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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那不是婚戒啦,是他戴着玩的。第章 第章 第章 )

    盛弋离开公司后给袁栗烛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出来逛街。

    “现在逛街?宝贝你抽什么疯?”袁栗烛看着下午两点的时间,忍不住笑:“我的确是自由工作者,可你不得上班呢么。”

    “不上班了。”盛弋淡淡道:“辞职了。”

    ……

    四十分钟后,两个人在附近的凯德广场上碰了面。

    咖啡厅里,袁栗烛看着神色淡定甚至在品咖啡的盛弋,有些目瞪口呆:“老天爷,你不是说你当初进那个公司很不容易的么?怎么突然辞职了还和没事人一样?”

    正说着话,服务员把盛弋刚刚点好的甜点呈了上来。

    她知晓袁栗烛喜欢吃巧克力,于是给她点了块黑森林,而自己要的是焦糖布丁蛋糕,芝士蛋糕体上厚厚的一层焦糖,烤的微微凝结,用铁勺子一敲几乎有种碎裂的效果。

    很香,却甜的令人发指,但此时此刻,盛弋只想吃这个。

    “栗子,别问了,干不下去了而已。”盛弋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昨天那么可怕的场景她也不愿意再回想一遍,反正王森那家伙被开除了就好。

    她被连坐掉,也无所谓。于是盛弋笑了笑,只说:“陪我吃点甜的吧。”

    这家甜品店她很喜欢,自己做的蛋糕,总是不如这里好吃的。

    “行。”袁栗烛了解她的性格,也不逼问她,她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并不是逼着对方说不愿意说的隐私那种‘无话不谈’,成熟的成年人,都懂得分寸。

    只是……

    “啧。”袁栗烛吃了口蛋糕,秀眉微蹙:“这家蛋糕做的太甜了。”

    盛弋眨了眨眼,并不认同:“你不觉得香的很浓郁么?”

    袁栗烛摇头:“我不喜欢太甜的。”

    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十分幼稚的斗起了嘴。

    等吃完后,袁栗烛一拍勺子,摆出大干一场的气势:“走,今天把商场搬空!”

    盛弋看着她,噗嗤笑了下,觉得袁栗烛这副架势,倒是蛮像她那个购物狂婆婆。这个玩笑的念头生出来后随便说了句,袁栗烛却不太乐意。

    “切,我才不像你那个婆婆,老娘眼光新潮的很。”袁栗烛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你那个许家的婆婆啊,算了吧,刁钻的厉害。”

    袁栗烛是除了于慎思以外,唯二知道盛弋暗恋许行霁这些少女心思的人,而且知道的更早,更全面。

    她心疼她,当然也就讨厌许家的所有人,尤其是许行霁——袁栗烛觉得许行霁对她不好,觉得盛弋这个婚结的吃亏了。

    但同时袁栗烛也知道,某种程度上,盛弋算是实现了梦想。

    所以每次在评判关于许行霁的事情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更多的是避而不谈,毕竟她还是会替朋友不值得。

    可盛弋自己反而还挺知足的,她想起昨晚许行霁对她说的话,唇角忍不住扬了扬。

    “栗子。”报喜不报忧,喜事的话,她还是乐意分享的:“许行霁说,愿意陪我一起去摆放我妈妈的墓。”

    这是她这两天昏暗世界里唯一的亮色了。

    “我去,真的假的?”袁栗烛听了之后也是大为吃惊,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登时喜悦跳上眉梢:“你们这进展蛮大的啊。”

    能看到盛弋无望又孤独的喜欢得到回报,哪怕是一丁点儿,都是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弋弋。”袁栗烛问:“你觉得你老公有没有一点喜欢你啊?”

    毕竟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盛弋温柔体贴,从长相到身材是一根头发丝都无可挑剔的程度,尤其两个人结婚后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看着盛弋白皙精致的侧脸,长睫毛下一双漂亮的柳叶眼如翦春水,就觉得许行霁除非瞎了傻了,否则怎么可能对一直在身边无微不至照顾他的盛弋没有动心呢?

