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玉被迫接手了一块烫手的“山芋”,羞愤得想把一头撞死。
当事人还时不时靠着她,发出声音。
这又让她分神去脑补他现在的模样。
好烦,脑补不出来。
吃亏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手发酸,她赌气地捏了一把。
秦岁嘶了声,翻身上去,吻住她。
她渐渐进入深吻的状态。
然后,小腹一热。
“秦岁!”
他起身拿起床头纸巾,细细擦掉。
她反手去解结,然后咬牙切齿无能骂道:“我真的很想弄死你!”
他围上浴巾,拧开矿泉水递到她嘴边。
“喝点水再骂。”
是有点口渴,丝巾还没解开,她暂停动作抱着矿泉水喝了起来。
喝水的间隙,秦岁去解系了几道的蝴蝶结,等她放下矿泉水,再松开发带,拦腰把人抱了起来。
叶晚玉睁开眼睛,刚才喊着想弄死人的脸占据整个视线,眼里还有未散的情欲,浅笑浮在嘴角。
一时又不气了。
出了汗,黏糊。
被放下来的时候还有点分不开。
叶晚玉正好停留在镜子前,回身就看到身上暧昧过的痕迹,不顾酒店浴巾粗不粗糙了,扯下来就往身上围。
镜子里,秦岁弯腰调试浴缸里的水温。
她愣了几秒,才把他和刚才埋在众所周知不能说的位置,做不能展开描述行为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消褪的红晕卷土重来。
他走了过来,叶晚玉忙拧开冷水冲脸。
秦岁拍拍她肩膀:“去洗澡,我给你拿干净衣服。”
等他出去,她躺进浴缸,一边泡澡一边忍不住回想刚才的细节。
闭上眼,似乎回忆得更清晰。
她没注意到,秦岁拿着衣服去而复返,把衣服放在干燥地方,慢慢靠近浴缸。
他伸手碰她脸:“你别在这睡着了。”
叶晚玉惊醒,水溅了出来。
“你来干嘛?”
“拿衣服,然后,”他松开腰间浴巾,“泡澡。”
叶晚玉脑袋黄黄,说话也大胆,真当要看的时候她又躲闪了。
浴缸小,两人难免碰在一起,秦岁倒不介意,自顾自帮她洗了起来。
从脖子开始往下搓。
叶晚玉拍开他的手:“又耍流氓,你自己洗去”,正想起身,看到一米开外的衣服又没动了。
秦岁也不恼,再探下去,“翻脸不认人?”
和刚才流氓行径吻合,她瞪了过去,当机立断去抓命脉。
“。。”
她没之前那么使劲。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那么凶?”
那是真的蛋——疼了。
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她松了手抱怨:“因为不公平,什么都让你看了,做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思索后,秦岁认认真真问:
“没有舒服吗?”
他神情认真,这倒让她不好说了,承认没骨气,不承认又昧良心。
她含糊回答:“就那样吧,而且又没到最后。”
“太小了,你还没满二十。”他解释。
叶晚玉有点吃惊,看着他问:“我记得二十是领证吧?”
“是,但总感觉十九就和十六七差不多,到了二十才算跟我一个辈。”
“……”
她无语。
秦岁被她表情逗得直乐,贴着她脸问:“你好像很失望?”
叶晚玉恼地撞过去:“你好烦啊!”
至于另一个问题,那就更简单了。
秦岁腾地起身往上坐了坐,摊开双手。
“任你处置,行吧。”
她扭头过去,怔然几秒,愣愣地问:“怎么感觉不太好看。”
——
秦岁表情之无语,没好气反问:“我还得给它镶个钻?”
叶晚玉又愣住了。
他强调:“请你把颜控用在正确的地方。”
好用就行了。
她忽然笑得不能自已,埋着头肩膀直抖,搞得秦岁脑袋发懵。
他过去戳戳她肩膀,她忍了忍笑抬起头来,看见人没忍住又笑着倒进他怀里,直捶胸口。
秦岁不懂她在笑什么,见她笑得这样开怀也跟着笑。
叶晚玉抬手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望着他就开始笑。
他无奈发问:“祖宗,你在笑什么?”
