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闺房私话你也听？·
天色未亮，京城已是沸反盈天。
“前吏部尚书尹孙家中惊现尸骸！”
“一人贪污，七条人命！天理难容！”
百姓们聚集在皇宫门外，举着木牌，高声呐喊。怒火一浪高过一浪，声势比前日更甚。
太极殿上，满朝文武面色凝重。
“陛下，尹府后院发现尸骨一事，已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摄政王姬玄声音沉稳，却掩不住眉间忧色，“请陛下下旨彻查此案，以平民愤。”
暴君姬致打了个哈欠，满脸不耐：“七八具尸骨而已，城外乱葬岗不知埋了多少人，何必大惊小怪？”
“陛下！”姬玄腾地站起，“这事关朝廷威严！尹孙作为朝廷命官，府中发现尸骨，若不彻查，如何向天下交代？”
“交代什么？”姬致冷笑一声，随手翻阅着奏折，“不过死了几个人，朕看没必要大张旗鼓。丢去义庄葬了便是。”
殿内群臣哗然，不敢置信地看着龙椅上的暴君。
“陛下三思！”姬玄脸色铁青，“若不严查，恐怕百姓更加愤怒，后果不堪设想！”
姬致这才抬眼，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那就交给皇叔处理吧，朕困了，退朝！”
说罢，他起身离去，留下满朝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摄政王阴沉着脸，转身对身旁官员低语：“派人敷衍一番，就说是尹孙前任府主留下的旧事，与尹孙无关。”
“可是王爷，恐怕百姓们不会轻易相信——”
“按我说的做！”姬玄冷声打断，“尸骨一事影响太大，若真调查下去，不知会牵扯出多少人。”
椒房殿内，姜妩听着知礼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摄政王果然想敷衍了事。”姜妩指尖轻敲桌面，“知礼，传我命令，让人继续发酵此事。尹孙手上七条人命，得让他血债血偿。”
“娘娘，已经有人在行动了。”知礼低声道，“不出半日，全城都会知道摄政王想包庇尹孙。”
果然，傍晚时分，宫外已是人声鼎沸。
“包庇凶手，摄政王枉为人臣！”
“尸骨未寒，血债血偿！”
“昏君无道，摄政王纵恶！”
怒火越烧越旺，摄政王派出的官员被愤怒的百姓围住，险些被打死。禁军不得不出动，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姬玄站在高处，眼看着愤怒的人群，脸色阴沉。
“王爷，不如严查一番，给百姓一个交代。”身旁谋士低声建议。
姬玄咬紧牙关：“罢了，只能如此。来人，传令下去，彻查尹府尸骨一案，绝不姑息！”
椒房殿内，姜妩与丽妃、端妃聚首，桌上摊开一份名册。
“这几人都是寒门学子，才华横溢，却久困下僚。”姜妩指着名单上几个名字，“若能提拔他们，定会感恩图报。”
丽妃眸光微闪：“妾身兄长在礼部任职，可以举荐其中两人。”
“我家叔父是詹事府少卿，也可推举一二。”端妃随即应和。
姜妩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他日若成气候，便是咱们的一股势力。”
三人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夜色渐深，宫中灯火寥寥。
姜妩刚批完一叠递上来的名单，忽闻窗外一阵窸窣声响。
“谁？”她警觉地抬头。
“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谢辞一身青衣，轻巧地翻窗而入。
姜妩面不改色，只淡淡问道：“谢大人夜闯贵妃寝宫，所为何事？”
谢辞眸中闪过一丝焦虑：“阿妩，最近朝中变动太大，我担心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何出此言？”姜妩眉头微蹙。
“尹孙府中的尸骨，摄政王的狼狈，还有那些忽然冒出来的寒门学子……”谢辞眼神锐利，“你知道些什么吧？”
姜妩不置可否，轻抿一口茶：“谢大人如何看待这些事？”
“有人在暗中操控，借民意倒逼朝廷。”谢辞目光灼灼，“阿妩，可是你——”
姜妩打断他的话：“谢大人多虑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如何有这般本事？”
谢辞还欲再问，忽然殿外传来脚步声和太监的尖细嗓音：“陛下驾到——”
两人同时脸色一变。
“快躲起来！”姜妩低声喝道。
谢辞慌忙躲入内室的屏风后，刚藏好，殿门就被推开。
姬致一身常服踏入，眼角瞥见姜妩眼中的警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爱妃，朕今晚来陪你。”他声音刻意拔高，手指轻抚姜妩脸颊，“那宁国公府的尸骨一案，朕已命摄政王彻查，令你费心了。”
姜妩会意，掩嘴轻笑：“陛下如此英明，臣妾哪里费什么心思？”
她眼波流转，故意抬高声音：“陛下可还记得上次臣妾要的那个东西？”
“何物？”姬致佯装思索。
“就是那个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药。”姜妩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姬致眸色一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屏风，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朕记得，已经派人送来了。”他刻意提高声调，“不过朕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姬致缓步走近她，声音故意压低，却仍能让屏风后的人听见：“朕要看着你用。”
姜妩佯装羞恼：“陛下这是何意？”
“朕喜欢看人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姬致声音阴冷，伴随着一声刻意的冷笑。
姜妩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陛下好恶趣味。”
“怎么，爱妃嫌朕残忍？”姬致声音忽然拔高，“那尹孙家的尸骨，朕不是说了吗？死几个人算什么？朕最喜欢亲手折磨人，看他们痛苦挣扎的样子！”
屏风后，谢辞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一动不敢动。
姜妩轻抚姬致胸口，柔声道：“陛下若喜欢，臣妾自当奉陪。不过臣妾总觉得殿中有异，似乎有人在窥探。”
“有人？”姬致皱眉，“在哪？”
姜妩莲步轻移，缓缓走向屏风：“臣妾总觉得屏风后似有动静……”
“仿佛就在屏风后……”姜妩轻轻一指，靠近那精美的红木屏风。
姬致目光一凛，大步走过去，手已搭在屏风边沿，只需一拨就能看清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