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a线的人?!”
听到吕方艾的那句话,袁潇哀彷佛被一股电流击中,整个人瞬间凝固。
他直直地盯着吕不南,难以置信的神色充斥眼眸。
“哎呀呀,被发现了!”吕不南轻轻扯开嘴角,戏谑而嘲弄,“沉迷演出太过投入,倒没注意到被这傻小子绕了后。”
这一刻,他说话的方式完全变了。
刚才那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形象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浮夸的、近乎表演性质的腔调。
袁潇哀呆立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a线的人格异能?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在β线吗?
难道……
就在这思绪万千的瞬间,吕不南笑了,那笑容让袁潇哀汗毛直竖。
那不是普通的笑容。
当吕不南嘴角上扬的刹那,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袁潇哀分明看到——在吕不南眉眼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绽放!
妖异而诡谲,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蛊惑气息。
“整间驿站的人都被我用三倍的帅而拥铎摄入了观念,但你俩让我很让我意外,我居然控制不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吕不南无声地走到吕方艾身边,轻抚着他的下巴,浅笑款款,真切地像是一位宠弟的兄长。
“你、你还是我的小南哥吗?”
吕方艾的声音有些发抖,心里的某道精神防线似乎正在被击溃。
是啊,对于刚刚失手伤了善良人的行为,他本就有所自责,强烈的愧疚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如今又看到温柔的表哥摇身一变,成为了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这种情况下,怎能不让这个男孩觉得天都塌了?
“想打我的时候,就把我当作你的小南哥吧!毕竟,他的身体会帮我承受你的怒火。”
吕不南活像一只嘲弄人心的恶魔。
“好弟弟,快告诉我呀——你是怎么摆脱观念摄入的。”
望着眼前怪诞诡异的表哥,以及那夺人心魄的眼眸,幽深而隐秘的刺激如此强势,直冲大脑。
吕方艾的心理防线在他的蛊惑下,彻底溃败了。
下一刻,他的眼眸中泛起红光,仿佛受到了控制一般,机械地说道:
“我本楚狂的状态下,我可以将自身的身体素质在三分钟内增强三倍。在此期间,还能将施加我身的负面效果反向增益三倍。”
“难怪”
吕不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那副掌控全局的自信样子似乎绷不住了。
“怪不得你一个小孩那么神勇,倒是我弄巧成拙了!我给你用三倍的帅而拥铎植入了‘打不过驿站人’的观念,结果你的能力却将负面观念反向增益并乘九,竟是把这群大人打的嗷嗷乱叫了”
说罢,吕不南又无奈地扶了扶额,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换个世界也还是要承认,我的布局能力确实不太行啊!”
而正在此时,袁潇哀悄无声息地触碰到吕不南的后颈。
哗————————!
整个世界在这一霎那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驿站的气氛如同被无形之手重新调整,一场令人目瞪口呆的反转正在上演!
刚刚还在地上翻滚、因海水折磨而痛不欲生的杨鹰和李九,他们痛苦扭曲的面容瞬间舒展,表情变得安详而满足。
他二人半眯着眼睛,脸颊泛着红晕,嘴角微微上扬,活像两个喝饱奶的婴儿,满足地准备进入梦乡。
驿站老板和那几个驿站人,他们看向袁潇哀的眼神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淡如水的注视,就像在看一棵路边的仙人掌,或是墙角的一块普通石头——
毫无波澜、毫无情绪。
吕方艾茫然地眨巴着眼睛,脑袋里的蛊惑感觉突然间烟消云散。
他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行为乖张的大哥哥,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如此诡异。
吕不南似乎是最后一个察觉到变化的人。
当他终于意识到局势已完全脱离他的掌控时,那张挂着从容笑意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猛地回头望向袁潇哀,眼睛瞪得滚圆!
那副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惊愕和不可置信。
“调、调停者?这种人格真的还存在吗?可是……你为什么不会受到反噬!”
袁潇哀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对他解释什么。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明明自己比吕方艾大了四岁,本应承担一个靠谱的大哥哥形象。
可因为自己的静海禁流只能免疫异能,纯粹的肉搏战他真的无能无力,而就连比较得心应手的棍棒,他也从驿站里拿不出一支。
刚刚混战时,袁潇哀其实担心独自应敌的吕方艾,好几次都想上前帮忙。
可是在外围摩的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再次看向吕方艾时,他越看越觉得惊讶,越看越觉得佩服。
袁潇哀看过很多动漫里的打斗场面,他知道,有一类单挑很厉害的狠角色。
他们会因别人的帮忙而打断自己的攻击节奏,偏偏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潜力,而吕方艾就是这种人。
不过对于自己的无能无力。袁潇哀还是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人格共鸣了也还是废柴一个。
如果换做原主李渚沙来,一定能把眼下这种乱局治地服服帖帖吧?
他哪知道李渚沙在另一边连坚果墙都打不过
吕不南见袁潇哀这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以为是陷入了对当下场面的谜思而无法自拔。
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开口道:
“既然都是a线的,那我自报家门吧!我叫程谨行,确实今天刚从那边穿过来,只可惜没有早点把吕不南的记忆消化完,不然肯定能做个完美的演出。”
程谨行说着,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神里带着遗憾。
袁潇哀握紧了拳头,盯着眼前这个怪人,胸口起伏不定:
“你伤害了那么多人,就是想搞个演出?”
程谨行嘴角上扬:“对,这——就是我的演出,我的艺术。”
“艺术?”袁潇哀轻哼一声,“艺术不都是以取悦观众为目的吗,哪有你这种以伤害观众为乐的,我看你就是个假借演出之名的神经病!”
程谨行却摇了摇头:“确实咱们a线绝大多数艺术都是以取悦观众为目的,但很不巧,我奉行的艺术却是以挑战观众为目的。”
袁潇哀皱起眉头:“什么艺术?”
程谨行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骄傲地宣布——
“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