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抬手摸向她脑袋:“知道了,快吃吧。”
寒假已经开始,叶晚玉却没一点放假的感觉,先要完善顾宴之的设计图,确认没意见后就要开始工作。
她还要做黄放求婚戒指,这是他死皮赖脸求来的,要是对方不喜欢,她就自掏腰包买个嫂子喜欢的。
这两天,茶社合伙人在一起开了个小会,讨论开业营销活动。
除了常规的试营业前三天限定单品买一送一,加群或分享社交平台可得优惠券外,首批文创盲盒暂定六百个,集齐四个pcv公仔兑换一个墩墩杯。
叶晚玉想要不要和达人合作。
秦岁回答:“我问过了,有粉丝基础的收费都不低,先按照我们确定的方案走,后续看情况再考虑合作达人。”
“会有很多素人来园区打卡,顺便就帮我们宣传了的。”
回想了茶社外观,如果是自己估计也会停下来拍张照片,叶晚玉翻看着资料又说:“园区元宵节要弄花灯节,我们也可以借力的,消费送小花灯。”
阿展比较赞同:“可以啊,当时定方案的时候也不知道园区那边要搞啥活动。”
“现在知道也不算很急,有时间准备。”
考虑到新年,他们也有限定的新年杯套。
总体来说,准备比较充分。
散会后,叶晚玉喊了车把出租屋的设备搬到工作室来。
前段时间,她因为电钻打磨的声音被邻居投诉了,本来那的隔音就不太好。
现在,她有自己的空间了。
别看这里现在还空,很快就会被一点一点填满。
深夜,秦岁送走客户后去工作室接她。
二楼亮着一盏窗户,他停好车。
工作室在二楼入口位置,往里是他们的办公室,过完年就搬进来。
见她工作入迷,秦岁脚步放得很轻,
叶晚玉手边放着好几颗绿色石头,干净清透,光泽闪亮。
阳光下的海子就是这个颜色。
赶了几天工,就差最后收尾和装盒的步骤,叶晚玉收拾着东西说:“你来干什么,我都准备回去了。”
秦岁指着问:“这个绿色是什么?”
“翠榴石,好看吧?”
“我还以为是祖母绿。”秦岁和大多数人一样,只认识那几种宝石。
“我买的祖母绿原石在家里,我觉得这个也很适合许清雅呀,这个绿很有初夏大草原的感觉,又像翠绿的湖泊。”
“看着就有一种投身自由的感觉。”
她很满意这款,顾宴之那边也没提什么意见,明天再完善一下就可以邮寄出去了。
消化完这两句话,秦岁问:“给许清雅的?”
叶晚玉整理完工具,将宝石锁进柜里。
她不以为然回答:“是啊,顾宴之在我这定的,说要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走吧。”
她朝门外走,等他出来后落锁。
秦岁看着她背影,几秒后,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叶晚玉按了下肩,讲着今天做那个项链碰的壁。
他搭话搭得极少,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关切道:“你今天不舒服吗?”
秦岁只摇头没出声。
又是一阵沉默,没等她开口问,他先问了。
“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你和小顾总还有合作?”
叶晚玉回答:“这是我室友推我的,当时她也没说给谁做,我到了才知道客户是他。”
顾宴之是个舍得出钱的客户,不然她也不会用名贵的翠榴石。
“你们好像很熟,都连名带姓喊上了。”秦岁声音很沉,连带着车里空气也跟着沉闷起来。
叶晚玉降下半截车窗, 让风进来,脑袋也有所清醒。
“那天晚会他不就在台上介绍自己了吗?我们后来就见过一次,没有很熟。”
秦岁分神瞄向她,回正视线,语气显出不耐。
“锦城商会会长叫什么?工商联副主席又叫什么?那么多人发言,你别告诉我你就记住了他。”
叶晚玉第一次觉得吃醋不是一个好行为,她为这样的质问感到莫名,本来干一天活就很烦,现在还要接受审查,语气也很快冲起来。
“你在吃哪门子醋啊?”
“你没听我说他是要做给许清雅的吗?我就是个干活收钱的,我们就是甲乙方的关系,没有其他。”
快到公寓楼下,秦岁靠边停好车,侧身过来看着她:“你没告诉我你的甲方是他,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合作。”
“你讲点道理,这是我的业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也不会把公司每个业务都告诉我啊。”叶晚玉确定他在无理取闹。
那天许清雅崩溃说了什么他记不清,就记得那句每个接近她的女孩都是奔着顾宴之去的。
而晚会上,叶晚玉目不转睛看台上的细节也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被甜言蜜语一哄,秦岁选择性忘记。
她就是那时候就注意到他了。
呼吸忽然就被堵住,秦岁张嘴呼气。
“你那天下午和许清雅聊什么?敢说你们没有聊他吗?”
叶晚玉瞳孔微微放大:“许清雅讲他们的故事也算聊的话,那就是聊了。”
双目对视,谁也没退让。
她声音发颤:“秦岁,你现在是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我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是哪里让你有这种误会?”
手扶上发涩的眼睛,秦岁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从她名字听到那三个字时,心口忽然就震了下,卷起不安的浪。
不想她靠近顾宴之,希望他们离得远远的,最好一个南极,一个北极。
缩回手时眼镜跟着滑落,他收起眼镜,继续看向她。
这样的距离,足够他看清她眼眸里涌动的情绪,最多的是委屈。
秦岁知道的,知道她爱自己,不该这样揣测她。
他按捺下心底那抹不安,说:“我只是不喜欢那个人,你要离他远一点。”
“我也不喜欢他,我解释了,是室友推我的客户,我没道理驳她的面子,放着好好的钱不去挣。”
叶晚玉每说一个字,委屈就多一分。
“你的语气好像在质问一个红杏出墙的荡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
眼泪一滴一滴。
秦岁着急忙慌伸手过去,“我没有,哪说那么严重了?”
叶晚玉不留情拍开他靠近自己的手,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眼眶含着泪,神情异常倔强。
秦岁缩回想靠近的手,一股脑把心底那点不安倒了出来。
“我真的只是不喜欢他,不想你们来往太多,他没那么简单。”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总之靠近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晚玉却不信他这套说辞,食指挑掉眼角的泪,冷声反问:“是吗?”
“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有多金你才会这么想吧?”
“下一次要是再有这样的客户,你还会这么质问我对不对?”
这是爱情里的占有欲作祟,巴不得对方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异性。
可生活不是孤岛,她这辈子不可能不接触其他的异性,也不会要求秦岁这辈子都不要和其他女孩说一句话。
这种以爱为名的牢笼,牢笼里外的人终究都会成为疯子。
他绝对不能限制自己的交友自由。
秦岁不可置信看着她。
“你有必要把我想得那么狭隘吗?”
“我又不是疯狗见人就咬,而且吃醋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他不能靠近。”
“你今天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不是疯狗行为是什么?”
“我草。”
见他爆粗口,叶晚玉呵了声:“我才真的草了!”
秦岁回怼:“你有工具吗你就草。”
“老娘可以买!”
秦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了不起!我看你真的是要骑脖子上撒野了。”
“明明是你有病没吃药!”
叶晚玉气得脸红脖子粗,拉开车门砰的一声。
“我车没惹你!”
她扒着车窗:“我不要和你一起回家了,各回各家!”
“再见!”
秦岁喉里塞了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