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赔不是
姜绾刚刚把手里的全都检测分析完毕，从空间实验室里拿到详细的成分和效用分析报告。
正看着，听到孟迟在外头叩门唤她。
她把东西压在桌子上，起身去开门，“怎么了？秦家来人了？”
她往前边酒楼方向看了一眼，总该不会又来了吧。
孟迟示意进屋说，他环顾一圈屋里，随口道：“近日怎不见你那只雪貂了，放归林子里去了？”
姜绾闻言略微惊讶，没想到孟迟还会留意到小羽毛，她往打开的窗口望了一眼，“哦，出去玩儿去了，晚些会自己回来的。”顺便暗暗提醒空间里的小羽毛，别忘了要出来露面。
小羽毛扬了扬脱毛的爪子，没想到姜绾身边的雄性人类还惦记着它，它搓药丸都要搓到貂毛起火了，竟还有人记得且问候它……
孟迟只是随口一问，问罢也就忘记了，他在桌前坐下后，看到上面放着一张纸，“秦家的药，方子推出来了？”
姜绾点点头，“是，药方子很普通，是在先前惠民药局出的那张上，再加了几味贵价的药，效果差不多。”
“对了，方才你说有秦家的消息，是什么？”
看孟迟不紧不慢的，前头酒楼应当无事，她也安然坐下，等他开口。
孟迟看了几眼方子，看不太懂，搁在一旁，把托人盯着秦家的事说了。“陈邵君去见那姐妹二人了，你可知他们说了什么？”
“他在那儿的事我知道，说什么了。”
姜绾去过秦家院外，就是见着苍杌在门口等着陈邵君，她才没有进秦家去。
“秦家姐妹胃口大得很，可不光是为了发胜州城的财来的，她们要财，也要人。”
“秦家头一日入胜州城，最先选择了陈家的酒楼落脚，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想要和缓两家的关系，可惜陈邵君当时没把人留下，哑谜打不成，今日秦少倾便直言相邀了，就在秦家的会客花厅里，她亲口问陈邵君可有意与秦家重修旧好，若是——”
“若是如何？”
陈邵君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停在姜绾屋门外，房门没关，他听着孟迟说到重修旧好，不由得抬步跨了进来。“孟兄你派人跟踪我？”
“跟踪谈不上，调查秦家的时候恰好听见陈公子你的香艳旧事罢了。”
孟迟没有丝毫愧对之意，“难道我方才所言，又半句夸大或是胡编乱造么？”
陈邵君别开脸，“没有。”
他坐下，面对这姜绾，说完就没有二字就不再看孟迟，只是看着姜绾，郑重澄清，“小绾，秦家所提之事，我当即就拒绝了，商行和她们秦家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联手做坑害人的买卖。”
姜绾虽不插手商行的买卖，但有商行的分利，说实在的，的确不希望陈家商行和秦家有买卖上的往来，听他如此说，松了口气，“两家做买卖的方式和理念都不同，不合作也好。”
“除了买卖联手，其他的，譬如你和秦姑娘的旧事，我和孟迟不会过问的。”姜绾诚恳替孟迟解释，她虽不知他何时派人去盯着秦家，但想来不会有人喜欢自己的隐秘之事被听去，陈邵君是朋友，这事得说开免得久了拖成了隔阂。
陈邵君一怔，默了数息，才道：“我和秦少倾并非你所想，不要误会。”
“你未见过她，她并不是会困宥于情爱家宅后院的女子，秦家的买卖这几年扩张很快，大半都是她的功劳。秦少倾此人，口中所言不尽不实、所行只图有利不循礼法，她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可只听表面、只看表面。”
“嗯，不错，评价很高，想必秦姑娘听着这话，将陈公子你引为知己也难说。”
孟迟鼓掌三下，依然不放过把陈邵君和秦家捆绑的机会。
陈邵君气不过，解释半天，总是叫他一句话又往暧昧不清搅去，“不是的，小绾，你不知她——”“公子！秦二姑娘带着秦四姑娘来了。”
酒楼的伙计来传话，打断了他们争执，姜绾问门外的伙计，“可说来做什么的。”
“秦二姑娘说，秦四姑娘行事鲁莽，是她管教不严，来赔不是的……”
伙计有些吞吐，瞥了陈邵君好几眼，“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你照实说就是。”
陈邵君也收好情绪，起身往外走，他前脚刚从城南回来，秦少倾就带人登门，怎会是赔罪这么简单。
“是公子，少倾姑娘说，秦家陈家本不应当这么生分，还说、还说公子您从前就是秦家看好的姑爷——”
伙计话没说完，陈邵君已经甩袖离开，径直往前头酒楼赶去。
姜绾看了孟迟一眼，刚想说要不别去凑这个热闹了，陈邵君方才面色看着不太好，孟迟一把拉她起来，“走，去看看。”
酒楼早晨才被秦沐心闹过异常，这会儿掌柜的和伙计都不敢放松，盯紧了秦家姐妹二人，唯恐她们话锋一转又要生事。
姜绾被孟迟拉着赶到的时候，陈邵君正皱着眉头盯着一个女子，秦沐心已经足够好看，但陈邵君面前这个，比她还要美上几分，常年掌管秦家买卖锻炼出来的上位者姿态，举手投足的从容又让她的美里多了些淡淡的压迫感，酒楼里的食客或是伙计、掌柜，虽留意着她，却无人敢目光多在她脸上停留过久。
陈邵君见状，让掌柜的把二楼的雅间收拾出来，换了个地方说话。
姜绾走在最后，进了雅间也只站在旁侧，秦少倾略微偏头，转向她的方向，“这位，想必就是姜姑娘了。”
“今日沐心莽撞，多有得罪，实乃对不住。”
秦少倾挥挥手，秦沐心老老实实上前，捧着个盒子送到姜绾跟前，弯腰鞠躬，“今日是沐心得罪，姜姑娘，对不住。”
白日还嚣张至极的姑娘，这会儿乖巧得像个鹌鹑，弯着腰站在姜绾面前，她不接她手里的盒子，秦少倾不叫她起来，她就一动也不动。
姜绾无意参与陈家和秦家的纠葛，也不会要秦家的所谓赔偿，正想离开，孟迟随手替她拿走了秦沐心手上的盒子，“好说，既然是来赔不是的，那光是赔银子恐怕不够吧——”
孟迟掂了掂盒子，转手给了一旁的掌柜，“掌柜的，今日打坏了酒楼里的东西，又影响了酒楼的买卖，你看看这些可够？”
原本看着陈邵君的秦少倾转而看向孟迟，她淡然一笑，并未反驳，“这位公子说得对。”
“来人，把东西都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