    第二次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孔,萧安然的心底还是颤抖了一下。

    “看到我脸上的这道疤了吗?”罗刹鬼指着自己脸上的一道疤痕对萧安然说道:“这道疤就是拜玉灵儿的师父所赐,她向我种了蛊虫,我用刀硬生生的要虫子挖了出来。”

    深入血肉的刀痕也随着时间慢慢愈合,可是留下的狰狞痕迹却始终存在,日日提醒着主人这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这样的回忆,罗刹鬼浑身上下不知有多少个。

    “前辈,您到底是谁!”

    “我是谁?”罗刹鬼低下头桀桀的笑了起来,良久他缓缓抬头朝萧安然递出一枚扳指。

    “这个问题,已经许久没有人问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