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何谈背叛？不过各取所需。
姜妩收回手，眼中寒芒毕露。
“谢辞，你还真是死不认错。”姜妩冷声道，“勾结齐国，出卖大秦，还敢在本宫面前谈什么恩情？”
谢辞愤恨地瞪着姜妩：“你竟然打我？”
“本宫打的就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姜妩挺直腰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利欲熏心，薄情寡义，出卖国家，你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谢辞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姜妩，原来是你背叛了我！要不是你暗中通风报信，我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姜妩冷笑一声：“你我本就是互相利用罢了，何谈背叛？”
“什么？”谢辞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谢大人真以为本宫对你倾心？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姜妩眉梢轻挑，唇角带着讥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想借本宫上位，本宫想借你脱困。如此而已，何必说得那般情深义重？”
谢辞面色惨白，嘴唇颤抖：“不可能……你、你在说谎！”
“谎言？”姜妩轻笑，“谢大人，你我之间，谁在说谎，你心知肚明。”
谢辞突然抓住姜妩的衣袖，双眼充血：“你！你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算计我！”
“松手。”姜妩冷声道。
“你怎能如此狠心？”谢辞声音嘶哑，“是你主动接近我，是你说要助我……难道都是假的？”
姜妩抽出衣袖，后退一步。
谢辞瞳孔骤缩，忽然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姜妩，你好狠的心啊！”
他抓着牢房栏杆，指节泛白：“你故意接近我，故意获取我的信任，然后一步步引我入局！”
姜妩不再理会他，转身欲走。
“别走！”谢辞声嘶力竭地喊道，“姜妩，你给我回来！”
姜妩头也不回，脚步不停：“谢大人，好自为之吧。”
“贱人！你不得好死！”谢辞疯狂摇晃着牢门，脸色狰狞，“你和姬致，都不得好死！”
姜妩充耳不闻，转向守在外面的狱卒：“带我去见林阁老。”
狱卒连忙领路，将姜妩带到楼上的一间宽敞牢房前。
“娘娘，林阁老就在这间。”狱卒恭敬道。
姜妩点头示意他退下，轻轻推开牢门。
林阁老正坐在窗前看书，室内干燥整洁，有桌椅茶具，甚至还有几本线装书籍。
“阁老。”姜妩轻声唤道。
姜妩上前，落座于林阁老对面：“阁老气色不错，看来这牢房待遇尚可。”
“托陛下的福。”林阁老放下书卷，抚须微笑，“虽是囚室，却也清静雅致，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姜妩微微点头：“阁老无事便好，只是陛下担忧阁老在此日久，恐对身体不利。让臣女转告阁老，三日后便想办法让阁老出去。”
“告诉陛下，毋须担忧。”林阁老声音低沉，“此事看似对老夫不利，实则是个契机。摄政王这些年培植党羽，势力庞大。若不借此机会削弱他们，恐怕陛下难以真正掌权。”
姜妩顿了顿，又道：“丽妃近日也十分忧心阁老安危。”
林阁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日后前来，你可告诉她，老夫无碍。”
姜妩起身告辞：“那阁老保重，臣妾就此告退。”
林阁老微微颔首：“多谢娘娘挂心。”
姜妩离开天牢，回宫途中，知礼悄然出现在轿辇旁，低声道：“娘娘，摄政王已发现异样，正在暗中查访。”
姜妩轻轻抚平衣袖：“继续盯着，务必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摄政王府内，姬玄面色铁青，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
“死了？怎么会死？”他怒问跪在地上的心腹。
“回王爷，那御史昨夜突然暴毙，满口吐血，面色青紫，似是中毒。”
姬玄眉头紧锁：“本王与他素无交集，他怎会替本王弹劾林阁老？”
“王爷，卑职查问过他的家人。”心腹低声道，“据说前日有人送信给他，信中说林阁老与谢辞往来密切，有通敌卖国之嫌。他因此才上书弹劾。”
姬玄猛地站起身来，眸光冷厉：“有人在暗中陷害本王！”
“王爷，会不会是谢辞的残余势力？”心腹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被捕后，或许有人想借此报复……”
姬玄踱步沉思，忽然想到什么，眼中寒光一闪：“好个谢辞！传令下去，仔细搜查！看看这狡猾狐狸是否还有后手！”
心腹领命而去，姬玄独自站在窗前，眉头紧锁。
椒房殿内，姜妩与姬致低声交谈。
“林阁老待遇不错，精神也很好。”姜妩向姬致汇报，“他说不急着出狱，想借此机会收集证据，打击摄政王势力。”
姬致眉头微蹙：“可朕还是担心他年事已高，在狱中身子吃不消。”
“阁老心中有数，自有打算。”姜妩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陛下不必过于忧心。”
姬致点点头，又问：“谢辞如何？”
姜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可能已经疯了罢。”
“疯了？”
“知道被算计，却不知如何脱身，只知疯狂谩骂。”姜妩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娘娘，丽妃娘娘求见。”
丽妃匆匆入内，向二人行礼后，焦急道：“林阁老可还好？臣妾近日甚是担心，想入狱探监又怕打草惊蛇，坏了计划……”
姜妩安抚丽妃后，转向姬致：“陛下，臣妾有请示。”
姬致挑眉：“爱妃但说无妨。”
“臣妾想请丽妃将之前收集的摄政王党羽罪证公之于众。”姜妩眸光灼灼，“由她出面，号召林阁老门生彻查摄政王党羽。”
姬致沉吟片刻，点头：“好，那此事便交与丽妃，也可给丽妃一个理由与林阁老会面。”
“正是如此。”姜妩轻声道，“摄政王已经察觉有人陷害他，但他以为是谢辞残余势力所为，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姬致转向丽妃：“你可敢出面？”
丽妃单膝跪地，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坚定地点头：“妾身定不负所托。”
姜妩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宫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盘棋，该到收官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