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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京华泪偷零

    融雪洗刷后的群山泛出了黛青,古老的北京城,在灿烂阳光的照耀和洁白积雪的映衬下,散射着耀眼的光芒。

    冷眉百无聊赖地坐在宿舍里,望着窗外冬日里的暖阳,她又一次沉浸在对眼前人事的反复思忖和对故乡亲人的深深思念之中。威廉·翰德尔教授明天就要离开北方红会医院了,仅仅一个多月的相处,自己充满焦虑的愁肠却几次三番地被他搅乱,他开诚布公地明言肺腑和大胆坦率的真情告白,也曾不止一次掀动冷眉的心潮。一会儿,冷眉又想起了自己温和慈善的母亲,二十多年来,只有母亲和自己骨肉相连,血脉相融,心心相印,息息相通,她怎么能忍心舍弃自己的母亲呢?还有那个掠走自己感情占据自己心房趟过自己青春的金鹿,又是很久没有金鹿的消息了,他是否也在为深爱着他的冷眉挂肚牵肠呢?

    威廉·翰德尔教授来了,他是专门来向冷眉辞行的。看着冷眉满脸稀淡的愁容,他说:“冷眉,你怎么老是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你知道你这样让人多不放心吗?”

    冷眉勉强笑了笑,说:“我很好,教授,我天生就是这样,你也用不着为我担心!”

    威廉·翰德尔教授说:“我看过你们中国的小说巨著《红楼梦》,你常常让我想起那里边的林黛玉。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中国女性古典传统的美,这种美尽管难以表述,却总是让人铭刻在心,难以忘怀!”

    冷眉羞涩起来,她有点不安地说:“教授,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姑娘,我怎么能和林黛玉相比?又怎么会让你永远记起?”

    威廉·翰德尔教授注视着冷眉:“明天我就要回国了,你真的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冷眉想了想说:“我衷心祝愿你一路顺风!”

    威廉·翰德尔教授抽起了烟,他看上去很失望:“我说过了,我会永远在大洋彼岸等着你。你现在不愿意跟我走,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改变了主意,我还会像从前一样满怀真情地喜欢你,还会像从前一样满怀激情地接纳你!”

    冷眉心中又是一阵骚乱,为什么这个异国男人的感情这么执着?他是否知道我的感情世界已经破绽百出?是否还想继续乘虚而入到我的感情世界?回想金鹿往日里那令人伤痛的所作所为,面对这样一个真情缱绻的男人,自己还有决心再为那份已经历尽沧桑的爱情继续守候下去吗?她说:“教授,我很理解你,我也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够再回到中国来讲学,我也会像从前一样那么喜欢你的演讲和说辞!”

    威廉·翰德尔教授慢慢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你有一天能来澳大利亚找我,别的什么承诺我都不需要!”

    冷眉的思想还在斗争,是自己对金鹿坚如磐石般的爱过于沉重,她已经背负不起,还是威廉·翰德尔对她疾风暴雨般的爱来得过于猛烈,她只觉无法接受?是金鹿曾经灼热的爱烫伤了她,还是威廉·翰德尔眼前痴狂的爱又要来颠覆她,使她心中生出太多的惧怕?她不敢再轻易面对爱情,无限伤感地闭上了眼睛……

    天空渐渐黯淡下来,她和金鹿那历尽沧桑的爱情,也仿佛随着渐渐隐去的光明在悄悄地结束……

    新的一天开始,天空依旧晴朗。

    金鹿乘坐飞机到达首都机场的时候,已是午后三点多钟。一下班机,他无暇留心首都的繁华景象,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北方红会医院。就要见到冷眉了,他心里又激动起来。今天他要向冷眉彻底敞开自己的心扉,彻底表白自己的真情,今天他要让冷眉真正明白,自己是如何经过苦恋忍受苦熬才终于下定决心而不远万里来找冷眉的。当然,他今天这么着急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尽快砍断那个来自澳大利亚的洋教授对冷眉拉开的求爱战线。

    几经打探,金鹿来到了冷眉的宿舍门口,他的心怦怦直跳到嗓子眼上。强装镇定之后,他又鼓起勇气敲响了舍门。

    门开了,一位学生模样的姑娘站在金鹿面前:“你找谁?”

    金鹿伸长脖子向房里看了看:“我找冷眉,她是不是住在这间宿舍?”

