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院判和胡太医额头上都是冷汗,两人跪在殿中,颤声道:“回禀皇上,是微臣无用。”

    “一句无用就想推脱过去?你们两个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夏院判额头紧紧贴着地上,压根不敢抬起来,“微臣不敢推脱,刚刚给淑妃娘娘诊脉时,已发现娘娘小产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淑妃娘娘昏迷后的脉搏急促、间歇不整,这明显是服用了乌头的迹象。早先药物还未发作,所以脉象不显。”

    后妃们炸开。

    谢贤妃皱眉:“难不成,这裴才人不仅送了簪子过来,还偷偷给淑妃下毒?”

    很快她就否认了自己的话,“这也说不通,这胡太医管着淑妃的饮食起居,要是裴才人偷偷下毒,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众人疑惑间,梁尧进来了。

    谢沉抬眸,示意他回话。

    梁尧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果然又在宫中搜出了乌头粉末。”

    崔皇后看了谢沉一眼,见他默然,替他开了口:“是哪里发现的?”

    梁尧停了一瞬,而后恭敬回道:“长信宫,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房中。”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妃惊诧,纷纷猜测开来。

    难不成裴才人有大本事,连姜淑妃的人都能拉拢收买,两人内外勾结瞒过太医给姜淑妃下毒?

    不过这种猜测很快就被她们自己否定了。

    姜淑妃身边的人哪是那么好收买的,更何况梁尧说是贴身宫女,这人应是姜淑妃带进宫里的,是她母家的家生子,这样身份的宫女怎么会叛主呢?

    如若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众妃心头。

    还有一种可能。

    东西在长信宫搜出来的,这件事有可能是贼喊捉贼,姜淑妃故意陷害裴才人的!

    可她陷害就陷害,为何又要伤及自身,服下乌头粉致自个小产呢?

    事情走向越发扑朔迷离。

    一时间众妃议论纷纷。

    在崔皇后的镇压下,殿内才慢慢恢复平静。

    崔皇后对梁尧道:“你仔细说来。”

    “皇上让奴才们彻查东西六宫,奴才们不敢懈怠半分,从凤和宫开始查起,无一宫遗漏,一路查过来各宫宫室干干净净,并无脏东西,直到最后奴才们搜查了长信宫,后罩房里有了新的发现。”

    “这包东西藏得很隐秘,放在挖空了的地板下面,御前有个小太监察觉到声音不对,扒开来看,果然是乌头粉。”

    崔皇后嗓音凝重:“房里是谁住着?”

    “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檀芜。”

    崔皇后正要宣召檀芜问话。

    岂料檀芜见事情败露,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往后撤了两步,她果断承认,

    “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众妃循声看去。

    谢贤妃最先反应过来:“你一个奴婢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是淑妃指使你的吧?”

    “不是!”檀芜急了,连忙为淑妃开脱,“是奴婢一人所为。”

    “奴婢见裴才人深得圣眷,心里为娘娘鸣不平,裴才人不过有点姿色而已,哪里值得皇上这么宠爱!”

    “奴婢实在气不过,休沐时出了宫,弄来了乌头粉,趁着没人注意,塞进裴才人送的簪子里面,又买通了她的宫女夏梦,让她将乌头粉藏到裴才人的寝殿。”

    “这计划原本万无一失的!”

    “没想到御前的人这么警觉,那东西都被放在青石板下面了,还能被找出来!”

    谢贤妃指出不妥之处,“即使要陷害裴才人,那你为何又给淑妃下毒,致她小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