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热烈的气氛里我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欢笑着碰杯,古咋啦酿成的美酒带着极光般绚丽的色彩,一杯又一杯的举到我的面前。
我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它的味道没有酒的苦涩,是种很纯粹的清甜,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它,反正还不错。
不知道喝了几杯,我脑子变得有些混沌。他们说酒后吐真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想快点醉倒别做出一些蠢事。
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什么,我突然特别想哭,虽然我知道那样很没有男子气概,但我就是有些忍不住。
我想家了,想老王和徐女士,我觉得自己很孤独,像一叶浮萍在汪洋大海上飘荡。我内心深处一直有种侥幸,我还能回去。但理智告诉我别抱有希望,毕竟昏倒时我被数不尽的虫子围攻了。
恭喜你,你是我们的英雄。
不知道什么时候娜雅来到了我的身边,她眉眼在虫族里算是生得极好的,就好比是现代世界西方的极品尤物。
我看得痴迷,引得她咯咯咯的笑。
布偶特伶,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比任何人都。。
你想说骚包吧,现在的我应该是留恋在女人的怀里狂吹我的英勇事迹。
我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女皇什么的哪有这样的美人值得共度良宵。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情爱的心思,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
天空布满繁星,像是梵高笔下的艺术品,我从未在我的世界看到过这样的景象。
娜雅,嫁给我怎么样?
什么?布偶特伶你说真的!
她眼里盛满星星,看我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哈哈哈,怎么?感觉我这样的浪子不会有收心的时候。
以前的布偶特伶就是一只花蝴蝶,但我不是,我太孤独了急需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求了婚。
别开玩笑,我说真的,你不会是喝迷糊了吧!
我非常清醒,我认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她一定能看到我眼睛里的真诚。
她呆了,眼里流露欣喜然后是一系列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明白。
不,布偶特伶,你太幼稚了,等你真正成熟的那天再说这样的话吧。
幼稚?在你眼里我很幼稚么?那什么是成熟。我有点烦躁,我不明白对方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言辞恳切的拒绝。
你还说你不幼稚,被人拒绝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你并没有真正结婚的打算。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或许你需要我,但你不能那么自私,我要的是一个同样爱我的男人。
娜雅严肃认真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她眼里倒映着我,专注而执着。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好么?我被她眼里流露的认真吓到了,像是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我们静静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风吹来的凉意让我酒醒了一半,我将她圈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睡了过去。
布偶特伶阁下,女王找你。
一个身披甲胄的士兵叫醒了我。娜雅睁了睁眼睛又闭上在我怀里蹭了蹭。
这女人是在向皇室示威么?做得也太明显了,要知道昨晚女王的暗示可是在大庭广众下说的,我不由轻笑。
好的,马上就来。我平静的回话,拍了拍娜雅的背。别装睡了娜雅,我知道你醒了。现在我必须去女王那里。
有时候感觉流连在女人里挺烦的,就像现在,我还得爬起来去哄另一个。布偶特伶是正确的,他即使再花心也从没睡过女王,这无疑是给自己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我认命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相信我,娜雅你以后将会是我的唯一。我在娜雅耳边轻轻的耳语。
娜雅很乖,依依不舍向我摆手,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认命般跟随着士兵进入城堡,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布偶特伶阁下,我需要你解释一下你昨晚的行为。
我叹了口气,这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让她独守空房,但我必须得面对即使会遇到大麻烦我也得说。
老王说过,事情总是有两面性,你不能因为可能产生的后果不去解决,那样只会更糟糕。
女王陛下,你是纳米国最尊贵的女人,我是你的臣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布偶特伶!你利用我,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现在你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给予你这一切,也可以收回。
女王的眼神里布满了寒霜,这是对我的警告。这时的我应该非常硬气的告诉她,没关系女人你拿走就是了。但理智告诉我,这很不妙。
您知道别人怎么说我的么?他们说我是靠女人上位的软蛋!您要知道这对于一位男士是多么大的羞辱。
谁!谁敢这么说你!女王非常愤怒,一副严惩谣言者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份与您并不般配,我不想再被人诟病。
哦!布偶特伶,别这样,你知道的。我虽然是女王,但我也是个女人,我需要被爱。别远离我好么?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一个偌大的王国,一切的重担都压在她的身上,即使她再厉害再强势也想要个依靠,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女王陛下,为什么是我?除了这身还不错的皮囊我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
女王陷入了沉默,就像是我对雅娜一样,我非常喜欢她的外在,但那和爱情毫无关系。
