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谁跟你情投意合！（啪！）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阁老入狱的消息席卷朝野。刚过午时，太极殿外已跪满了朝臣，大多是林阁老门下弟子。他们叩首请命，声震宫阙。
“陛下明鉴！林阁老清正廉明，断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恳请陛下彻查真相，还林阁老一个清白！”
姬致面色阴沉，坐于龙椅之上，眼观鼻观心。殿内大臣分立两侧，气氛凝重。
“陛下，林阁老乃国之栋梁，此事必有蹊跷。”礼部尚书出列，声音哽咽，“老臣与林阁老相交数十载，深知其忠心报国，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姬致指尖轻敲龙椅扶手，目光锐利地扫向摄政王，声音冷冽：“王叔，朕心中也有疑惑，此事是否太过蹊跷？”
姬玄脸色微变，拱手道：“陛下，臣也感到意外。林阁老满腹经纶，德高望重，为何会与谢辞同流合污，实在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姬致冷笑一声，“弹劾林阁老的人，不正是皇叔麾下的心腹么。”
满殿噤声，众臣心头一紧。
姬玄面色一凛，连忙辩解：“陛下明鉴，那御史虽与臣有些交情，但此事绝非臣授意。臣怎敢构陷国之栋梁？”
姬致不再追问，挥手示意侍卫：“传朕旨意，带朕去天牢，亲自问询林阁老。”
天牢阴冷潮湿。林阁老被囚在一间稍显干净的牢房中，身着囚服，却依旧挺直腰背，神色坦然。
“陛下驾到！”
林阁老缓缓起身，向姬致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姬致挥退左右，亲自上前，低声问道：“林阁老身子可还好？这些时日苦了你了。”
“托陛下的福，老夫无碍。”
姬致沉吟片刻：“那就好，继续我们的计划，朕会命人暗中保护阁老安全。”
“谢陛下—体恤。”
姬致离开天牢，回到太极殿，面对跪求的臣子，他神色不变：“林阁老证据确凿，朕已亲自审问。朕心甚痛，但法不容情，任何人不得妄求干预！”
众臣哗然，更多人跪倒在地，叩首不止。
姬致疲惫不堪，拂袖离去，脚步匆匆，直奔椒房殿。
姜妩正在窗前读书，见姬致闯入，眉头微蹙：“陛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那些大臣整日跪在殿外，朕不胜其烦。”姬致一屁股坐在榻上，长吁一口气。
姜妩轻笑一声，合上书卷：“陛下这就扛不住了？朝堂之上的龙颜尊威何在？”
“龙颜尊威？”姬致无奈苦笑，摇头道，“那些大臣跪得地板都要磨出洞来。朕若不躲来此处，恐怕永无宁日。”
“陛下何不索性将他们全部拖下去？之前不是暴君装得好好的吗？”姜妩调侃道。
“若是摄政王派系也就罢了。”姬致揉着眉心，“大多是林阁老门生故旧，朕不能全部得罪。”
姬致苦笑：“朝局复杂，水深难测。朕身为天子，却步步惊心。”
姜妩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陛下不必忧心，臣妾有个主意。”
“哦？”姬致侧目，“爱妃有何良策？”
姜妩轻声道：“臣妾可去天牢探视，名为看谢辞，实则与林阁老秘密交谈，探讨计划。”
姬致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忧道：“恐怕不妥，万一有人暗中监视……”
“谁会想到贵妃出宫访囚？”姜妩轻笑，“况且，臣妾与谢辞往日有旧，前去质问也是情理之中。”
姬致听到“有旧”眉头微皱，心生不喜，但思忖一会，终于点头：“好，便依爱妃之策。但务必小心行事。”
姜妩微微一笑：“陛下放心。”
次日清晨，姜妩换上一身素衣，乘坐简朴轿辇出宫，直奔天牢。
狱卒见是贵妃驾到，慌忙跪地行礼。
“本宫要见谢辞，速速带路。”姜妩声音冷淡。
“娘娘，按规矩……”狱卒满脸为难。
姜妩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牌：“陛下亲令，还不速速带路！”
狱卒不敢怠慢，连忙领路。
“娘娘，这边请。谢大人被关在最里面。”狱卒边走边解释，“因其罪行重大，特意单独囚禁，防止串通同党。”
姜妩轻轻颔首，眼角余光却在寻找林阁老的牢房。
“林阁老在何处？”姜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狱卒一指左侧楼梯：“在楼上第三间，待娘娘见完谢大人，小的可领娘娘前去。”
姜妩点头，心中已有打算。
牢门被打开，臭气熏天。谢辞蜷缩在潮湿的角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哪还有往日风度翩翩的模样？
“谢大人，贵客临门。”狱卒嗤笑一声。
谢辞抬头，双眼骤然瞪大：“阿妩？”
姜妩示意狱卒退下，走向谢辞：“谢大人，别来无恙。”
“阿妩，你终于来了！”谢辞挣扎着起身，眼中满是狂喜，“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你有办法救我出去，对不对？”
姜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大人错了，本宫来此，只是想看看谢大人落魄的样子。”
谢辞脸色一变，随即露出哀求之色：“阿妩，我们曾经情投意合，你怎能见死不救？”
“情投意合？见死不救？”姜妩冷笑，“谢大人勾结齐国，意欲卖国求荣，实乃大秦罪人，死不足惜！”
谢辞瞳孔骤缩，随即跪地抓住姜妩衣角：“阿妩，你不能这样！我们曾经山盟海誓，你说过要助我大业！”
“松手！”姜妩厉喝一声，目光冰冷。
谢辞不依不饶：“阿妩，这就是你的冷血无情？当年要不是我救你出将军府，你早已命丧黄泉！现在我落难，你却视若无睹？”
“救我？”姜妩双眸微眯，声音冷得刺骨，“都不知何时的陈年旧事了，谢大人记性真好。”
“阿妩，你忘恩负义！”谢辞声音尖厉，眼中满是愤恨，“若非我当年带你逃出荒山大火，你怎能活到今日？我们曾在烛下起誓，共赴大业，富贵与共！如今我身陷囹圄，你却要抽身而去？”
姜妩眸光一冷，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脆响回荡在阴冷的牢房中，谢辞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