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句话,陆政委不由得多看了江菱一眼,很漂亮、亲切的女孩,觉悟也不错,他点点头,问:“你是周炀那小子的媳妇?”
江菱点点头。
“很高兴你来到军区,我们部队,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军嫂来添砖加瓦,有不好的地方,希望你们随时指教。”
陆政委伸手,同时露出了回到家属院后的第一个笑脸。
旁边的陆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母亲原本的嘱咐都顾不上了,她跟在陆政委身后归家,在门口,和周炀擦身而过。
男人有男人的话题聊,陆梅红着眼,自顾自的进了屋,陆母把女儿的不对劲都看在了眼里,等陆政委忙完进屋后,她上前接过对方的衣裳,语气略带责怪:
“你说你啊,一年半载都难得回次家,回来就板着个脸,吓到孩子怎么办?要知道女孩子都是要宠着的。”
陆政委卷起袖口,面无表情:“就算要宠,那也是宠我自己的种,而不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孩子,陈倩,如果你真把她当亲生的,就管好她,不要在家属院闹出幺蛾子。
不得不说,你的教育很失败,她骨子里依旧是当年那自私刻薄的模样,很愚蠢。”
躲在门后偷听的陆梅差点把嘴唇都咬出血,
气得浑身发抖。
陆湛坐在沙发里,慢悠悠的喝茶,眼皮都没掀一下,对这番话格外在意的只有陆母,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丈夫:
“我带的孩子就一定失败吗?那如果是囡囡呢?你也会觉得她失败?”
“如果你记忆没出问题,就该知道,女儿一直是我在带,如果不是你坚持让他们兄妹去帝都随军,囡囡不会走丢!不会死!
你热衷自己的事业,结果却让稚子买单,现如今,还要把所有宠爱都放在另一个孩子身上,你觉得公平吗?你唯一的儿子住院、手术、命悬一线,你管过吗?
陈倩,我回家是有事,并不想和你吵……”
陆湛动作微顿,看向父亲。
直到陆政委撂下一句:“其余的事我们去团部谈,现在就去。”
父子两摔门离开,站在客厅里的陆母怒不可遏,半响,逼出一句:“陆振华,你们就是在怪我!”
两口子这些年来聚少离多,一见面就因为陆梅的事各种吵,陆政委是个女儿奴,准确来说,陆家人都很喜欢那个孩子,当初囡囡刚死那段时间,陆父就差点和她闹离婚。
如果不是因为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个家早散了,可没有办法啊,她的囡囡早就就回不来了,陆母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陆梅很快收拾好情绪,推开门上前,抱住了陆母:
“没事的!妈,有我在!”
“我心疼你啊,妈妈。”
和温柔语气相反的,是陆梅那张气到扭曲的脸,她在医院拼命,是希望陆政委能看到自己的努力,陆母虽喜欢她,但能在事业上帮助的机会很少,讨好陆家父子是最紧要的。
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偏让陆政委瞧见了自己不堪的一面,都怪江菱,陆梅想活剐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
江菱想第一时间和高翠兰分享这个好消息,等周炀从陆家出来后,两人立马回了家,扑了个空,隔壁的朱老太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赵红英的惨状和老太太的愤怒。
周炀顿感头痛,不用想,就知道高翠兰是去收拾老大他们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去周海租住的院子,一推开门,就瞧见了被训得和孙子似的兄弟俩,老太太掂量着手里的棍子,冷笑着:“最懂事的三儿来了啊?”
这语气,江菱只有上辈子听过,看得出来高翠兰被气得不轻,她小跑了两步,在高翠兰的担忧中,抿唇道:“妈,去江市是我的主意。”
“菱菱啊,这和你无关,男人就是贱,只知道让俺们女人辛苦,全然不顾你还大着肚子。
这次回去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委屈,心里有不得劲的地方你尽管给妈说,妈回去收拾那些不长眼的小人,不能累了你。”
“妈……”江菱霎时间感动得泪眼汪汪。
两人抱在一起,衬得旁边的三个儿子像捡来的木头,高翠兰眼一横,撇嘴:“这次的事主要是老二起的头,还敢撺掇你蹚浑水,你放心,等那兔崽子回来后,妈剥了他的皮——”
“妈,大可不必,周海是为了你好。”周炀委婉的劝。
除了周炀,其他人都被老太太这森寒的语气惊得抖了抖,说曹操曹操到,虚掩着的院门被人推开一条缝。
吊儿郎当的周海在和鼻青脸肿的周秀对上视线时,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下一秒,他瞧见了来自高翠兰的死亡凝视。
完犊子了!
东窗事发了!
他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火上浇油!
说时迟那时快,周海以极诡异的姿势钻进来,‘砰’的一声反手摔上了门,语气谄媚:“妈,你听我解释,老三,快替哥劝劝啊……”
门外,
被摔了一鼻子灰的来喜抱着吃了半袋的龙虾酥,黑葡萄似的眼睛亮了。
来喜:(w)哇!是菱菱和翠兰耶!
嘿嘿,她要翻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