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州城上,薛嗣昌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西北方向出现的军队,无疑让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传令下去,加紧戒备,密切监视西夏大营和西北方向的动静!”
而此时,在兴庆府外,仁礼的大军已经安营扎寨。
第二天,西夏士兵便开始疯狂地砍伐周围的树木,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尘土飞扬,木屑横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木材味道。
然而,仁礼并不知道,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夜幕降临,一队宋军骑兵如鬼魅般出现在西夏大营附近。
为首的三人,正是韩世忠、刘锜和姚平仲。
他们奉种师道之命,前来袭扰西夏军营。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韩世忠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气。
刘锜紧握腰间佩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战过后,我刘锜定要挣个子爵回来!”
姚平仲则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弓箭,眼神锐利如鹰。
三人率领骑兵,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入西夏大营。
西夏士兵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
宋军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砍杀着敌人。
一夜袭扰,西夏军营损失惨重。
而韩世忠、刘锜和姚平仲,也因此获得了男爵的封赏。
但刘锜并不满足,他决心继续袭扰西夏军营,为自己挣个子爵回来。
韩世忠和姚平仲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三人决定继续并肩作战。
就在宋军袭扰西夏军营的当晚,灵州的两万兵马和定州的一万兵马也赶到了兴庆府,加入了仁礼的阵营。
西夏的兵力大增,各城的兵力分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而与此同时,种师道也率领宋军进入了西夏境内,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第三天一大早,韩世忠三人便来到了兴庆府南门外。
他们催促守城的西夏士兵打开城门,声称要出城巡逻。
守城士兵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城门。
韩世忠三人率领骑兵冲出城门,直奔西夏军营而去。
他们如同一群饿狼般,疯狂地追杀着那些落单的西夏士兵。
韩世忠更是弯弓搭箭,一箭射杀了一名西夏士兵。
鲜血飞溅,那名西夏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韩世忠冷哼一声,继续追杀着其他的西夏士兵。
刘锜和姚平仲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砍杀着敌人。
三人一路追杀,将西夏士兵赶到了营外。
就在这时,韩世忠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奇怪,怎么没看到腰牌?”
韩世忠懊恼地啐了一口,“这射程不够啊,拿不到腰牌!” 他本想射杀西夏巡逻兵卒后,夺取腰牌作为战功,却不想距离太远,箭矢力道不足。
刘锜提议道:“不如咱们堵在营门,等他们出来巡逻再射杀?”姚平仲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遂调转马头,隐蔽在营门不远处的一片矮树丛后。
西夏营地内,骚乱渐渐平息。
主将仁礼得到禀报,说宋军骑兵在营外游弋,不时有流矢射入。
他勃然大怒,下令加强戒备,严禁士兵擅自出营。
营门处,守门的番将也提高了警惕,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
韩世忠性子急,藏匿片刻便觉不耐,弯弓搭箭,朝着营门守卫射了一箭。
箭矢呼啸而出,正中一名西夏士兵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倒地。
姚平仲也抓住时机,连发两箭,又射杀了两名西夏士兵。
刘锜则不慌不忙,他为了能多开弓,今日并未用强弓,而是换了一把轻便的弓箭。
营门守卫顿时慌乱起来,番将怒吼道:“一群鼠辈,只会偷袭!来人,给我把他们赶走!” 他先派出十余人驱赶宋军,但这几人刚冲出营门,便被韩世忠三人射杀在地。
番将见状,咬了咬牙,再次增派了一百人出营巡逻。
见西夏士兵倾巢而出,韩世忠和姚平仲各自射了两箭便拨转马头,向远处跑去。
刘锜则不慌不忙地等待着,直到西夏士兵拉满弓弦,他才猛地张弓搭箭,连珠箭矢如雨点般射出,顷刻间便射倒了数人。
随后,三人便如同放风筝一般,缀着西夏巡逻队,不时回身射箭,将追击的西夏士兵一个个射杀。
西夏士兵被这三人耍得团团转,队形也渐渐散乱。
韩世忠三人抓住时机,突然加速冲入西夏巡逻队伍,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飞,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西夏士兵砍翻在地。
顷刻间,百人巡逻队便被冲散,死伤大半。
韩世忠勒住战马,环顾四周,放声大笑:“痛快!痛快!西夏蛮子,也不过如此!” 他正要再次追击,却见刘锜面色凝重地指着远处,低声道:“韩将军,你看……”
中军大帐内,仁礼正襟危坐,目光扫过帐下众将,浓重的胡须随着他开口而颤动:“诸位,兴庆府就在眼前,只需攻下此城,我等便可直逼宋境,扬我大夏国威!”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厉:“诸位有何良策,可助我等早日破城?”
