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登时睁大了眼睛——燕、别、山!

    上辈子,上辈子,陛下的左膀右臂,那个刀兵如神、战无不胜的燕别山,燕将军!

    一瞬间,仿佛那些闪闪发亮的名字,降临到了眼前一般。

    上辈子小荷藏在宫廷之中,经历着日复一日内心的磋磨。

    每日跟着韦惜雪谋划着,今天害这人,明日害那人。

    她也曾听到过前朝那些名字、那些故事,也曾坐在雪后的屋檐下,畅想过他们驰骋战场的英姿、他们论战朝堂的激烈,他们挥斥方遒地以自己的才华,去共襄一个新朝的盛世。

    而如今,就好像曾经可望不可及的梦想走进了现实,“小女子久闻燕大人威名,今日一见,大人果真如传闻中一般英姿不凡。”

    燕别山从未想过,荷夫人竟听过自己名字,竟还如此看重自己,瞬间挺起了自己健硕的胸膛。

    他就像一只有着饱满胸脯的大公鸡,咯咯哒得有点飘飘然了。

    “哪一战,哪一战?”燕别山有种他乡遇故知之感,他不顾其他人也都排着队找小荷,连忙双手交握,想多听一下这位知己吹吹自己,“荷夫人,您是哪一战听说我的?”

    “最早还要从四年前说起,燕校尉在尹水边血战北鞑,那一战以少胜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荷倒是娓娓道来,燕别山、江鹤词他们跟着陛下南征北战的事迹,在宫廷里流传已久。

    宫人们闲来无事,就聚在一起,说着她们一生也无法触及的风云变幻。

    “荷夫人……”燕别山感动得眼泪汪汪了,她真的懂他……

    ……………………

    谢淮眼看着燕别山死皮赖脸地纠缠着小荷,忍了又忍,心头烦不胜烦。

    “燕、别、山——”

    谢淮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尤其是当他看到小荷不但没有怪罪燕别山的纠缠,甚至和他相逢恨晚地聊了起来——

    很好。

    把他玩腻了,就去找其他男人了是吧?

    竟连避也不避,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调情。

    谢淮一甩车帘,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怪不得张文渊要给他开那副药,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确实不适合诞下他的长子。

    难道以后,要让他抱着孩子,长门倚望,看着这负心人去勾搭其他男人。

    然后去乞求,看他父子二人一眼吗?

    不,他做不到。

    他亦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沦落到这个地步!

    ……………………

    燕别山实在是太热情了,小荷有点招架不过来。

    不过这些年,她人情功夫锻炼得很好,十分巧妙地就中断了话题。

    并且央求燕别山,分配驿站房间时,把自己和小符的房间,安排得稍微偏僻一点。

    这些日子,她和谢淮腻歪够了。

    那人的掌控欲太强了,强到令她吃不消了。

    只是这种掌控欲,尚且在占有欲的范畴,还没有化为爱意。

    她贪恋他的所有,却不想被他当成占有的玩偶。

    成年男女的诱惑力,不过是你推我拉,或者你拉我推。

    一味的妥协终得厌烦,她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去重新博弈一段感情。

    就必须先钓他一会儿。

    燕别山果然找了个不错的房间,离谢淮的卧房远的很。

    驿站的条件不算好,小荷与小符勉力打扫了一会儿才住下。

    这一晚,就小荷、小符、虎子三人睡一间房。

    两人分别擦洗好之后,又给虎子洗漱了一遍,两大一小一起钻进了被窝里面。

    小符把白天没报告完,被燕别山强势插入打断的话题,又继续向小荷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