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秦家旧姑爷
姜绾出了酒楼往惠民药局方向走去。
她没有跟掌柜的要马车，也没有带上任何酒楼的伙计，只是借口出去买点东西，留下孟迟在酒楼里替她稳着人，不叫他们去给陈邵君报信。
她则打算去惠民药局看看，此行暂还不想让人知晓她就是来治病的大夫，故而没有让陈邵君的人陪同。
去之前，她还转成和小羽毛确认了一遍，所有的药丸可都准备妥当了。
小羽毛上次烧光了她的火药，这次格外配合，非但全都按她的要求做好了，还额外做了很多。
【怕你不够用，我做了可多了！】小羽毛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忙活，身后堆了好几个大探子，里头都是它搓好的药丸子。
姜绾放下心来，奖励了它一根在街头买的糖葫芦。
惠民药局就在城南，离郊外尚有二三里地，她到的时候这儿却围了许多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她连在外头的两层都挤不进去。
药局的大门紧闭，不管前面的百姓如何拍门叫喊也没有人前来开门。
姜绾站在人群最靠外，听见前边的两位婶子唉声叹气道：“这药局怕是今日不开了，可我家还有三个人等着药吃呢，这可怎么是好……”
“谁说不是，我当家的药也要没了，先前都吃得好好的，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让买了？”
旁边的大叔见她二人落泪，也不由嗟叹，“唉，来这儿的，谁又不是家里少不了药的，不过我听说好些人回城里药铺去试试了，我这也打算去看看，别再晚些城里的药铺也买不着了。”
大叔摇头走开，两个婶子都默默的没有动，依然希冀地看着惠民药局的门。
“城里的药多贵啊，这要是能匀出这么些银子来，我也想早些买了家去，家里如今都指着我一个人呢，出来这大半日，耽误的活儿怕是要到半夜才能干得完了……”
姜绾听了一阵，换了几个地方，和那两位婶子、大叔的人不在少数，都是此前药吃得好好的，突然今日就买不着了，家里也没多囤着，谁能想到朝廷的惠民药局也会被抢购一空，不得不关门呢。
姜绾又问了几个看起来活络的，可知不知道药都是谁买光的，有人讳莫如深，也有人拉她到一旁小声谨慎地给她指明路。
“姑娘，你年纪轻轻，家里也有人着了道儿？”“这药啊，都是朝廷拨下来的，那怎么可能会常常有呢？你若是还想要继续给家里人买药，我知道个门路，往东南走三十米，有一户朱漆大门的，门前两口大石狮子，你上哪儿去问问。”
“贵是贵了些，但听说药效比这惠民药局的强百倍，快去问问看吧，晚了可要连那儿也买不着了。”
姜绾听了好几个人指的方向，皆是这家朱漆大门的宅院，看来秦家人就落脚此处无疑了。
竟还把托儿安插到这惠民药局前头来，城中不知还有多少他们的托儿，真是无法无天。
姜绾只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惠民药局，往东南方向走去，远远见着朱漆大门，她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停下脚步，避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那处宅院的门前，除了苍梧和陈家的马车，还有另外一顶小轿，小轿边上站着几个腰间别刀的官差，应当就是那位文大人的属下。看到苍杌，她没有选择翻墙而入，只是认了个地方，就转身走了。
既然有陈邵君在料理，她便不在秦家姐妹这儿浪费时间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干。
姜绾绕到了宅院的后街巷口，陆续看到有人从后门出来，手交叉插在袖子里，端到胸前捂着宝贝似的，猫着腰左顾右盼迅速离开。
想必都是买到了药，怕人来抢夺匆匆赶回家去的。
姜绾想看看这秦家的药，等了好一阵，逮着个低卖高卖囤积倒卖药材的药贩子，扯进巷子里把药劫了一部分，径直回酒楼去。
酒楼里，孟迟正在厨房指挥厨子做菜，做的都是姜绾先前说想吃的，酒楼的大厨子是多年的老师傅了，脾气极好，被他指教也不生气，乐呵呵的逐步照办。
孟迟要求多又挑剔，除了这个老厨子，其他人为着躲他，拼命抢着给酒楼的客人烧菜，起锅的速度让跑堂的伙计都转得跟陀螺似的，引得掌柜的站在鬼面后不住的捻须微笑。
姜绾一回来，就有伙计实在遭不住，跑去后厨嚷了一声，“姜姑娘回来了！”
如此孟迟才放过酒楼的厨房，施施然去后边院子里找姜绾来了。
“绾绾，再等一个时辰东西就能吃了，你若是饿，先吃点蟹粉酥垫垫。”
他把手里的碟子往桌上一放，闻到她发间繁杂的药味，眉间尽是了然，“去惠民药局了？”
“那可见到了秦家姐妹？”
姜绾净了手拿起一块蟹粉酥充饥，把带回来的药放在桌子上，“去了，没见到。”
“不过把他们的药带了一些回来，待会儿我要验验看，里头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替我把着门，别叫人进来。”她囫囵吞下几块糕点，肚子不饿了就准备开始干活。
她每次做事孟迟都被安排出去等着，虽也好奇她都怎么验的，但还是听她的，出去关好门，站在廊下静静等着。
不多时，山居酒楼在胜州城堂口的人回来了，附耳给孟迟说了今日行程。
他听到姜绾抢人药材，不觉笑了，“囤积倒卖的家伙，该。”
“可进去秦家的宅院了？”
来人点了点头，又低声把在秦家宅院所见所闻如数告知。
孟迟听罢，挥手让人离开，“继续回去盯着，再调两个人，除了秦家，文汝蔺近来都干些什么，我也要知道。”
山居酒楼的人应下，速速离开。
孟迟不觉看向陈邵君房间方向，“有趣，秦家的‘旧姑爷’，美人和钱财都送到面前了，如何选呢？”
末了他侧耳听了听房里的动静，轻轻叩了叩门。
“绾绾，你忙得如何了？可以进来吗？”
“有几件关于秦家的事，我想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