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周海犹在攥紧高翠兰的衣袖苦苦哀求:
“什么人就做什么事,妈,你是知道菱菱有能耐的,天塌了都砸不到她,思前想后,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容易吗我?老三,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炀清了清喉咙,刚蹦出一个字:“妈……”
关键时刻,
来喜翻墙进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她先是龇牙咧嘴的瞪了俩眼周炀,随后把揣在怀里的龙虾酥塞给了周海,最后‘噔噔噔’的来到江菱身边,试探性的抱住她胳膊。
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周炀的脸色霎时间就黑了。
全场鸦雀无声,半响,周海咽了咽口水,干笑道:“老三,如果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
瞧见给来喜顺毛的江菱,那眉宇间的温婉笑意,周炀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建议: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长记性,妈,老二算计到了自家人头上,你该管管的……”
话音刚落,高翠兰瞬间鬼火冒。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把主意打到江菱头上来,儿媳妇还怀着身孕,说到底,是不该回江市,都怪老二这个嘴贱的,欺他们家菱菱心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种过分的事。
一想到这里,老太太的棍子差点抡出花来。
院子里只能听见周海的鬼哭狼嚎声,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选择了明哲保身。
江菱想拦,来喜比她动作更快,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帮忙,可揍周海的是翠兰啊!
瞧见小丫头凑近,周海有一瞬间的狂喜,他嗷嗷叫道:“来喜!快来帮帮哥!”
他跑得快,高翠兰追得气喘吁吁。
下一秒,手中的棍子被人夺走,‘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周海的背脊骨上,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死丫头!让你帮忙,不是揍我啊!你胳膊肘往外拐——”
周秀都看激动了:“那谁啊?那人谁啊,居然能把二哥摁着打!我想和她做朋友!”
眼看周海要崩溃,周炀抬手,接住了来喜的棍子,四目相接,后者默默松了手。
周炀俯身,瞥了眼瘫在地上像死狗般的哥哥,冷笑道:“后悔吗?谁让你把她带回来的,你以为她能和你亲……”
周海肠子都悔青了。
喉咙里翻腾起血腥味,他喉结滚了滚,笑得没心没肺:“谁让我心软呢,不能看着小姑娘受苦,老三,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人都带回来了,就不能再送走。
不为难你,就让她和我们哥仨住,这院子我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就让这丫头,给我待在这里干苦力,累不死她……”
说罢,他迎上弟弟的视线,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
周炀心头一紧,
果然,
下一秒,
高翠兰气急败坏的嗓音响起:“你想屁吃!三个大男人还想和来喜住一块,要脸不要?既然回来了,那就是缘分,跟着婶儿回家!
政委那边缺不了一口饭吃,说实话,你走后,俺还怪不习惯的。”
来喜狂点头。
周家四兄弟皆沉默。
他们削尖脑袋都进不去的家属院,来喜轻飘飘的就进去了……
摔!
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最伤心的莫过于周平,他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瞧见老大那没出息的模样,高翠兰翻了个白眼:“老娘不在意那三瓜两枣的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们四兄弟现都在b市,从前的种种掀过不提。
这个钱老大拿着,在这附近,寻摸个合适的院子,省吃俭用,砸锅卖铁,俺们都该有个自己的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