“镶钻真的很好笑啊!”
“天,笑得想死!”
“……”
叶晚玉缓了很久才恢复正常,秦岁百无聊赖玩着她头发。
这种场景连梦里都少有。
想着,他转过她肩膀,对上她视线。
“那我们现在算不算在谈?你还没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
“你别告诉我都差最后一步了,还是不能确定关系。”秦岁想要稳固的,有安全感的关系。
只要确定下来,他能力排万难。
真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叶晚玉闭了闭眼睛。
两条平行线,一条线上他们维持着体面的关系与距离,谁也没让谁知道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
一条线上他们远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地方相互扶持,沉寂的情感再次活跃,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未来会不会重蹈覆辙尚不可知,她想抓住现在能抓住的一切。
叶晚玉睁眼,握住他双手。
“秦岁。”
“嗯。”
“我爱你。”
“我们当然在谈恋爱。”
秦岁低头亲了下两人紧握的手。
目光温柔而真挚。
“人生最幸运的事情之一就是我爱你的同时,你也在爱我。”
秦岁是一个没有家的人,说好听点母亲是再嫁,难听点他们就是寄人篱下。
他们并没有领证。
秦岁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家上面,为自己也给母亲一个退路。
爱情对他来说太奢侈,也太飘渺。
偏偏晚玉出现了,带来了一张还能兑奖的过期彩票。
“谢谢你来到锦城,朝我走了过来,以后换我向你走。”
“请你多多相信我,依赖我,”
“还有爱我。”
叶晚玉眼睛弯成峨眉月,笑意深深,她点点头,又问:
“我们一定要在浴缸里说这么煽情的话吗?”
——
一觉睡到快中午。
秦岁睁眼,望着自己半悬空的腿无奈叹了口气,尝试推动她身体往里面挪挪。
叶晚玉被推醒了,重新靠上去,嘴里呢喃着:“你干嘛推我!”
“我要掉下去了。”
“真的,就差一点。”
她哼了一声,火速移到另一边。
……
秦岁过去搂她,被她躲开。
叶晚玉有点起床气,翻身起来两步跳到对面那张床上,看着他抱怨:“你干嘛要选标间,床本来就不大,才不是我把你挤下去的。”
他坐在床边直言:“因为我装。”
“装着还能跟之前那样和你平安无事睡一个房间。”
“装不下去,原形毕露。”
她自认撩人有分寸,其实只是他装得好,装着不能要,不想要。
实际,馋得发慌。
叶晚玉抓起枕头砸过去:“心机。”
秦岁接住枕头笑:“周末了,约会吗?”
“你不工作了?”
“公司双休!老板也要休息的好吧!”
他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完整休息的周末。
叶晚玉克制着喜悦,再问:“那你怎么安排约会?”
秦岁拿起床头的手机调出日程表。
“退完房去靠近郊区的非遗新春集会,听说晚上有活动,明天上午去看欧洲珠宝展,下午看你想不想逛街。”
她眯起眼:“秦总,好会安排哦。”
“少来。”
叶晚玉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从许清雅那拿过来的陪伴机器人, 她拉过秦岁一起来看。
许清雅跟她发了详细的操作说明书。
可以采集已逝之人的声音,模拟发声,也能将照片放进去,通过处理后投屏。
叶晚玉母亲去世得早,留下来的声音文件很少,不过她有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不知道小清能不能处理出来母亲现在的模样。
秦岁沉默不言,这个小东西能发出父亲的声音吗?
见他不言,她问:“你没有看到那个展台吗?”
“我到的时候没看到,后来看到了,没时间去问。”
秦岁忽然记起来那个展台的女孩和北城友商代表发言人有点拉拉扯扯的,比较亲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抵触这个人,第一眼见就不太喜欢。
尽管人家确实是青年才俊,有背景有能力。
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不像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