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莲见没人帮腔，也不敢再闹，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就跑。沈红梅还要追，被钱婷婷死死拽住。
“妈，别追了，我要迟到了。”钱婷婷看了眼手表，急得直跺脚。
沈红梅这才想起正事，赶紧带着钱婷婷骑车往百货商店赶。路上，她还在为钱婷婷打抱不平。
“这孙春莲真不是东西，知道你今天要去商店报到，非要在门口堵你！”
钱婷婷叹气：“别提了，早知道就不去她家收账了。”
“收账？啥账？”
“就是上个月她来买布，说手头紧，让我先记账。”钱婷婷无奈道，“今早去要账，她就耍赖说已经还过了。”
沈红梅气得直咬牙：“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等回头我让你姐夫去找她算账！”
“算了算了，不值当。”钱婷婷看着渐近的百货商店，“妈，你先回去吧，我到了。”
百货商店已经开始营业，钱婷婷顾不上吃早饭，直接投入工作。等忙完早上的客流高峰，她才有空从空间里摸出两个大肉包子。
正吃着包子，一个伙计推着车来送货。
“钱姐，这是您订的脆骨肠，买五送一的活动货。”
钱婷婷点点头，看着堆成小山的六箱脆骨肠，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她突然想起自己连个烤箱都没有，顿时觉得包子都不香了。
正郁闷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钱婷婷！你给我站住！”
钱婷婷转身，看到李婷站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凭什么能调去后台！”李婷声音哽咽，“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都没机会，凭什么你来没多久就能去？你还装模作样教我们，选我当小队长，其实早就暗地里打好关系了是不是！”
钱婷婷皱眉，这消息怎么传出去的？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冬梅就匆匆赶来。
“小钱，你跟我来一下。”李冬梅拉着钱婷婷往食堂走，“外面都炸锅了，那些老娘们围着田副经理综合处要说法呢！”
钱婷婷坐在食堂的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信。这封信是早上刚收到的，看完后她就把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究竟是谁把消息捅出去的？”李冬梅急得直跺脚，“这不是存心要搞事吗！”
钱婷婷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
“师父，我去跟她们说清楚。”
“你疯了？”李冬梅一把拉住她，“外面那些人现在什么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躲是没用的。”钱婷婷直视李冬梅的眼睛，“该说清楚的，早晚都要说。”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信，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既然有人要搞事，那就陪他们玩玩。
钱婷婷径直往田副经理综合处走去，路过的同事纷纷避让。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指指点点，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门口围了一圈人，为首的是几个老员工。看到钱婷婷过来，她们立刻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能人吗？”
“装什么装，早就暗地里使手段了吧？”
“就是，凭什么让她去后台？”
钱婷婷站在田副经理综合处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她刚踏进门，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小钱，你可算是来了！”钱慕珍那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破天花板，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指节都泛白了。
钱婷婷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平日里笑脸相迎的同事，此刻一个个怒目而视，仿佛她抢了他们的饭碗似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钱姐，这是怎么了？”钱婷婷故作不解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钱慕珍的脸都气红了，她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你背着我们偷偷调去后台，这事儿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综合处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装什么装！”
“年纪轻轻就这么会钻营！”
“我们这些老员工算什么？”
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马蜂。
钱婷婷挑了挑眉，心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人正低着头假装整理文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看来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想搅浑这潭水啊。
“钱姐，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钱婷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辜，“我要是真能调去后台，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可惜我没这个本事啊。”
她说这话时，特意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人，果然见对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少在这装蒜！”钱慕珍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负责管理的工作人员已经通知，你马上就要过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透！”
田副经理坐在办公桌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他今天本来约了几个重要客户谈判，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打断了准备。
“老钱啊，你先别激动。”他无奈地打断道，“这事儿我还真没听说过。”
“田经理，您别替她遮掩了！”钱慕珍转头就对田副经理发难，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员工不如一个刚来的小丫头片子？我在公司十多年了，难道连个后台的位置都争不过她？”
钱婷婷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她知道，田副经理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质疑他的权威。这钱慕珍是气昏了头，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果然，田副经理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原本疲惫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钱慕珍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田副经理冷声道，“调动工作的事情，需要经过我这一关，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吗？”
钱慕珍被这一问，顿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变得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