    但事实上,盛弋真的不知道许行霁是怎么想的。

    他从少年时就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人能摸透水到底有多深,可能去接触的话,就会溺死了。

    女孩儿脑子里闪过这段时间的种种,还是摇了摇头,诚实的说:“我不知道。”

    她们其实都不知道,许行霁其实现在心里真没想太多。

    也行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让人从身到心都充满了干劲儿,只不过是复仇的干劲儿。

    从前许行霁堕落过一阵子,但俞九西提醒了他,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办法和许致尧来个鱼死网破,不疯魔不成活,或许他是成王而不是败寇呢。

    行西是抗争的第一步,许行霁自然是上心。

    只可惜他的合作伙伴俞九西却是个爱玩儿的二百五,整天组织一些无聊的局子,还美其名曰能从中找到商机。

    许行霁瞄了下眼前的牌,心里嗤笑一声——商机个屁,想打麻将就直说得了。

    牌桌上烟雾缭绕,许行霁修长的手指把弄着麻将牌,不动声色的给桌上一个最近有开发计划的地皮商人喂牌,那是个油光满面的秃子,正好坐在他下家,非常方便。

    许行霁之前在国外那几年,对于麻将牌局各种赌博方式都屡见不鲜,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现如今用在‘生意’上,自然也能把秃子喂的舒舒服服的,每每胡牌,笑得都快厥过去了。

    却让许行霁看着有点恶心,他今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直泛酸水。

    尤其是除了这个秃头以外,戚夏莫名其妙也跟来这个牌局了,不依不饶的缠着他。

    “许哥。”戚夏甚至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歪头笑着看他:“我也想打牌,你教教我行么?”

    “想学啊?”许行霁咬着烟,白雾背后的眼睛毫无温度,懒洋洋的笑了:“去名媛圈学去,在这儿不觉得熏得慌?”

    戚夏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有些如坐针毡,但还是赖着不想走。

    中场休息的时候,许行霁就揪着俞九西的脖领子把人扯了出去。

    “喂喂喂,我这可是超季新款空运过来的,全球首穿。”俞九西大呼小叫着,嫌弃的拨开他的手:“你能不能注意点?”

    “你他妈给我滚蛋。”许行霁烦躁得很,骂道:“你把戚夏叫过来什么意思?”

    “操,别冤枉人,我可没叫那女的。谁不知道戚大小姐对你有意思,而你大爷的都结婚了啊。”俞九西连忙把自己撇清的干干净净:“老子组织的牌局,那风自然是要放出去,谁他妈知道戚大小姐从谁那儿得来的消息。”

    而戚夏,可是听到许行霁风吹草动就会主动贴上来的主,谁劝都不好使。

    许行霁长眉微蹙,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厌烦。

    “我说,不至于吧,戚大小姐不是长得挺好看,你小子艳福不浅。”俞九西挑了挑眉,十分不怕死的调侃着。

    “这福气给你。”许行霁冷笑一声:“我是有妇之夫。”

    “扯淡,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你那金丝雀啊。”俞九西撇了撇嘴:“我昨天给你发的信息,你到现在也没回啊。”

    许行霁愣了下:“什么信息?”

    俞九西也傻了:“你没收到?就…昨天那个竞标现场,我看到你媳妇儿了。”

    他对于盛弋画的那张结构图印象可是相当深刻,散场后就给许行霁发了个短信让他猜猜遇到谁了,结果这货可能是觉得无聊一直没回,自己也就忘了这事儿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俞九西可是商圈内的小灵通,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喂。”他怼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许行霁,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婆被她单位开除了?”

    嗯?许行霁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今早盛弋还正常起床上班呢。

    “就今天。”俞九西耸了耸肩:“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好像有风声是员工窝里斗什么的,兄弟消息快告诉你一声,回去安慰安慰吧。”

    许行霁沉默片刻,转身就要走:“我先回去了。”

    “喂喂喂,不是叫你现在回去安慰啊!”俞九西连忙叫住他:“唐秃子还在里面呢!”

