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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审讯小泽一郎

    就在袁野和岩田薰下棋的时候,在特高课的审讯室里,小泽一郎虽然被严刑拷打,不断的发出惨叫,却始终不承认他是内鬼,他知道一旦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

    下午一上班,南云雅子想起调查特高课内鬼的事迟迟没有进展,心里有些烦闷,让吉田茂暗中调查小泽一郎,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这么长时也不见他来汇报。

    心里有些生气,就把吉田茂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质问道:

    “吉田君,让你调查小泽一郎,你不是忘了吧!”

    “课长交代的事,我怎么敢忘了,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他,发现了一点可疑的情况。”

    吉田茂见南云雅子态度严厉,不敢再隐瞒了。

    也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一直在试探小泽一郎,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发的财,但是小泽一郎深藏不露,让他有点失去了耐心,认为小泽一郎说带他发财,是说说玩而已,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可疑的情况?”

    南云雅子神情缓和了一些。

    “我注意到,小泽一郎经常去川荻居酒屋,那里的消费非常高,以他的收入水平怎么可能承担得起,所以我觉得有些可疑。”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南云雅子脸上又阴沉起来。

    “我想调查出他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以便找出确凿证据,证明他是内鬼,才向你汇报。”

    吉田茂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借口。如果南云雅子责问他,他就只有这样回答。

    “那你调查出来没有?”

    南云雅子继续追问。

    “还没有,再给我一些点时间,也许能调查出来。”

    “没有时间了。”

    南云雅子已经不耐烦了,冷冷道:

    “你去把小泽一郎抓起来,带到审讯室去。”

    吉田茂心里吃了一惊,这么快就把小泽一郎抓起来吗?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南云雅子声色俱厉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我马上去办。”

    他马上带着人来到了小泽一郎办公室,走到小泽一郎面前。

    小泽一郎看见吉田茂脸色严肃,没有一点笑容,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而且身后的三个人也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便有些惊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连忙问道:

    “吉田君,有什么事吗?”

    吉田茂虽然心里有些不忍,毕竟平时关系不错,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得罪小泽一郎了,他狠下心说道:

    “小泽君,不好意思,我奉了南云课长的命令,把你押去审讯室,听候审讯,希望你配合。”

    小泽一郎一听,马上紧张起来,难道自己做内鬼的事暴露了吗?

    他强作镇定的问道:

    “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押我去审讯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还是去了审讯室,给南云课长说吧。”

    吉田茂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出卖了他吧,把手一挥,三名队员便上前把小泽一郎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小泽一郎也不敢挣扎,在几个人的押送下来到了审讯室。

    南云雅子心里已经认定小泽一郎的钱肯定来路不明,内鬼的嫌疑很大。

    她已经没有耐心慢慢的去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在下了抓人的命令后,就马上来到课长办公室,向武宫义夫汇报。

    武宫义听完汇报,眉头紧皱,他和南云雅子的想法一样,也觉得小泽一郎嫌疑很大,凭他那点薪水,怎么负担得起经常去川荻居酒屋的开销。

    他同意了南云雅子审讯小泽一郎的意见,和南云雅子一起来到了审讯室。

    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看见武宫义夫和南云雅子进来,就大喊道:

    “课长,我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把我抓起来,冤枉啊。”

    南云雅子走到小泽一郎面前,冷冷道:

    “你认为我冤枉了你,那好,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什么事?”

    小泽一郎故作不解地问道。

    “你经常出入川荻居酒屋,有没有这回事?”

    南云雅子这一问,小泽一郎心里就明白,一定是吉田茂这家伙告诉的南云雅子,这个白眼狼,自己对他那么好,还经常请他去川荻居酒屋喝酒,竟然还出卖他。

    “有这么回事。”

    他只好承认。

    南云雅子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有这么回事,那么我问你,川荻居酒屋那么高档的地方,所有东西价格都十分的昂贵,就凭你一点薪水,你怎么消费得起?

    你老实告诉我,你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出卖情报给敌人,敌人给你的?”

    小泽一郎听到南云雅子问第一个问题时,就知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了,心里已经想好了理由。

    他心里也很后悔,不该经常去川荻居酒屋的,他之前也想过这样不好,但实在忍不住诱惑,便产生了侥幸心理,自己偷偷去,别人也发现不了。

    之后去的多了,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就更不放在心上, 裁缝也提醒过他,他也不当回事,他还好奇,为什么裁缝知道他经常去川荻居酒屋

    后来觉得一个人去没有什么意思了,就把吉田茂叫上了。

    吉田茂和他关系不错,又同住一间屋,带他白吃白喝玩女人,因为他知道吉田茂也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兴趣相投,他曾一度也萌发了把吉田茂也拉下水的想法。

    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悔不该呀,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他辩解道:

    “我虽然薪水不多,但我会想办法搞钱,说出来有些羞耻,每当我入不敷出的时候,就会做一些偷盗的行为。

    我知道我这个行为令人不耻,让特高课蒙羞了,但我绝不会向敌人出卖情报。”

    说完,脸上一副很羞愧的样子。

    他觉得这样解释,虽然违反了纪律,但总比承认做军统的内奸强,说出来还有些可信,而且也没地方去查。

    找其他的理由,比如什么捡到钱之类的,都显得太牵强,也不太可信。

    但他明显低估了南云雅子的智商,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南云雅子厉声喝道:

    “这一带都是国人聚集区,没有什么流民,一向治安较好,很少有偷盗的事发生。

    你以为这个借口很好,是以为我们好糊弄吗?”

