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致,总有种“小三”上位的感觉,也许叶晚玉和许梦早有积怨,但毕竟她才是那根导火索,想到这个就有些闷闷不乐。
叶晚玉生日之际,她邀请林致来家里做客,母亲为她布置的房间一直没有大变过,她在这里可以彻底卸下心防。
“小林子,我和许梦以前就有问题,我觉得她被她妈这样管束很可怜,没有交朋友的自由,我也知道我是被她妈妈允许后才能继续做她朋友的。”
“然后呢也不能说是将就,反正我很少和她争执。”
“然后初中我们就因为一些事吵了两次,那时候就觉得我们三观可能不太合。”
林致有些不安地扣着手指,问:“因为秦岁吗?”
听到这个名字,叶晚玉愣神几秒钟后摆手说:“不重要。”
“是你喜欢的人吗?”
叶晚玉蹭地从床上弹起来,情绪激动着反驳:“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他!”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在笔记本上写上了这个名字,一笔一划很虔诚,就和自己当时写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伴随着那句我不喜欢他而来的是湿润的泪水,她说着就埋下了头。
林致起身抱着她,轻声说:“可你想他了。”
眼泪来得汹涌,很快湿透衣衫,只听叶晚玉闷着声,语句含糊不清。
细听,能辨出来——我好想他。
——我喜欢他的。
上高中后,她只有在过年的饭桌上会见到秦岁,客气的两句寒暄就是两人一年来的交集。
在许梦面前,她向来都是咬死不认的,因为许梦真的很不喜欢秦岁,并且特别后悔带叶晚玉去那个地摊。
谁让北城周边店少得可怜。
哪怕叶晚玉说那人是她小时候的邻居,是带着她长大的哥哥,许梦也依旧不喜欢。
他家落魄了,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
叶晚玉都被她说服了,他家里还欠着债,明明该好好念书却还要摆摊,以后生活都困难,拿什么和她谈恋爱呢?
可情感却拼了命地想要往他身边靠。
在许梦说不清第几次的念叨后,叶晚玉发了誓:“我真不会喜欢他,真的就是哥哥。而且还是免费的保镖呢!大梦,你别把我想那么傻。”
她撒谎了。
她不想失去朋友,反正初中早恋也会被通报批评,那就先藏着,等到合适了再说。
叶晚玉为了秦岁妈妈医药费的事选择逃体育课和自习课去弹吉他卖唱这事被许梦知道,她们吵了一架。
许梦这么应激也有理由,她有个表姐就是爱上了一个小混混,未婚先孕被抛弃,成为家族里的笑谈。
她不希望叶晚玉遇到这种事,尽管秦岁和混混根本不搭边。
许梦甚至还主动牵线搭桥介绍其他班班长给晚玉认识,就算要恋爱也该和自己物色过的男生谈,许梦很自信自己的眼光。
为这事,叶晚玉又和她吵了一架。
“首先早恋要挨批,其次我又没有到结婚的年纪,你给我介绍什么男生啊?”
许梦似乎意识到这种行为过于突兀,让人受到了惊吓,好声好气地说:“交个朋友啊,而且都是同龄人,大家聊得来。”
又补充,“还不是因为你老去高中部。”
察觉了对方的意图,叶晚玉气得甩开她往前走,不明白许梦为什么总在这个问题上和自己吵架,又回头问:
“秦岁哥哥没有你不好吧,每次见面不也带零食还有小礼物吗?你干嘛总看不惯他?”
“因为他家破产?”叶晚玉抢在许梦面前回答后,无比认真地说,“大梦,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疏远他的,永远都不会。”
“因为他是我哥。”
从她的眼神里,许梦知道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谁让叶晚玉骨子里就很犟。
“好啦,这次是我不对,你要对那男生没兴趣我们就不来往了。”
“完全没兴趣。”
“好好好”
至此,叶晚玉小心翼翼地把对秦岁的喜欢藏了起来,没让任何人知道。
再次坐到电脑前,叶晚玉看着屏幕上快要截止的志愿填报时间,给林致通了个电话,内容简短——我要去找他。
林致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好呀。”
林致这个人总是淡淡的,身边朋友迎来送往是常事,她不会对她们有掌控欲,喜欢顺其自然。
她会尊重并赞成朋友的一切决定,在她们碰壁受伤的时候给予安慰与温暖。
叶晚玉说她有点像游戏里的治疗师。
她在学医,确实会成为一名治疗师。
两个女生择完了菜准备今天的午饭,明天叶晚玉和秦岁就要返程了。
对于早上的暧昧乌龙,秦岁装作失忆,有意避免单独和叶晚玉待在一个空间的可能性,一个人坐在车里打电话谈事情,打完电话又沿着道路游荡。
雪化了。
春节一过,春天就要到了。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做什么,那她呢?是故作撩拨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吗?
还是有点喜欢?
叶晚玉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次,秦岁怎么也能察觉自己的心意,会有一点反馈,可惜并没有。
他是看不明白吗?如果他能明白姚安的喜欢,又怎么看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意思呢?
她这还不算打直球吗?
回家的路上,只有音乐作响,两人一直保持沉默,没有闲聊任何话题。
到了家,叶晚玉怕他爸爸唠叨,忙拿出带的特产精酿美酒,一连串好话说个不停,绝不给她爸开口的机会,给王瑞带了民族特色刺绣的披肩,很衬她的气质。
一桌好菜,闻着便口舌生津。
叶建军爱喝酒,可能干这一行的人都这样,一上桌就要和秦岁喝酒,还是高度白酒。
叶晚玉在他俩喝酒前,站起身往两人空碗里夹了几块牛肉,皱起眉抱怨了两句:“爸,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呀,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医生让您戒酒不戒就算了,怎么又空腹喝?”
叶建军很久没见到女儿,加上过年心情也好,把酒杯放下,夹起肉往嘴里送。
“你说得对,听你的。”
秦岁只是很小地咬了一口肉,端起酒杯和叶建军碰杯后仰头喝下,酒杯见底。
吃肉斯文,喝酒倒大方,叶晚玉真的不太理解男人。
因为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叶建军在饭桌上很健谈,反观秦岁在饭桌上又乖话又少,因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