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海答应了两声，也心说这位顺仪娘娘不愿意打听，松了口气。
否则有什么消息是从自己嘴里透露的，那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自己的脑袋，恐怕要不保。
段祁大概睡了半个时辰。
连续几日都睡不好觉，今日这一场午觉算是解乏。
睡醒之后便让身边的宫女给他梳头发，沈渐愉则安静的坐在他身后，一直在读他布置的任务。
见镜子里的女子似乎有些累了，活动活动手腕，他张口。
“倘若朕没有让你进宫，你会同庄遥成亲。”
沈渐愉顿了顿，也随即抬头看向镜子里面。
“这话当初妾身就已经同陛下说过了，庄遥不是个良人，我不会同他成妾。”
“嗯。”这话回答的还算是比较合心意。
段祁道：“朕听说这段时间你和朱美人关系不错，你们两个经常会到对方的宫中走动？”
“朱美人是从江南来的，陛下忘了妾身前面十三年都是在江南长大的了。”
“我们二人能说的多，兴趣也比较相似一些。”
沈渐愉说起朱美人，笑了笑道：“更何况朱美人的性格更好一点。”
除了当初他曾经怀疑过朱美人一次，其实后面每次相处起来都觉得很合心意，那朱美人是个十分温柔的，似乎都是朱美人在兼容着自己。
段祁很少见她这般笑出来，足以见得心中是真的愿意与那女子接触。
他小时候也算是一路上看着自己母后刀山火海闯过来的，自然知道后宫之中嫔妃争斗频繁，若是能够在后宫里面有个好友也算不错。
只是，千万不要交错了朋友才好。
段祁想着，便道：“朕今日将小毛子给你留下，以后有小毛子贴身照顾你。”
沈渐愉抬眸有些惊讶：“陛下将毛公公留给妾身，那日后您身边……”
“朕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太监，不过让小毛子留在你身边也并非完全是为了照顾，总有些不怀好意的可能想分你的恩宠来凑近你，让他留下也是为了监视那些人。”
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监视那些人，分明是监视自己吧。
沈渐愉微微皱了皱眉。
想当初还在宫外的时候，就将耿家姐弟留在自己身边。
如今进宫了，那对姐弟虽然已经去了别处，可偶尔耿丹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看看。
怎么如今好容易送走了两个绣春使，又来了个小太监。
沈渐愉根本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着便皱起了眉。
段祁见她不高兴，也有些掉脸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在她身边安个人就这么不高兴，更何况他都已经明着告诉她了。
现在这小脾气真是越来越大，等将来生了孩子岂不还得教坏儿子？
段祁也没多说，只让小毛子一个人留下，转头便回了紫宸殿。
二人独自在里头的时候倒是不愿意让别人来伺候着，一直等到他走了，苏姑姑和飞燕才过来。
苏姑姑不太放心的往外看了一眼。
“奴婢怎么看着陛下今天离开好像有点不太开心呀，姑娘，您是不是和陛下吵架了？”
沈渐愉道：“怎么会。”
她对飞燕道：“去给毛公公准备一个屋子让他休息，日后毛公公就一直留在咱们坤宁宫了。”
方才还满心疑惑的二人听见这话瞬间喜笑颜开，谁不知道小毛子是张德海的徒弟，那可是从陛下身边出来的人，如今留在一个后妃身边，足以见得陛下对这位妃子有多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