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轻响，小姑娘的拳头轻轻落在他脸上，力道轻得像是一片羽毛。
“谢谢哥哥！”陈微微欢快地喊了一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活泼可爱。
林武站在原地，嘴角不自觉地挂着一抹傻笑。他摸了摸被打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不远处的大树上，钱明远正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眉头紧锁：“考核通过。但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林武还差得远。”
“仅仅因为对方是个弱小的女孩，就心软了。这种心态，迟早会害死他。”钱明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善良往往是最大的弱点。”
“建议接下来半年多做几次测试。如果还是这样，不如让他去后勤。”钱明远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咳咳”树干里突然传出一个尴尬的声音，“你是咋注意到这玩意儿的？”
“确实如此。不过年轻人嘛，总要给点机会。”那声音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明天开始，让他去负责迷雾区的治安。听说魅阁最近不太安分。”
钱明远摇头，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应付不来。死亡率太高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树干，发出轻微的响声。
“玉不经雕琢就难成大器。”喇叭里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意，“玄学院从来就不是一所普通学校，进来的也不是普通学生。危险和机遇并存，如果他能搞定魅阁，那些缴获的物资够他修炼一年了。”
苏醒等人站在不远处，听着这番对话，神色各异。月光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韩明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机会。卢默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不知在盘算些什么。陈微微依旧一脸天真，似乎对这些危险的话题毫无感觉。
其他通过考核的人虽有些犹豫，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夜风吹过，带走了他们最后一丝犹豫。
毕竟，玄学院的规矩从来都摆在明面上。来这里的人，都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对野心勃勃的人而言，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能活到毕业，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还在乎什么公平正义，那注定只能成为死亡名单上的一个数字。
操场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只有虫鸣声在不断响起。
陆续又有几人通过了考核，他们的表情都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
那个曾经高傲的剑碑少年也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傲气，显得格外低调。他的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些许淤青。
显然，被苏醒连续暴打两顿，已经让他彻底改变了态度。这一届的新生，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苏醒心有余悸。
尤其是那些被打掉牙的倒霉蛋们，每次看到苏醒时，都会不自觉地捂住嘴巴。
剑碑少年老老实实地掏出手机，给林武转账后挥出一拳，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和之前判若两人，连背影都透着一股谦逊。
钱明远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现在的你，或许值三万了。”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赞许。
最后回来的是那个铁山。此时的他浑身是伤，脸肿得像个猪头，但却笑得格外开心。月光下，他那张肿胀的脸显得格外滑稽。
“俺打到他了！”铁山憨厚地笑着，露出一口玄月牙，“就是没拍到视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
钱明远摇头，语气严肃：“没有视频，算考核失败。”
“但是俺打掉了他一颗牙！”铁山羞涩地张开手掌，一颗带血的后槽牙躺在那里，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全场瞬间安静。连虫鸣声都似乎停止了。
虽然铁山看起来凄惨无比，但众人还是被震惊了。四境强者，牙齿硬生生被打掉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那会儿他正蹲在厕所里。”铁山不好意思地挠头，脸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俺就冲上去了。不过这学长牛得很，就算掉进坑里了，竟然能把我打得这么惨。要是他想杀俺，俺早就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林武掉进那种地方？结果牙齿都被打掉了，居然没有当场宰了这个傻大个？这运气，简直逆天了。
“不错。”钱明远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着笑意，“现在休息，凌晨十二点最后一轮考核。”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提醒一下，最后一轮可能会死人。想退出的，现在就走。就算只通过两轮，去其他学校也能混得不错。”
“当然，敢打赌我绝对会救你们。但赌输了，可就是小命不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没有人离开。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却没有人退缩。
“胆子都不小啊。”钱明远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苏醒，你们三个待会跟我来，一起看看。我先去方便一下。”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地坐在操场上，望着星空发呆。清晨时近五十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到了晚上就只剩下十来个认清现实的少年。
原来这世上，天才真的不值钱。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许多。
“我艹，你们干嘛！”
突然，宿舍里传来林武的怒吼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声音中带着惊慌和愤怒，回荡在整个校园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宿舍的方向，隐约传来一阵骚动。有人站起身想去看看情况，却被苏醒拦住了。
“别去。”苏醒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是他的考验。”
夜色渐深，星光依旧。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最后一轮考核的到来。而此时的林武，正面临着他的命运抉择。
林武被堵在墙角，浑身颤抖不已。冰冷的墙壁贴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冻僵。
几个学长围成半圆，将他死死困在中间。昏暗的走廊里，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这小子今天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食堂搞事情。”一个身材魁梧的三年级老生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林武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死死盯着对方手中的馒头，那是他今早在食堂做早饭时动了手脚的。
“学学长，我真的吃过了。”林武声音发颤，不自觉地往墙角缩了缩。
“吃过了？”魁梧老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正好，再来一个！”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掐住林武的下巴。林武拼命挣扎，却被其他人按住了手脚。
“唔唔”林武拼命摇头，但馒头还是被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