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城的清晨，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繁华景象。
两匹骏马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惹得路人纷纷躲避。马背上的两个壮汉身形魁梧，正是牛啸天和马进远。
“前面就是聚宝楼了。”牛啸天勒住马缰，目光落在那座三层高的酒楼上。阳光下，酒楼的金字招牌熠熠生辉，门前的红色灯笼随风轻轻摇晃。
马进远皱着眉头打量着酒楼，“司家的产业？”
“没错，就是那个洛京司氏。”牛啸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老马，要不要打个赌？我赌老铜戈这回要吃亏。”
“这还用赌？”马进远不屑地撇了撇嘴，“洛京司氏出五百贯买个蒸饼配方，这事情本身就透着古怪。那些世家大族向来眼高于顶，什么时候看得上一个小小的蒸饼铺子？”
牛啸天跳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那粗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凝重：“走吧，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老铁戈性子倔，就算知道有问题也不会轻易服软。”
两人大步流星地走进聚宝楼，迎面就撞上一个伙计。那伙计正端着一盘菜往楼上走，见到两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手一抖，差点把菜盘打翻。
“两位爷，想吃点什么？”伙计放下菜盘，堆着笑脸迎上来，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牛啸天目光如电，直视着伙计：“贵掌柜是不是在这儿？”
“回禀两位爷，掌柜的在三楼雅间谈事。”伙计的声音有些发颤。
“带路。”
伙计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两人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引路。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显然被两人的气势所慑。
三楼雅间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韩远和老爹坐在一边，对面是崔掌柜带着四个伙计。双方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崔掌柜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而韩老爹的表情却异常严肃。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框震得簌簌发抖。
牛啸天和马进远大步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韩远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牛啸天，马进远！
这两个名字在大唐可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一个是薛王府护军，威名赫赫；一个是琅琊郡公，战功赫赫。都是赵世德手下的悍将，在洛京城内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人物。
“铁戈老哥！”牛啸天大笑着走到韩老爹面前，声音洪亮得几乎要掀翻房顶，“听说你收了个好儿子，我们还没来得及贺喜呢！”
崔掌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们是什么人？”
牛啸天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般锐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我们是谁？”
“放肆！”崔掌柜猛地拍案而起，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这里是洛京司氏的产业，容不得你们放肆！”
“洛京司氏？”牛啸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算是司氏的族长站在这里，我牛啸天也照打不误！”
话音未落，牛啸天已经如同出笼的猛虎般冲了上去。
“砰！砰！砰！”
三拳两脚，干脆利落。四个伙计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已。
崔掌柜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微微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喊道：“你敢动我？我可是司家的人！”
“司家的狗罢了。”牛啸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崔掌柜的双脚顿时离地，“在洛京城内，还没人敢用司家来压我牛啸天！”
马进远在一旁冷笑道：“洛京司氏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天子脚下，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强买强卖？要不要我们一起去薛王府评评理？”
韩远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爽。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一个小小的司家掌柜，在真正的权贵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他转头对崔掌柜说道：“崔掌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今天子钦封的宿国公牛啸天，这位是琅琊郡公马进远，都是秦王殿下麾下的大将。”
崔胖子的脸色瞬间变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虽是司氏掌柜，但也不过是旁枝末节，如何敢得罪秦王麾下的两员虎将？
洛京城里谁人不知，牛啸天和马进远最近可是春风得意，不但得了秦王举荐，还升了官职。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嚣张态度，崔胖子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流。
“小的有眼无珠，还请两位大人开恩。”崔胖子连忙跪地求饶，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牛啸天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方才不是很嚣张吗？老子还当你是司氏家主呢！”
韩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冷笑。这崔胖子平日里仗着司家的势力横行霸道，对普通百姓颐指气使，如今碰到硬茬子，立马就怂得像条狗。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司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啪啪声不绝于耳，他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本就圆润的面庞此刻更像个猪头。
聚宝楼内一片寂静，食客们纷纷放下筷子，目光在崔胖子和牛啸天等人之间来回游移。有人认出了牛啸天和马进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悄悄议论起来。
“那不是薛王府的程大将和牛大将吗？”
“可不是，听说前些日子还立了大功。”
“崔掌柜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韩远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若不是今日遇到牛啸天和马进远，只怕自己的秘方就要被这厮强行夺去了。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牛啸天踱步到司胖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司善德，以后做事留点分寸。这次碰上老子还好说，若是惹到别人头上，可就没这么容易收场了。”
“是是是，小的一定转告。”司胖子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走吧。”马进远对牛啸天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韩远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司胖子身上，“崔掌柜，我这人最重信用，既然答应要卖配方给你，那就得说到做到。”
司胖子一愣，满脸惊恐地看着韩远。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哪还敢提什么买卖配方的事。可韩远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这让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之前说好五百贯买金丝面饼的配方，现在我们就把这事办了。”韩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牛啸天和马进远对视一眼，都笑了。这小子果然不是善茬，吃了亏还要找补回来。这种机灵劲儿，倒是很对他们的胃口。
“好好。”崔胖子哪敢说个不字，声音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