    许行霁头也不回,撂下三个字:“你解决。”

    昨天哭的那么伤心,说是想妈妈了,结果今天就被公司开除……这里面没点猫腻不可能,许行霁觉得自己得回去看看她。

    只是盛弋现在看的却是别的,她和袁栗烛逛街逛累了就随便找个冷饮店坐了下来,拿出手机一刷,就刷到了戚夏新发的朋友圈。

    [不会打牌被人教,好笨哦(吐舌jpg)]

    配图是牌桌上男人的一只手,白皙修长,青筋明显又性感,两只长长的手指夹着麻将牌。

    而那只手的无名指佩戴着的婚戒,盛弋无比眼熟,这和她的婚戒是一对的,是许行霁的手。

    盛弋的心脏像是被这只手狠狠捏住,几乎喘不过来气,尤其是她看到戚夏在这条朋友圈下面不知道回复谁的一句话:[那不是婚戒啦,是他戴着玩的。]

    戴着,玩。

    呵,说的真亲昵。

    盛弋突然后悔她为什么要留着戚夏的微信了,本来就是从来都不说话的关系,而且明知道她觊觎自己的老公,为什么还要留着受虐呢?

    不能瞎想,没什么的。深呼吸一口气,盛弋点开戚夏的头像,一气呵成的把她删除。

    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栗子,我想给许行霁买个领带。”她勉强笑笑,站起身:“我们继续逛逛吧。”

    “我去,你真能走。”袁栗烛哀嚎着站起来:“我都快累死了。”

    盛弋不答,自顾自的走着,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她不能把心思放在一个信息量极少的朋友圈,然后就胡思乱想下定论。

    但很快,盛弋就后悔自己要来买领带这个决定了。

    和袁栗烛一起走进一家意大利名牌店内,她竟然看到在上次马场见到的陈康泉夫人柳芙,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地上有售货员在蹲着给她试鞋。

    盛弋怔了下,想了想还是让袁栗烛等自己一会儿,准备走过去和柳芙打个招呼,毕竟经过上次也算是认识的人了。

    她走过去,笑着微微低头:“柳姐。”

    柳芙正在划拉着手机刷朋友圈,闻言立刻抬头,见到盛弋便惊喜的笑了笑:“是你啊,好巧,快坐快坐。”

    她是个很热情的女人,拉着盛弋的手便寒暄个不停:“你来这家店买什么啊?我有白金卡正好给你用,能打折哦。”

    盛弋微笑:“谢谢了,陈总没陪着您一起么?”

    “陪什么啊,就知道应酬。”柳芙撇了撇嘴,显然很不满:“带着他侄女去牌局了,不知道又谈什么生意,我也懒得管,就是他总带着他侄女…闲得慌。”

    柳芙边吐槽,便拿出手机给盛弋看,顺便还翻了个白眼:“你看,他侄女都不会打牌,敢情把生意场上当学习的地方了。”

    盛弋真后悔来和柳芙打招呼,这样她就不用一天之内两次看到戚夏的朋友圈,甚至还被迫看到了戚夏在下面回复的那个人的文字:[夏夏,真有意思,你怎么找个戴婚戒的教你啊?]

    而戚夏说:[那不是婚戒啦,是他戴着玩的。]

    ……

    真荒唐,她把人删了都躲不掉。

    最滑稽的是她所不知道的戚夏的身份,盛弋抬头,怔怔的看着柳芙问:“戚夏是陈总的侄女么?”

    “啊?你怎么知道夏夏的名字,是啊。”柳芙也愣了,诧异的看着她:“你们认识吗?”

    “有微信,不是很熟。”盛弋手指不自觉抓紧身下沙发的皮质布料,声音轻飘飘的。

    “老天爷,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白?”柳芙被盛弋的脸色吓了一跳:“弋弋,你没事吧。”

    “没有,柳姐,我还有事。”盛弋拿着包站起来,勉强笑了下:“先走了,回见。”

    盛弋不敢多想,许行霁的生意是否有戚夏从中帮助,毕竟她是陈康泉的侄女。

    而柳芙也说了,很多公司都求着和他们合作,但陈康泉偏偏就选择了许行霁的工作室。

    别的都好说,但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在工作上都互相有牵扯的话……那真的是一种很信任很亲密的关系了。作者有话要说:就是喜欢洒狗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