我留给了她思考的空间,但答案已经非常明显,毕竟她并没真正了解我,而且按纳米国的岁数来算她能当我母亲了。
布偶特伶,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希望你有时间能陪陪我,我太寂寞了。
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并不打算独占我,只需要我分一些时间给她,就像我需要个怀抱一样。
女王陛下,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你该看看身边的人,有一个可是爱慕了您多年,我觉得你该给他一个机会。
谁?女王脸上的疑问不似做假,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科维尔阁下陪伴了你许多年,从你继承皇位到现在一直是您最忠诚的骑士,为纳米国抵御外敌,我想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女王再次陷入沉思,我默默退出城堡,士兵安静的矗立在两旁,直至我走出那里也没有再被阻拦。
我心里一松,这算是变相解决了个大麻烦,也不知道科维尔会不会谢谢我给他的这个大礼。
相信不久他也会成为他口中靠女人的软蛋,想到这我高兴的想要高歌一曲,对敌人最有力的打击便是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纳米国磅水而居,一条湖泊贯穿整个纳米国的城池,我获得的领土在湖的下游,有丰富的食物资源和淡水,算是一片不错的土地。
娜雅高兴的挽着我在我的领土上转悠着,道路两旁有许多低矮的土房子。里面隐约能看到些纳米的影子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纳米小孩追逐打闹着。
到了布偶特伶,快进来看看。
娜雅率先一步进入了一个精致的二层小楼,地上铺满漂亮的小石头,像是安徒生童话里的漂亮糖果屋,一看便是女孩子喜欢的地方。
木质的家具,雕刻着北欧独有的花纹,显得名贵精致。娜雅显得很兴奋,在小楼里到处转悠着,看得出很是喜欢。
布偶,这里好漂亮啊。娜雅侧头看着我,眼里缀着星光,这样的表情让我不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张扬明媚的女孩。
喜欢?嫁给我这些都是你的。我靠在门边静静看她在屋里来回转悠。
想得美。
时间匆匆,一年时间一晃而过,我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这一年里我靠着现代的知识做了许多改革建设,立志让我的领土成为全纳米国最繁华的城镇。
不出我所料女王临幸了科维尔,科维尔找到我时的那个表情让我到现在都无比好笑。
布偶特伶,你真是个记仇的人。
我怎么了么?我故作不知跟他打着哑谜。
你向女王推荐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又如何,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我可不会忘记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后面我想明白了,你就是嫉妒我。
他好笑的看着我,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
小家伙,你知道我多少岁么?在我的眼睛里,你就只是个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科维尔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也直视着他,像是一场男人的较量,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科维尔转移了视线坐到了我的对面。他悠闲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嗯,还不错,这是什么。
这是芙兰文晒干经过复杂工序泡制的,我给它取名茶。
茶吗?一会儿给我装一些,我带回去。科维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让我很是不爽。
为什么?你是觉得我很好拿捏么?
真的,小家伙你是我见过脑子最不开窍的纳米得司。
什么意思?娜雅扯了扯我的袖子,悄悄在我耳边说道:他在向你示好,你这样很失礼。
我不由一愣,什么情况,强要别人东西是在向别人示好的意思么?这是什么道理。
好了娜雅,你指望他懂人情世故,你这一年也就不用一直不停给他擦屁股了。
下我更搞不懂了,这又是什么道理,我什么时候让娜雅给我擦屁股了。
我在现代算是情商非常高的那一类人群,毕竟我有个爱交际的母亲,或多或少学到了一些。到了他们口中我就成了个交际白痴。
科维尔阁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对待他时把话说直白些。娜雅站在我身边给科维尔续上了一杯茶,温柔淑女的模样让我吃惊。
娜雅总是热情撩人的,像是一个妖精,虽然拒绝了我结婚的请求,但这一年我们的感情一点点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此刻的她,我有些陌生,我没看见过她如此端庄的样子。
好吧,布偶特伶,你这一年里找了我六次麻烦,我知道你是为了战争时间我搏了你的面子。但其实我并不是针对你,在我拿回战书时前线已经死伤了大半,我没法相信能在一个战争小白的带领下获得成功。
而那时的情况并不允许我继续等待你发出指令,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早便想明白了。但我想不明白,当我想出办法打赢了那场战争以后,科维尔的反应。
你是不是当时在想,哦!瞧瞧瞧瞧,你轻视我,你看到了么?是我挽回了战局,你膜拜我吧!你到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我是在嫉妒你。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复杂,就像他说的,我自我开导后确实是这么想的,像是内心想法被说穿我有些尴尬。
那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小子。我前前后后带领着纳米族经历了上百次战斗。我的身份地位一切都不重要,如果败了我希望我是先死的那个,如果胜利,我只会觉得痛心,那些在我带领下死去的族人。我肩上担着的是是沉重的责任。
我陷入了深思,有些惭愧,有些酸涩,我回忆起小时候,辍学时徐女士低声下气给人陪笑脸。
病毒爆发时不顾他们安危让他们陷入危险,我明明知道没看到我他们绝不会走。
又想到现在我死了,他们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感觉心脏有些窒息。
就像娜雅说的,我真的挺幼稚的,我一直都是随着自己心意做事 ,责任这个词如同千斤重般压在了我的身上。
小家伙,年轻气盛我也曾经有过,有多大的能力相应的就要承担多大的事。
谢谢你科维尔阁下,您的教诲让我终生难忘,也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的行为确实挺幼稚的,在此我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