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是江得海初中同学，之所以模仿他，或许是出于嫉妒、也或许是出于羡慕……不论如何根由找到了。
他之所以和曲婉宁上床，应该就是为了报复曲之。
而郑老头当年下牛棚，也有李锐的手笔。
江辰问清楚一切后，起身便要离开。
江得海忽然问道：“你怪过我吗？”
江辰回头看他。
曾经意气风发的精英人士，满头花白，手腕上戴着镣铐，不出意外的话，他后半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或许是江辰沉默的太久，又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冷漠，江得海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低下头，难堪笑了笑：“现在问这些，好像有些晚了。”
“真是失败啊。”
他幽幽感叹一句，不知是叹息什么。
江辰冷冷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鳄鱼的眼泪。
若今天坐监狱的人是他，江得海不会来看他一眼，上一世便是如此。
江得海是个自私到极致的人，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你不想知道她去哪了吗？”
这个“她”没有指明是谁，但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是谁。
江得海想到那个女人的背叛，拳头瞬间握紧。
他从未想过赵雨燕会背叛他！
“奸夫淫妇，现在肯定很快活吧。”
江辰将他的愤怒收入眼底，欣赏着他被所有人抛弃和背叛的狼狈境遇，许久后才道：“她走了，一个人离开了京市。”
江得海闻言，立刻摇摇头：“不可能，她离不开男人的。”
“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江辰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这次再也没有回头。
狱警进来时，探监室里只剩下了江得海一个人。
他孤零零坐在椅子上，头发花白，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但这样的人，狱警见过太多，没有丝毫波动，催促道：“探监结束，该回去了。”
江得海闻言站起身，他的表情有些麻木，带着镣铐走了两步，忽然停下，狱警刚要大声呵斥他。
只见他艰难抬起戴着镣铐的手，将花白凌乱的头发顺到脑后，做完这个动作，他似又变成了以前的江得海。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江得海，狱警到嘴边的呵斥，莫名咽了回去。
……
江辰回内院的时候，二楼卧室亮着灯，他直奔楼上而去。
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驱散江辰身上的寒意。
“嘎吱——”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像是被鞭炮吓到炸毛的小猫，扯起被子挡住脑袋，把自己裹成了三角形状的粽子。
江辰微怔，狭长眼眸狐疑眯起。
老婆静悄悄，定是在作妖。
江辰试探道：“老婆，我回来了。”
床上的三角粽子，动了一下。
是他老婆无疑了。
江辰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阴骘面容划过一丝迟疑，犹豫片刻，还是试探向前走了两步。
“江辰，你等一下！”
叶柔忽然出声叫住他。
江辰下意识站住，“怎么了？”
三角粽子背对他又动了动，轻软声音有些迟疑：
“我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辰凤眸一冷：“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他说着一急，又上前走了两步。
“不是，我没受伤，也没生病。”叶柔赶紧叫住他。
瞒是瞒不住了，叶柔要求道：“我让你看，但，但你要保证不许笑。”
江辰立刻道：“我保证。”
叶柔：“你发誓说你不会笑，你笑了就一年不许上床睡觉。”
“我发—”江辰拉长声音，趁叶柔不注意，大步跨上前，一把掀开了三角粽子：“到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