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霍时深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快把宁小满给推出去联姻,虽然他们先前达成的共识是想让宁小满重新开始忘记以前的一切,但她那些过去即便她自己忘记了,但也是真正存在过的。
对于他们这些知情人员而言,如果宁小满和那些不知道她过去的人联姻,他们应该要尽到告知的义务,但宁家显然没有这个想法和打算。
霍时深也不打算让宁小满在无形之中成了欺骗别人的骗子,只是现在肯定不能够和她的父母直接说,这件事情只会让他们情绪激动的反噬,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处理,只能够暂时想出这样的办法,先留在她的身边。
他倒是没有想到她的父亲动作那么快,还没有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就直接接着将宁小满给推了出去,看来也是将她看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觉得她在家里面随时会让他们家的人有危险。
宁父面对宁小满也许有疼爱和亏欠,但那一点感情绝对比不过他自身的利益,和他走到如今所拥有的家庭和地位。
霍时深的眸色有些沉,他看着宁小满,似乎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宁小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好像来来回回就只会说一句话,她不愿意谈的时候就会用这种将自己和别人割裂开来的方式把别人阻止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看上去像是难以接触,其实只是一种自我保护。
霍时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想将她抱入怀中,但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哪怕只是询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对于他来说也是逾越了规矩和底线的。
宁小满沉默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宁小满才说:“你知道吗?我和我的未婚夫就要结婚了。”
霍时深的动作猛的一顿,没有回答,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宁小满见他不说话,也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家里人都说我很喜欢他,那我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吧?”
霍时深没说话,只能够看到他的眼睛似乎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宁小满闭了闭眼睛,“你刚才问我我的家里人对我好不好,我想他们应该对我是很好的,否则也不会在物质上那么大方。”
的确在经济条件上他们能给她最好的都是给她最好的,就连宁满月都没有宁小满出手这么阔绰,因为这件事情宁满月闹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无疾而终。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她对宁小满有了一些意见,宁小满听他们说,她以前和宁满月感情很好的,他们两姐妹长大一直都是互相扶持,但她从宁满月身上一点都感受不到对妹妹的喜欢和包容,只觉得她有些聒噪,好像随时准备着争抢她的东西一样。
她是他们家里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虽然他们说她这些年只是被养在家里面,没有向外界公布她的真实身份,他们是真正的家人,但是不管那些证据和细节有多么真实,她都没有办法切实的感觉到那种血脉的连接。
也许是有一点的,但十分微弱。
宁小满整个人都有些忧郁,她也不知道这个保镖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总是能够很轻易地展露出真实的情绪。
这是让她没想到的。
她哪怕是在自己父母面前都有些隐藏自己,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她的真实想法,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这么厉害?她有点想不明白。
看着霍时深的侧脸,也看着他专心为她揉着脚的样子,明明是那样帅的一个人,好看到让她有些晃神,应该是她见过的最精致的男人。
她是没有想到一个人能够长成这副妖孽的模样,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也没有一丝缺少,完完全全的长在她的审美点上,清冷禁欲高贵,又还有一丝沉稳和淡漠。
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干的保镖的工作,跟他身上那种气质不太符合。
但莫名其妙的,宁小满就是觉得他也挺像斯文败类的,也许脱下他的西装外套下面是一副怎样健硕的身子也说不定。
她想着想着思想就有些脱缰,看着男人的眼神略微有些迷离,等自己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扬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在想什么?她怎么能够对着一个保镖花痴?
宁小满突然就惊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腿也动了一下,那里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霍时深本来是在给她按着,宁小满突然一动,他手上的力道就没有控制住,按到了她最疼的地方,她立刻就忍不住痛哭出声,“好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脸都痛到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看着霍时深,“你干嘛那么用力?”
“是你自己刚才突然动。”霍时深皱眉看了她一眼,眼神没什么波动,手上的力道越发轻柔。
他给宁小满不知道按了多久,直到看到她的腿稍微消肿了一些,这才松开手。
宁小满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手法这么好,做保镖还需要去学这些吗?”
霍时深没有说话,站起身用纸巾去擦手上的药油,等擦干净了之后才回答她,“需要综合性学一些东西,保护雇主安全的时候如果有受伤也需要我们去及时处理。”
他面无表情的睁眼说瞎话,可宁小满却还是被他给糊弄过去了,点了点头,“那你们保镖还挺厉害的,是一个全能型的行业。”
霍时深勾着嘴唇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那笑意转瞬即逝,将手里的纸巾扔进一旁的烟灰缸里。
宁小满看他的动作优雅好看,一点都不像那种在大街上撸起袖子跟别人打架的人,又或者是走在大厅里面却拦着记者粉丝的那种保镖,更像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矜贵冷淡,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霍时深产生这样的错觉,就是觉得他好看得有些过分。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霍时深,“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总是保镖保镖的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