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只见她狡黠地笑了下。
估计又给他准备了什么陷阱。
他重新开灯，刚坐回位置，叶晚玉将水果都摆在了桌上，种类得有五六种。
一路上来搜刮了不少水果，还有酒店赠送的。
“哥，我们来玩游戏吧。”
秦岁看着一排水果不解歪头。
“网上有个蒙眼喂西瓜的游戏，不过我们两个也没办法搞，那就蒙眼猜水果怎样？”
秦岁还是歪头，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
叶晚玉抿嘴：“就我们两个，不热闹嘛。”
“是你说的没有其他朋友啊。”
“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秦岁无言了，靠在沙发上妥协：“要怎么玩？”
“你先闭眼。”
他合上眼，听到一声开关按下的声音，微微睁眼，叶晚玉把灯给关了。
窗帘没拉，酒店外微弱的灯光还能透进来。
叶晚玉知道他会睁眼，解开低马尾上的发带，绕到沙发后就往面前的男人眼上蒙。
他反应快拽住她警惕地问：“干嘛？”
“我只是怕你睁眼。”
她略微委屈地说：“哥，这是我生日。”
秦岁越犹豫两秒终于还是松开手，由着她把米色蕾丝发带覆盖上眼睛。
刹那间，视觉之外的感官异常灵敏。
发带上浅淡的芬芳萦绕，不自在的感觉从眼睛就开始蔓延，总感觉她的头发在扫弄着鼻尖，很痒。
他忽然想起高中的冬天，有两次在教室写作业，叶晚玉会鬼鬼祟祟地溜进教室，从身后蒙上自己的眼睛，冰凉的手指能让人应激得跳起来。
然后，慢慢习惯她出其不意的蒙眼。
秦岁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视线没有完全黑透，却什么叶看不清。
叶晚玉捏着果柄，带着凉意的水果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
他喉咙莫名干涩，喉结滑动。
“车厘子。”
“好厉害。”
她继续动作，红色樱桃在他唇上左右滑动，轻声诱哄：“要不要尝一下？”
尝
尝樱桃吗？
秦岁呼吸开始急促，闭上眼的世界里，那晚，咬住的是殷红的唇与柔软的舌。
他偏开头，咬唇问：“下一个。”
“答对了我喂你呀。”
手指不紧不慢地掐着果梗晃着，等待他张嘴的时机。
发痒的感觉在全身神经走了一遭，热意从下腹开始扩散，好似在运动燃脂，身体的某处有被唤醒的趋势，秦岁握紧拳头保持理智，却在下一秒崩塌。
“哥哥。”
“你吃呀。”
叶晚玉并没有刻意掐声音，却如同丝滑的蜂蜜，直直润到他心里。
喉结耸动，他嘴唇微张，咬下半边樱桃，汁水在口腔里爆开，舌尖卷着厚实的果肉送入喉咙。
她歪了下脑袋，幽暗的环境里，目光灼热的似一盏灯，沙发上男人的每一点动作都被一览无余。
吃掉一个樱桃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秦岁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晚玉在用温柔刀，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
本来就不坚定的意志在此刻更是左右摇摆，他就快受不了。
叶晚玉拿起一颗李子，照例点上他鼻尖。
“这个结束就去休息。”他说。
她嗯了一声，他唇边还有樱桃汁。
水果就那么几种，他猜是李子。
叶晚玉没有回答，眸色渐深，俯身下去。
失去束缚的头发往下坠，扫着秦岁的脸庞。
呼吸，越来越近，李子也被放在唇珠上。
理智告诉他只要站起来就能结束这一切，情感却拉着他往下沉，坠到一团棉花里，浑身绵软，完全站不起来。
只有那儿还立着。
他再一次张开嘴，去咬李子。
叶晚玉手一滑，李子从旁滚落到沙发上，她双手捧起他下巴，双唇代替果实碰上他的。
秦岁进入了那个梦里的世界。
如果说那晚有争执上头的情绪在，行为不够理智，那现在，叶晚玉无比清醒。
她回忆着细节，一点点还原。
手指摸上他微微滑动的喉结，一定要让他好好记着今晚。
秦岁甘之如饴，这比刚才的樱桃好吃得多，叶晚玉在他再一次咬上来时松开了口，轻声说：“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这样了。”
只一句话，秦岁找回理智，什么最后一次？不会这样是什么意思？
他想去解发带，却被她按住。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叶晚玉声音里带了点颤抖，像是唱到情歌副歌时不自觉的转音，道不明的好听，说不清的忧伤。
秦岁躁动的心霎那安静下来，像是走进了她的意识深海，沿途紫色小花盛开，引导着他往深处走。
“认出你后就开始喜欢你了，说不明白的喜欢，我喜欢紫色是因为学校只能穿统一的校服，想你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我，就在头上绑紫色的发带，带紫色的发卡。”
至于为什么是紫色，红色太艳，绿色黄色等于绿了或黄了，寓意不好，紫色是紫色东来，高贵又好看。
慢慢地她就越来越喜欢这个颜色。
秦岁从来不知道是这个原因，只知道灰色青春期里，多了抹亮眼的紫。
叶晚玉动作轻缓抚着他面庞，平静地讲了个梦。
“我做过一个永远失去你的梦，梦醒后我就在想要怎么才能和你在一起，不让那个遗憾的梦重现，所以我偷偷调查了你，特地选在你生日那天去酒吧偶遇你，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戒指是我特地做的，它很适合你对不对？我是想当时就告诉你的，但你说你是我哥，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接近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报复你，那是吵架的气话啊，你怎么可以当真呢？”
她好委屈：“你只记我的仇，都不记我的好。”
不是的，要不记点仇，他怎么忘得了那点感情。
秦岁反手握住她手，想把她往身边拉，看看她是不是掉眼泪了，怎么有了哭腔。
泪蓄满了，便一颗一颗溢出来，滴在脸上，唇上，又热又咸。
秦岁一慌，手忙脚乱地要给她擦眼泪，又想解开发带，他看不清。
叶晚玉哭声未止，吸着气说：“你等下再解开，我哭着不好看。”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和我在一起这件事真的让你很为难，”
心也跟着她的停顿悬停。
“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