    “对,她是住在这间宿舍,可她人不在!”女学生说。

    金鹿十分客气地说:“劳驾你帮我找找她好不好?”

    女学生用目光打量着金鹿说:“帮你找找?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金鹿很直爽地回答。

    女学生有点不太相信地说:“她男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冷眉提起过,再说……”

    “再说什么?”金鹿忙问。

    女学生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再说,就算你是冷眉的男朋友,那冷眉为什么还要跟威廉·翰德尔教授好呢?”

    女学生的话在瞬间便证实了龚海燕的说法,金鹿更加着急起来:“这怎么可能?你快告诉我冷眉现在在哪儿?我要找她!”

    女学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慌慌张张的小伙子,她只好就自己所知晓的情况直言相告:“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威廉·翰德尔教授今天要回澳大利亚,冷眉不是也跟着去了吗?”

    金鹿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你说什么?她真的跟那个教授走了?”

    “那怎么还会有假?不信你去机场看!这会儿他们可能都到机场了!”女学生有点不耐烦地说。

    金鹿没有在意女学生的表情,急着又问:“就是首都国际机场吗?”

    女学生更加不耐烦地说:“这里还能有几个机场呀?”

    “谢谢你!”金鹿说罢转身就跑。跑速太快,他在楼梯的转弯处,猛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敏捷地站正身体,慌慌忙忙地向楼下跑去……

    首都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内,已经云集了很多旅客,有的在焦急地等待安检,有的在挪动行李,有的在和亲友话别,还有一些初次出国的登机者情绪激动,仿佛一登上班机,自己就可以插上双翼翱翔蓝天一样,早已将远去祖国和亲人的离情别意抛掷脑后。整个大厅人头攒动,声音嘈杂。

    金鹿马不停蹄地赶到首都国际机场,快步跑进候机大厅,四下里张望之后,没见冷眉的影子,他又奔向检票口询问起来:“师傅,请问飞往澳大利亚的班机起飞了没有?”

    检票人员看了看金鹿,说:“都什么时候了,没起飞你也跟不上了!你等明天那一班吧!”

    金鹿焦急地说:“不行师傅,我有很要紧的事,请让我进去!”

    “跟你说晚了晚了,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就听不懂话!”检票人员说着,拉上了检票口的铁栅门。

    金鹿还想央求那位检票员,但见栅门已经被他锁上,他又叫了几声,检票员到底没有回头。他懊悔地挥起拳头,狠狠地捶在冰冷的铁栅门上……

    晚了,一切都晚了!冷眉已经走了,走得很远很远,从此就是天涯相隔,从此只能魂牵梦绕!

    金鹿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在脸上滴滚,是伤、是痛、是悔、是怨,都任泪水在无情地冲刷!

    事实上,冷眉此时并没有登上远去澳大利亚的班机,她和威廉·翰德尔教授也没有去国际机场,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是飞回关中去告别冷眉的父母。经过一夜的辗转思忖,冷眉最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决定跟随威廉·翰德尔教授走。她也许觉得留在祖国故土上的记忆太辛酸了,只有远渡重洋,她才可以尽快让往事在记忆中淡去,支离破碎的感情才可以不再来搅扰她无法平静的心情。

    威廉·翰德尔教授对冷眉能够突然改变主意感到十分激动和欣喜,他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冷眉说:“冷眉,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继续失望下去的!一直以来,我就有这么一种预感,你最终还是答应了我请求!”

    冷眉并没有太多兴奋,脸上却布满了淡淡的离愁。她一旦间决定要跟威廉·翰德尔教授走,心中更加想念自己的母亲,想念水柳镇上的那些朋友。她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时付出了多大的勇气,更不知道这一决定究竟是对是错,总之已经决定了,她只想赶快回到家乡告别亲人。至于金鹿,看来是没有机会再与他诉说远别的最后一句话了。

    冷眉没有说话,她思忖着自己回到家中将把这一决定告诉亲人的时候,母亲将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自己的决定太突然了,突然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威廉·翰德尔教授看着冷眉依旧很不开心的表情,说:“冷眉,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决定又想反悔?”

    不待冷眉回答,安检人员催促说:“快点快点儿!安检了!”

    听到催促声,两人同时望了望那位安检人员,将行李包放上了安检台……

    冷眉始终没有说话,她有点心事重重。此时此刻,如果她能知道金鹿已经远道追随而来,并且还误以为她已经高飞而去,正在国际机场痛悔垂泪的话,不知她又该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