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往日偏冷清的大厅,在新年的装扮下,透出几分温馨。
白玉雕切的柱子上系上了红色装饰,落地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年花,有蝴蝶兰、剑兰、腊梅、银柳、郁金香等,满室春色般,争相斗艳。
郁寒铮与周显越下去时,大厅内坐了不少男男女女。
大多都是年轻的公子哥们,有的还穿着网球服,一看就是刚刚陪赵可媛打网球了。
见郁寒铮与周显越下来,那群人自然是纷纷凑过来打招呼。
“今日一早,不到八点,家里这上门的人就没断过。”周显越低声在郁寒铮身后小声抱怨着。
他刚刚也是被这群人弄得有些烦了,听说郁寒铮来了,这才偷溜上去。
郁寒铮没作声。
这是周家第一年在南城这边过年。
之前老太太在这儿养病的时候,不少想上门拜访的人,大多也不敢贸然前来打扰。
如今老太太身子已经休养了几个月,加上这过年的节庆里,于情于理南城的那些豪门大族也会纷纷出动。
何况如今一眼扫去,上门来拜年的大多都是年轻子弟,说明席景茹或是周明峰已经透露出口风,想给赵可媛挑夫婿了。
这风声一放出去,趁着过年上门来拜访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赵可媛这支高岭之花,那可是周家捧在手心里呵护娇养的,在京都那都是首屈一指的第一名媛。
近几年她为了摆脱这第一名媛的名头,在娱乐圈混迹,不知道的人,只知大名明星赵媛媛,而知道的人,自然冲着的可不是什么大明星的头名。
豪门大族里看不起明星、戏子,可谁敢看不起赵可媛?
郁寒铮到了后,之前都围着周显越和赵可媛的人,如今都围着郁寒铮攀谈起来。
毕竟这郁寒铮名头最近可谓是风头过盛,别的人不知,真正上流圈里的人多少也都知道云杉资本这背后之人是他了。
这消息传出时,无疑是上流圈的地震。
谁能想到云杉那么巨量的资本,在后背操控之人,居然如此年轻。
哪怕背后有周家扶持,能短短几年搞出云杉这种资本巨鳄,说是神一般的存在都不为过。
所以,尽管郁寒铮不姓周,巴结他的人明显比这正儿八经的周家太子爷周显越都多。
周显越明显也习惯了。
何况有郁寒铮帮他应付这些人,他倒也觉得轻松不少。
也不少人借机与郁寒铮交流一下国内外的金融形势,以及一些金融投资的项目。
郁寒铮一贯高冷,言语也不多,与这些人交流,也都是点到即止的说些笼统的词汇。
很多事情都要具体分析,金融形势也都是瞬息万变的,并不是随意侃侃而谈几句,就能有什么助益的。
两人与那些人聊了都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可赵可媛还没下来。
周显越抬手看了下腕表。
心知大小姐不是没沐浴更衣好,而是故意躲着不想下来。
今天这些人来大多还是为了她而来的。
周家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赵可媛又不傻,岂能不知周家人打的什么算盘。
一直到五点多,郁寒铮打发了那群人。
毕竟主角不出来,他们也不好一直赖在这儿不走。
“你上楼看看,叫她一会儿下来吃饭。”郁寒铮端着茶杯喝了口茶,吩咐周显越。
周显越想说他可叫不动,可又看看郁寒铮那脸色,心知眼前这个叫得动的,怕是不会去。
周显越顶着一副苦瓜脸,默默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的上去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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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铮把茶杯放到经过的佣人托盘手中,询问席景茹在哪儿。
“老太太在偏厅与人下棋呢。”
郁寒铮抬步,往偏厅去。
“小叶,你这可谓是棋差一着啊。”
还未走近,就听到席景茹高兴的声音传来。
“我这差的好似也不止一招吧。”坐在席景茹对面的男子漫不经心的自嘲道,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抬头间,看到走来的郁寒铮,男子靠在那儿,笑了笑声音慵懒,“郁少来了。”
席景茹听着微微一愣,才扭头,郁寒铮已经来到她身边了。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席景茹看着他笑意未减,“大厅的人都走了?”
郁寒铮点头,目光扫过那边的男人。
“这位是叶崇洲。”席景茹开口介绍。
“郁少,久仰。南城叶家,叶崇洲。”
靠在那儿原本有些散漫的男人,起身朝郁寒铮伸出手来。
郁寒铮伸手与其握了握,目光看他只是稍作打量。
“这天色也不早了,叶某就先告辞了。”
叶崇洲抬腕看了眼时间,顺势准备告辞。
“小叶要是没什么事,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席景茹边收拾着棋局,边随意开口道。
叶崇洲听了,微微一顿,笑着道:“会不会太打扰您了。”
“这过年嘛,不就该热闹热闹点。”席景茹说着瞅了眼一旁的郁寒铮,“你瞧瞧他这个性,家里热闹的起来么。”
席景茹嘴角含笑的打趣郁寒铮,叶崇洲却是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朝郁寒铮笑着道:“郁少,这是沉稳。”
郁寒铮站在那儿,插着兜,声音一如往常,“我这一来,就遭外婆嫌弃呢。”
郁寒铮说:“看来是得跟叶少爷学学怎么讨席女士开心了。”
叶崇洲装作没听懂郁寒铮那讽刺,笑容依旧,“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郁寒铮与席景茹转身往餐厅去,叶崇洲去了洗手间。
“在江城年过的不错?”席景茹看他这身模样,就知道他心情还不错。
郁寒铮笑了笑,“还行吧,杉杉让我带她向您问好。”
席景茹睇了他一眼,也笑了,随后又道:“你自己是过了好年,我们家这年过的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郁寒铮说:“我看外婆不是挺开心的么。”
“少装,一会儿让着可可点,你个大男人,可别一副小心眼的模样。”席景茹教训道。
“我那次没让着她。”郁寒铮无奈,想了想又问,“外婆相中这个叶崇洲了?”
“胡说什么呢,我老太婆是这么草率的人么,可可的事最终得她自己愿意。”
就可媛那脾气,谁能强逼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