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玄砾说的这番话，听起来很是夸张。
夸张到了让人根本无法相信的地步。
但陆安对此却是深信不疑。
没想到，上界居然用这是种手段，一点点将其他三千小世界的灵气给吸纳！
那这么做之后，以一个大陆，乃至古月大陆甚至整个世界资源为一身的顶级飞升者意味着什么？
根本难以想象！
“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确认了。”
“你确定，当年你们寒霜虎一族的老祖飞升前传下来的，是这些？”
赤鸢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开口道。
然而，玄砾却是摇了摇头道：“老祖性子相当稳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手段的。”
“这也就是说，他不可能看错，事情就是如此。”
“而且，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即便是到了如今，整个古月大陆的灵气还是日益稀薄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点，那是因为什么？”
陆安虽说愿意相信玄砾。
但这种事实在是太大了，他还是稳健道：“不知这内容，可还有保留下来的部分？”
“不亲眼见到，着实很难相信。”
陆安坚信阶梯断裂，那是因为自己接受了云尘道人的记忆。
但是，在记忆之中，陆安从来没发现像是玄砾宗主说的那种情况。
最大的问题，便是阶梯碎裂，不能使用。
加上踏足阶梯，即将步入飞升成仙的阶段的时候，道尘也没有发现这一点。
现在陆安并不确定，玄砾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随口在糊弄自己。
然而，玄砾却是无奈摇头道：“没办法。”
“当时情况紧急，老祖已经即将进入仙界，没法往返回来。”
“故而，这消息是他临时用我寒霜虎部族独有的传音石做到的。”
“也没法有什么备份，这个消息只能是我们 寒霜虎部族的宗主才能知晓。”
“你说的什么备份，我也没见过，一切都是上一任老宗主口述。”
玄砾也想有东西证明。
但没办法，这个是真没有。
陆安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玄砾族长可知晓，在老宗主嘴里还有别的没有？”
“比如说，阶梯碎裂，大道无望，还有度过阶梯，乃是一片虚无，再无能登天之机之类的话？”
玄砾听到这话，很是震惊，旋即摇头道：“从未听闻。”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晓的？”
陆安微微一皱眉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赤鸢道：“这件事，我告知给赤鸢族长了。”
“怎么，这么久了……赤鸢族长没告诉你？”
这下，赤鸢顿时傻眼了，一拍脑门道：“没……好像真没有。”
说起来，赤鸢见到玄砾之后，整个兽都开始恋爱脑了，将所有都抛之脑后。
两个人除了你侬我侬之外，赤鸢心里压根就没有别的想法。
以至于她现在根本记不得陆安跟自己说了什么。
要不是陆安刚刚提及，她都没想起来。
陆安见状，顿时一阵沉默……
“咳咳，这件事怪我。”
“其实是这样的。”
赤鸢见状，紧忙将陆安先前告知给自己的情况，一点一点全都告知给了玄砾。
玄砾的脸色顿时惊变，瞳孔瞬间缩小！
他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这种事！
阶梯碎裂，大道无望！
这种事，是青雀一族的秘密，也是青雀一族当年的大能飞升时所知晓的东西。
玄砾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他第一次见到陆安时，本以为陆安所说的，是因为上界对下界毫无反馈的索取一事。
不成想，居然还发生了这种大事！
甚至在陆安提及大道无望之事时，玄砾都自然而然以为陆安是觉得上界的索取导致灵气越来越少，才大道无望，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四个字。
阶梯碎裂！
“难怪，难怪……”
“那就不奇怪了，难怪已经千年，但无论是人族还是妖兽族，都没有一个人能突破返虚，达到飞升。”
“原来是这样……”
玄砾一股恍然大悟的样子。
搞了半天，他所理解的，和陆安以及赤鸢所理解的，根本就不一样！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只会加重绝望感！
修行界，已经彻底被一个天花板给封死了！
前方一片虚无，修仙是个骗局。
所有修士无论再怎么有资质，都最多只能达到返虚巅峰，永远触碰不到飞升！
成仙成仙，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
瞬间，玄砾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和当时陆安刚刚通过记忆得知这绝望一事基本如出一辙。
本来他只是想着，如何阻绝上界对下界的索取，让灵气不再这么稀薄。
以后，修士们的修炼不会变得这么困难。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挫败感，和无望感充斥在他的脑海。
赤鸢看到不再高傲，而是无比沮丧的玄砾，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轻轻用手拍打着玄砾的背部，以作安慰。
而陆安，此时也是开始思考玄砾方才说的话。
上界对下界的索取么……
难怪，陆安就觉得奇怪。
进入三陈州时，他才能感到上古时期的灵气到底有多浓郁。
但是这才过了多久的演变？
修士的数量的确增加了，但还没有增加到能让灵气变得这么稀薄的地步！
而且，修行界可是有着灵脉的！
灵脉这种东西，是可以无限产出灵气的！
哪怕没有人去收取，也会散布在世间。
所以，灵气不会这么快枯竭才对。
现在，他想通了。
原来是这样……
这下，陆安不由得联想到了江子升。
说起来，江子升和与他达成交易的邪修，不也是用这种方法来汲取他人的灵气、修为还有气运的吗？
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如此想来，还真不好说。
毕竟，江子升身上的古怪之处，连身为返虚巅峰境界的缥缈真人都全然不知。
搞不好，真有可能是来自上界！
如此想来，陆安的脸色便变得愈发凝重了起来。
要是这样，那就真的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