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姚安还是在微信上告诉了叶晚玉秦岁在找办公地点这事。
那位女士只是中介之一。
“为什么告诉我?”
“你请我喝咖啡了,还有那晚的围巾与暖手宝。”姚安本想还她,她说围巾没什么用可以扔掉,暖手宝可以留着冬天用。
抛开之前微妙的情敌身份,姚安并不讨厌叶晚玉,心灵手巧,送的圣诞节礼物是一条水晶手串,很好看。
“谢谢学姐。”
雷琦薇的生日在四月,在协助处理完文创策划案后,叶晚玉加班加点把图纸赶工了出来,没课的时候就窝在租来的房间里做耳饰。
能够把她哄高兴,日后说不定就会有些私人定制的单子落到手上。
叶晚玉想到这个干活的劲儿都足了些,一想到秦岁,心情又低落下来。
寒假那些暧昧好似她做的一个梦,只有自己一个人沉浸在了梦里。
秦岁的态度让人有点心寒。
原有轨迹已被改变,她现站在雾里,看不清前进的路。
铃声打断思绪,叶晚玉回过神接通电话,林奶奶告诉她新一批的首饰已经做好了。
正好,她也有个小工艺需要林奶奶帮忙完善,令人头疼的是她还没得空去考驾照。
叶晚玉又点开了和秦岁的聊天框,看来这次得自己先做狗了。
消息还没发出去,她删掉后退出去找黄放侧面打听消息。
“你哥这两天挺忙的,在找办公地点,跑好几个地方了。”
“对了,他这周末还要出去考察,你找他有事啊?”
要去考察吗?
那还是算了。
叶晚玉想到了韩延。
她想付费请他,韩延说带了两个朋友出去玩正好顺路,她提到会平摊这次的路费和油费。
韩延说:“我和朋友们出去都是一个人负责一个板块,不平摊,回来后你请我吃饭吧。”
吃饭也还行。
出发当天,叶晚玉买了点水果和零食聊表心意。
除韩延外还有一男一女,男生是韩延室友,女生是韩延发小,她从副驾上侧身过来笑着。
“你好,我叫赵韵。”
眉目有神采,自信又从容。
叶晚玉礼貌作答,两句寒暄后,车启程了,她便戴上眼罩睡觉,一觉醒来就到了秀丽镇。
去村里的车招手就停。
她到的时候林奶奶正坐在店门口的竹椅上绣花,面前烧着半盆炭,火边围着两个橘子和几个土豆。
叶晚玉给林奶奶讲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地检查这次要的货,细节不到位的就及时调整,检查完货后再配上检验单分装进首饰盒。
接着她就搬起小板凳坐在门口撑着下巴“偷师学艺”,林奶奶不会避讳她,上次也知道她是个懂行的。
林奶奶名叫玛尼,生在村子长在村子,4岁就跟着妈妈学刺绣,10岁开始给银镯抛光一次地震,玛尼失去了父母,手里紧紧握着一把袖珍锤。
玛尼从没放弃过做银匠,在没通路前,她背着背篓翻山越岭来到镇上卖,鞋底走得脱胶,脚底被碎石划破的血与艳丽红花鞋底融为一体。
路通了,走出去的人多了,来村里的人寥寥无几。
村落 没有太多可发展的旅游资源,国道附近的村子有看古石碉的,有果园采摘的,有沿江而立的,有眺望远处雪山的。
林致父亲传承了部分技艺,两口子跑到北城开了间银铺,认真经营半年,发现还不如人工厂进货的生意好,他们也学着用机雕,进厂货,开了两年,银铺终于倒闭,开始摆摊卖小吃。
他们在北城郊区买的房子就是卖小吃卖出来的。
不是不想传承,而是人得吃饭生存。
林致兄妹俩跟着玛尼学了些技艺,但两人始终要上学,要走出大山。
玛尼将抛光好的耳环放在蓝色天鹅绒布上,像湛蓝天空上一朵极小的浮云,又似阳光下蓝色大海泛起的波光。
叶晚玉端详完耳饰,小心装起来,眨着亮亮的眼睛问:“奶奶,这么好的技术真不打算收徒弟呀?”
玛尼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普通话说得很蹩脚,叶晚玉慢慢听了明白。
“大学毕业后还想学就来找奶奶。”
次日下午,韩延一行人返程导航进了村子,几个人顶着烈日不出十五分钟就把村子逛完了。
村子是灾后重建的,把零散的农户都聚在了一起,几条小道交错着。
有两家便利店,三四家小银铺,门口还放着烤洋芋的小摊,一家宾馆,两家农家乐,毕竟交通方便,偶尔会有人探秘到这儿来。
一行人又转到林家银铺,女生在银铺里搜索目标,男生在隔壁买炸土豆,韩延没进屋,靠近木门,斜着目光打量坐在小板凳上翻烤柑橘的叶晚玉。
韩延踱步至叶晚玉身边,指着烤得流汁的柑橘问:“能吃吗?”
叶晚玉没抬头回:“想吃就拿,就是有点烫。”
看着橘子上沾着的灰,他皱眉,摸出纸巾快速将橘子拿起来,在手心里滚了滚,剥开皮,确保橘瓣上没灰,才小心咬下去。
味道竟然还不错。
叶晚玉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木盒递过去。
“你现在还想要这款戒指吗?”
“嗯,要啊。”他接过去,打开看看,赵韵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凑过去感叹一声。
“很漂亮耶。”
“谢谢。”
“多少钱,我转你。”
叶晚玉有些不好说这个价,一对戒指两百四十八元。
“就这种设计还有其他的吗?”赵韵问。
叶晚玉拿出同系列的产品给她看,赵韵最后选了项链。
“我这里一起给好了。”韩延再次询问了价钱。
叶晚玉报上价格,两人明显惊讶了下,没想到还挺实惠。
临走前,赵韵提议:“大家一起拍个合照吧!”
叶晚玉原本以为是她给三人拍合照,结果她也要入镜,被韩延拉过去站在他右边,面对镜头扬起笑。
回去的路上,叶晚玉更新完社交平台,两眼一闭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