静州守将率先站出,抱拳道:“大元帅,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固后方,以防宋军抄我等后路。” 他话音未落,便被灵州守将一声冷笑打断:“胆小如鼠!我等兵锋正盛,宋军哪敢来犯?依我看,不如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即刻攻城!”
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味。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帐内的紧张气氛,巡逻番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元帅,不好了!营外有宋军袭扰,我等死伤惨重!”
仁礼脸色一沉,怒道:“区区宋军,也敢在我大夏军营外撒野!都是废物吗?还不给我将他们赶走!”
灵州守将抓住机会,冷笑道:“看来某些人稳固后方的策略,也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啊!”他转头对仁礼说道:“大元帅,末将愿领兵出击,将这些宋军碎尸万段!”
仁礼点了点头,正欲应允,灵州守将却话锋一转:“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请大元帅将静州兵马也调拨给末将指挥,也好相互配合,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静州守将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却被仁礼抬手制止:“就依你所言。” 灵州守将得意一笑,对身后的副将使了个眼色。
副将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待灵州兵马接管巡逻任务后,静州守将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经过一番商议,众将最终决定于当日午后发起攻城。
灵州守将和定州守将摩拳擦掌,表示愿为先锋,争夺头功,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然而,没过多久,又一名士兵踉跄着跑进大帐,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大元帅,灵州副将……被宋军射杀了!”
灵州守将闻言,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那士兵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仁礼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各州兵马立刻点齐,随我一同前往兴庆府!”
号角声呜咽着划破长空,各州兵马迅速集结,旌旗猎猎作响,铁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灵州守将看着前方士兵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坏我大事!” 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兴庆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行至护城河边,为首的灵州守将举起了右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他眯起眼睛,望向紧闭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准备攻城!”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无数西夏士兵呐喊着冲向城墙。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在大喊大叫。
“将军,快看!” 他的副将正指着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远处,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灵州守将定睛一看,只见自己派出的副将连同数十名士兵,已被炸得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残肢断臂四处飞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灵州守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
“将……将军,是梁国的火器!”副将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他们在城墙上布置了火器!”
灵州守将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梁国火器的威力,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恐怖!
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也冲到城下,他的后背就一阵发凉,冷汗涔涔而下。
溃散的士兵们哭爹喊娘地四处逃窜,如同没头苍蝇一般。
韩世忠三人趁机杀了个回马枪,将这些残兵败将杀得人仰马翻。
中军大帐内,仁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国的火器竟然如此厉害,一下子就击溃了灵州军的先锋部队。
“大元帅,这梁国火器实在厉害,我军的攻城器械根本无法靠近城墙啊!”灵州守将一脸沮丧地说道,“依我看,不如先撤兵吧!”
“撤兵?”仁礼怒吼道,“我大夏铁骑,何时如此胆怯过?区区火器,难道就能阻挡我等前进的步伐吗?”
静州守将见状,连忙站出来劝道:“大元帅息怒,灵州守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这火器确实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哦?你有何妙计?”仁礼问道。
“大元帅,末将以为,可以先用弓箭和石块消耗他们的火器和箭矢。等他们弹药耗尽之后,再发起总攻!”静州守将献策道。
灵州守将闻言,心中暗骂静州守将阴险。
这分明是想让自己的人去当炮灰啊!
他正欲反驳,却听静州守将继续说道:“大元帅,末将愿率本部兵马,负责填平护城河。待护城河填平之后,再由灵州兵马负责攻打城门!”
仁礼点了点头,觉得此计可行。
他看向灵州守将,沉声道:“灵州守将,你意下如何?”
灵州守将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但在大元帅面前,他也不敢公然反对。
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末将遵命!”
仁礼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下令道:“传令下去,各部兵马按照计划行事!”
号角声再次响起,西夏大军开始调动。
静州兵马扛着沙袋和石块,朝着护城河的方向涌去;灵州兵马则在后方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发起冲锋。
灵州守将看着前方士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总觉得,这次攻城将会异常艰难,甚至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将军,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副将走到灵州守将身边,低声问道,“这分明是送死啊!”
灵州守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军令如山,我们又能如何?只能尽力而为吧!”
就在西夏大军紧锣密鼓地准备攻城之际,一个声音在南门城墙上响起:“报,少庄主,西夏大军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