    “真的是这样,可能是他们不想报案,才显得这样的事很少。”

    小泽一郎只有这样解释。

    南云雅子看小泽一郎还在狡辩,已经没有耐心了。

    骂道:

    “看来跟你好好说,根本没有用,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她挥了挥手,两个袒露上胸的粗壮打手便走上前去,抡起皮鞭,开始抽打小泽一郎。

    南云雅子走回审讯桌前,武宫义夫说道:

    “刚才听了你们的对话,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小泽一郎有问题,他没有说实话,必须要撬开他的嘴,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看他能坚持的了多久。”

    南云雅子点点头道。

    但是没想到几十鞭下去,尽管小泽一郎被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也不承认他是内鬼。

    现在的小泽一郎只能咬牙坚持,他怎么敢承认?

    承认就是死路一条,只要没有证据,总不至于就靠这些怀疑就杀了他吧。

    南云雅子又让人换了两套刑法,一个比一个厉害,小泽一郎一度昏死过去,被冷水泼醒后,还是大呼冤枉,就是不承认。

    看着小泽一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武宫义夫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不是有两针吐真剂吗?

    我看还是给他用上一针,这样来的更快些。”

    “好,就听课长的。说实话,这么珍贵的药,用在他身上,真是便宜了他。”

    南云雅子不甘地说道。

    小泽一郎惊恐地看着一剂针药注射进了他的手臂,他当然知道这是吐真剂,一针下去,在昏睡中,就会被诱导说出真话,不过他还心存侥幸,也许这个吐真剂,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注射完,没过几分钟,小泽一郎便觉得眼皮沉重,脑袋就耷拉下来,很快昏睡过去。

    南云雅子看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发问了,于是走到小泽一郎面前,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你是内鬼吗?”

    此时的小泽一郎,似乎正在做着一个梦,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根洁白的羽毛,被一阵轻风吹起,从地上慢慢的飘向空中,越飞越高,他的意识也随着这根羽毛在空中飘荡,渐渐消散。

    “是的,我是内鬼。”

    他无意识地说道。

    南云雅子心中一喜,她之前也从来没用过吐真剂,虽然听说效果不错,但她也不敢确定。

    现在看来吐真剂还真起作用。

    武宫一夫听到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南云崖子继续问道:

    “你是如何与军统传递情报的?”

    “我们通过死信箱传递情报。”

    “死信箱在什么地方?”

    “在日向公园湖边的一棵柳树的树洞里,……。”

    “你的上线是谁?”

    “他叫裁缝。不过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长得什么样子,你见过他几次?”

    “我只见过他一次,因为是晚上,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是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中年人。”

    不过我今天去了死信箱,他约了我明天晚上八点见面。”

    南云雅子心中一喜,问道:

    “你们见面的地点在哪里?”

    “ 在公共租界的外白渡桥边第一棵大树下。”

    “你知道他为什么见你吗?”

    “不知道。”

    小泽一郎说到这里,他看见梦中的那根羽毛慢慢地飘落到地上,梦醒了,他张开了双眼,有些恍惚,看见南云雅子正盯着他,意识马上清醒了。

    他想起刚才自己被注射了吐真剂,很快就没有了意识,心里就惶恐起来。

    在这段没有意识的时间里,会不会在南云雅子的诱导下,说出了真话呢?

    还是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呢?

    他眼神捉摸不定,都被南云雅子看在眼里,心想,这个吐真剂好是好,就是时间太短了。没想到小泽一郎这么快就醒过来,有点可惜,自己的话还没有问完。

    不过这也问题不大,等一下小泽一郎看了口供,一定会崩溃的,到时再问也不迟。

    她嘿嘿冷笑,把记录着刚才对话的几页纸放在了小泽一郎眼前,一张张的展开给他看。

    小泽一郎一看,如遭五雷轰顶,马上脸色苍白,自己到底还是说了,这下真的是彻底完了。

    南云雅子一看小泽一郎的神情,心里便有数了,她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你到底还是说了,现在无话可说吧。事到如今,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如果你转变态度,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条活路。”

    小泽一郎一听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帮你抓到 裁缝。”

    “好,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南云雅子点点头道。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样被敌人拉下水的?”

    小泽一郎顺从地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去川荻居酒屋,晚上回去的路上,我被人绑架了。他们用死亡威胁我,让我做他们的内鬼,我害怕了,于是就同意了。”

    南云雅子心有不耻,这家伙真是该死!她冷冷道:

    “你是一个人去的吗?还是有人请你去的?”

    “是市政府秘书科的袁时凯请我去的。”

    “袁时凯?”

    南雅云子顿时心生疑窦。

    “他为什么请你去?”

    “他有一次来特高课办事,他的科长和小野组长在办公室商量事情,他在走廊上抽烟,我走过去借火,于是便认识了。

    我们谈的挺投机,他就约我去川荻居酒屋喝酒,我们喝了很多酒。

    现在想想真不该去的,如果不去的话,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小泽一郎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们从居酒屋出来以后,他去了哪里?”

    南云雅子继续问道。

    “我们出来以后,他当时说要送我回特高课,我没有让他送,然后他就一个人走了。

    课长,你是怀疑这个袁时凯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