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没有这一眼来的胆颤心惊。
工作人员的腰都不敢直起来了,他恭敬的低着头,打开后台的门。
………………
苟富贵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倒霉。
双手反剪在背后被捆的动弹不得,他垂着头,默默盯着眼前一双又一双经过的靴子。
“我再也不搞什么探险了……”
苟富贵心里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呢?
他不过是意外发现了一片地下船舱。
苟富贵是个土豪,非常土但也非常豪的那种土豪。
像这种突然暴富的暴发户,平时就喜欢玩点不一样的节目。
于是玩的瘾上来,苟富贵顿时什么都顾不上。
摩拳擦掌,带着两个小弟“凑”的一声就钻了下去。
——而后他就跪在了这里。
毛糙的绳子磨的手腕生疼,随着哗啦啦铁链的响声,一个人被粗暴的甩进囚笼。
苟富贵面无表情。
得,又一个被骗到地下船舱的倒霉蛋。
“放饭了。”
随着这一嗓子,有人便端着泡面过来。
对于监下囚而言,这样的晚餐其实已经很不错,不过关在这儿的都是兜里有几个小钱的公子哥,许多人还是对此嗤之以鼻。
苟富贵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差不多是第一个被关在这儿的,一天一夜,早已饥肠辘辘。
抬手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刚刚被抓进来的那几个家伙很不服气,呲牙咧嘴的大声谩骂。
苟富贵懒得闲吃萝卜淡操心。
心道,骂吧骂吧,一会儿就骂不出来了。
苟富贵虽然性格怂,但是人嘛,多少也有点骨气。
他一开始也试图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还没等他小发雷霆,旁边挣扎的更厉害的哥们儿就先被硬生生拖进了小黑屋。
随着砰砰哐哐一阵响,两个小时以后,那哥们又被拖了出来。
上一个出头鸟已经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审时度势的苟富贵就乖乖闭上了嘴。
“哐当——!”
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巨响。
苟富贵浑身猛的一抖,侧目望去。
先是稀里哗啦撒了一地的泡面汤。
随后视线逐渐上移,定格在当事人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一双绿色的瞳孔带着野性,极具侵略感。
“……这不会是个混血男模吧?”
这是苟富贵对这人的第一印象。
但很快,这个印象就被彻底颠覆了。
“这特 么绝对是黑社会。”
苟富贵无比坚定这个想法。
这哥们真是个狠人,别的不说,就那小黑屋两个小时的乒乒乓乓,硬是没把他打服。
关在这儿不老实的都得调 教一下,但是自从这哥们被关进去以后,进小黑屋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换了几波。
愣是手都打累了,也没把这人搞定。
直到一个工作人员捂着出血的鼻子跌跌撞撞退出来,苟富贵彻底服了。
太牛 逼了。
苟富贵是打心底的佩服。
这哥们儿简直就跟头野性难驯的猛兽一样抗打,竖着进去竖着出来。
苟富贵噫吁嚱,苟富贵惹不起。
“草。”
“老子没咬死你都不错了,你们还想让我去伺候那群傻 逼?”
季霄偏头将泡面汤里的药和嘴里连着血一并吐出去,眼神危险。
“你们要敢把老子送过去,老子就敢把他们活活操死。”
季霄咧嘴一笑,脸上明晃晃的威胁和攻击欲。
“你们信不信?”
他这话说的似真似假,工作人员脸色变了,露出忌惮的表情。
娱乐会所的客人被侵犯致死,这简直是可以上热搜第一的火爆程度。
没人敢再惹这疯狗,工作人员神色变了又变,最终黑着脸关上了门。
沦落到此番地步,苟富贵也顾不上吃相,他一边大口往嘴里塞泡面一边偷偷打量。
那被单独锁起来的哥们儿收起了这副吓人的表情,他仍然被捆着,曲起一条腿,懒散的靠在笼子上。
像一头休养生息的野狼。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哥们转过头,嗤鼻一声。
“看什么看?”
脾气真冲。
就在这时,不知看到了什么,这人眉梢一动。
下一秒,语出惊人。
“你懂我意思不?”
苟富贵:“………”
苟富贵:“!!!”
“我懂你意思。”
苟富贵颤颤巍巍的点头,对上暗号。
远处的看守皱起眉,铁棍在笼子上敲了敲。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什么意思?老实点!”
苟富贵赶紧道,“没啥意思没啥意思。”
看守侧脸:“你又什么意思?”
季霄冷笑一声:“老子没意思。”
看守有被他这嚣张的态度气到,“真有意思,那我还得给您老人家解解闷?”
季霄气不死人不罢休,瞥他一眼。
“你想给我意思意思?也不是不行。”
看守怒了:“你这话几个意思?!”
二位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苟富贵痛苦闭眼,安静如鸡的缩在角落,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尽管吴旂提供了身份,但把所有名额都安排成警察,还是太过冒险。
因此,为了减小暴露风险,他们还在船上的客人中安插了一名真真正正的“客人”。
苟富贵脑子转不了这么复杂的弯。
当吴旂找上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终于碰上一个精忠报国的机会。
至于碰上头的季霄,他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
“这能是警察?这不活脱脱一条疯狗吗?!”
但事实就是这么扭曲。
看守猛的一摔门,干不下去走了。
成功气死了看守,季霄转过头,冷冷盯着苟富贵。
“最新消息怎么说?”
苟富贵恢复正色。
“拿不到内部消息。”
季霄:“处理不了?”
苟富贵言简意赅。
“沈少说有办法打入内部。”
季霄一皱眉,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此刻,随着外头一串脚步声,原本关上的门又吱呀一声响。
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苟富贵神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恢复正常。
“……不能这么巧吧?”
苟富贵想。
季霄心说这船上不怕死的人还挺多,他靠回去,懒洋洋掀起眼皮,浑身上下又弥漫起危险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