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阖了阖目,再睁开是一片肃然:“传本宫的旨意,颜宝林心存不轨,戕害嫔妃,即日起打入冷宫,非召不得出。”

    颜宝林听后瘫软在地上,整个人都吓傻了。

    直到两个小太监来拖她出去,她发疯般挣扎,又哭喊道:“皇后娘娘!您平日里待妃嫔最是和善的,嫔妾只是一时没想开,为什么不能饶恕嫔妾一回?!”

    崔皇后用恨铁不成钢语气说道:“平日里本宫念及一同侍奉皇上之情,对你们温和宽厚。可没想到,这份的纵容竟让你生出这般恶毒的心思,若是这一次饶恕了你,下次指不定是谁丢了性命!来人,拉走她!”

    很快有人将颜宝林的嘴堵住,强行拉走了她。

    发落颜宝林过后,崔皇后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后妃们纷纷开口劝慰,

    “皇后娘娘,你何必与这样的人计较。”

    “做了害人性命了的事,皇后娘娘已经宽宏大量放过她性命了,没想到她还是不知足,真是可恨。”

    “…”

    好一会,崔皇后才舒展了眉目,她环顾四周一圈,声音不怒自威:“本宫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众妃忙道不敢。

    大多数妃嫔入宫已经很多年了,她们很清楚崔皇后的底线在哪里。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她不会手软。

    又过了半刻钟,殿内进了两位太医。

    崔皇后分别让他们给林昭容和裴听月查看了伤势。

    好在林昭容没伤的骨头,只是皮外伤,敷上一个月药膏便能痊愈,不过这些日子,她得翻着身就寝了。

    裴听月的伤很轻,有几处破皮,上几天药便好。

    诊断之后,崔皇后放心下来,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六宫嫔妃离开。

    林昭容上过药后趴在寝殿榻上,不知不觉阖眼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哽咽声惊醒的。

    看着榻前的人,林昭容强颜欢笑着:“昱祈,怎么哭了?”

    谢昱祈五岁了,他已明白许多事情,也会察言观色,就比如此刻,他看穿了母妃的伪装:“母妃受伤了,昱祈在,疼就哭出来,不要笑。”

    林昭容面色变了变,还是红了眼睛:“母妃不疼的,昱祈不要担心。”

    她何其有幸,有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

    谢昱祈依旧担忧的看着自己母妃。

    “母妃…”

    林昭容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对着他柔声道:“母妃真的不痛…”

    又多劝慰了几句,谢昱祈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去书案后做今日的课业了。

    宫女绣屏给他上了吃食和茶水,返回寝殿回禀情况,却见自家娘娘含了一眶泪。

    绣屏大惊:“娘娘,可是伤口处又疼了?奴婢这就请太医前来。”

    她转身就要走。

    “回来。”林昭容喊住了她,“本宫伤口不疼,心里疼。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没了。”

    绣屏顿住步子,又重新蹲在榻上:“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

    那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林昭容恨恨锤床,不甘道:“本宫每日装疯卖傻,以假面示人,从不敢有害人之心,只是想求平安度日而已。可到如今,她们连这点东西都要摧毁,本宫真是恨啊!既然她们不义,那往后别怪本宫手段毒辣!尤其是谢贤妃,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是夜。

    长乐宫后殿。

    裴听月上的手臂的擦伤已经抹了药,此时她褪去衣裙,开始给腿上抹药。

    刚抹到一半,宫女通报说皇上来了。

    裴听月拉过锦被盖上,可她底下什么也没穿,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