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马假辟抽刀出鞘,就要对范闲动手。
“三弟,继续比吧,我不一定会输。”
白朴拦住了马假辟,而后看向范闲:“不过我擅长的是轻功,这院中无法施展我的长处,我需要更大的地方。”
“舵主!”
黄序看着范闲有拒绝的意思,连忙低呼:“这事我来处理。”
范闲蹙眉,看了看黄序,没再说话。
黄序松了一口气,起身看向白朴:“待会我会让人将院中的东西搬开,地方能大一倍,足够阁下施展了。”
大一倍?
相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小了……
白朴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有劳二当家的。”
虽然地方还是不够大,但若是一对一来讲,他付出些代价,足够将对手放风筝放到死了。
事情议定,马假辟抢先站出来,长刀指向其中一人:“你和我打!”
方才黄序要四人阻止他和范闲的缠斗时,四人都调动了真气蓄势待发,也让他摸清楚了四人的修为。
这人是六品初的修为,四人中修为最高。
他之所以抢先要和这个比试,就是为了防止这人柿子挑软的捏,盯上白朴。
白朴也是六品初,又不擅长对战,与这人打,凶多吉少。
对面,被马假辟点中的那人微微变色。
他最先的打算,的确是找上白朴这个看起来最容易对付的。
眼下被马假辟打乱了计划,他有心拒绝,看了范闲一眼,知道自己没办法将这话说出口。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强自镇定道:“打就打,你不过是七品初,还被舵主大人打伤了,我未必打不过你!”
他这话,即是给自己打气,也是想要让马假辟的战意动摇。
马假辟却不吃他这一套,长刀出鞘,径直窜向了他。
那人用的是一柄重剑,刚好与马假辟来了一场硬碰硬。
六品对七品,纵然他给自己打了气、纵然马假辟事先受了伤,结局依旧没有更改。
三十多招后,那人力竭,被马假辟一脚踹中腹部,趴在地上起不来。
胜负已分。
“嗖!”
就在马假辟起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
“呃!”
一枚筷子插在了那人的心口,那人的哀嚎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具尸体。
众人转头,看向出手的范闲。
范闲把玩着筷篓,声音平淡:“我说了,输了就得死,你下不去杀手,我来。”
他抬头对上马假辟的视线,挑衅意味十足。
马假辟脸上青气浮现,攥了攥拳。
小范大人的演技当真高超,自己明知道是演戏,都险些被这眼神给调动情绪。
马假辟心中感慨一句,而后装作撒气的样子,转身横刀指向另外一人:“你和我打!”
……
半晌后,马假辟的长刀,从那人心口抽出,滴答滴答落着血珠。
“杀人,我也会。”
他眯眼看向范闲,回击着范闲先前的话。
“你过关了。”
范闲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而后指了指白朴:“该你了。”
他嘴角翘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一打二。”
白朴听到轮到自己,本来信心满满地要走出去,在范闲后一句话入耳之后,却身形一滞。
不是吧小范大人,一打二我真的可能会死,你不会是真想趁机杀了我吧?
他心中苦笑。
边上,马假辟的脸也拉了下来:“小……小子,你别太过分!”
他这次是真担心白朴,险些暴露了自己。
范闲扫了他一眼:“轻功就得一对多才能看出深浅,这是我给你兄弟的机会,不要不懂得珍惜。”
说着,他对着黄序道:“不坏规矩吧?”
黄序心中苦笑。
规矩?
规矩早就被您老人家给坏完了,还规矩?
“不坏不坏。”
黄序朝着范闲点头哈腰一番,上前对着马假辟低声耳语:“这种时候,自己的命最要紧。”
他器重的也只有这七品刀客一个,那个会轻功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既然这叶庆要当恶人,他自然不在意。
而且在水匪的世界当中,抛弃兄弟求生本来就是正常的事。
日后这刀客加入了阳脊滩,迟早会明白这一点。
而马假辟在听到黄序的话之后,微微变色,他侧头看向范闲,发现范闲正咋微不可查地点头。
小范大人有其他的打算?
马假辟犹豫片刻,和白朴对视一眼,选择了相信范闲:“那就一对二!”
他咬着牙,盯着范闲一字一句地道:“听舵主的话!”
黄序松了一口气,招招手。
把手四处的小厮们分出一些人来,迅速搬开了后院的东西。
白朴深吸几口气,走到场中:“来吧!”
剩余两人对视一眼,缓缓走到场中。
“你粘着他,我来找机会出手!”
其中一人撩起了后腰处的衣衫,露出十几把插得齐齐整整的飞刀。
马假辟和白朴变了脸色。
这人竟然是练飞刀的?
在这院中,有人缠着的白朴,岂不就是他的靶子,必死无疑?
马假辟和白朴皆是用微不可查的余光看向范闲。
范闲没有什么反应,平淡地饮酒。
二人只能寄希望于范闲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而场中,那两人已经动了起来。
其中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长矛,紧紧缠着白朴,另一人则退开距离,远远盯着白朴,手中飞刀蓄势待发。
“嗖!”
“嗖!”
……
随着时间推移,一柄柄飞刀从那人手中掷出,钉在了院中各处。
白朴虽然凭借着轻功,没有让任何一柄飞刀落在身上,但也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几道伤口。
脸上、胳膊上、腿上、背上的衣衫都有破碎,渗着殷红的鲜血,模样甚是凄惨。
其中最严重的一处伤在左肩,肩胛骨下两寸的位置,被捅了个对穿。
这是他为了躲避飞刀,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被另一人的长矛刺出来的。
战局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白朴的气力已经有些不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场中围攻白朴的两人,此时也看出了这一点,加大了力度。
边上,马假辟紧握着拳头。
他几次余光偷看范闲,都没有发现范闲有动手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拔刀冲向了院中。
“铛!”
范闲身形如电,挡在马假辟前行的路上,一刀逼退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