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聿刚刚带着那个女人去休息室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他那休息室,平时都没外人敢进去。”
“诶,还把在楼上谈要是的京少也吸引了过去,除了长得好看点,身材好一点,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你注意到她今天那个妆了么,还有耳朵上那颗痣,我感觉她就是冲着京少来的,说不定裴总就是个幌子,你说那些男人看不懂,我们女人可不是傻子。”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小道消息,竟然敢化成那个样子来这种场合,真是不要命了。”
“她今天一来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这心野着呢,只是这盘棋怕是下错了,京少当初天翻地覆的找那个女人,可不是因为爱而不得,而是想找她报仇。”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没什么背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人把她带进来的。”
“我看今晚铁定是有好戏看了,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会被扒光了丢出去,还是会被挂在外面示众,哈哈哈哈……”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我赌她会被扒光了挂在外面示众。”
两人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没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她们身后的人。
正是口中的那位女主角。
一抬头对上镜子里的人,差点吓得魂都快没了。
谢意从两人中间穿过,打来水龙头,纤细漂亮的手指被凉水浸透,晶莹剔透。
淅沥的水声中,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散漫:“那我当赌注呢?”
那个先提出打赌人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看着谢意近在咫尺的脸,她咬了咬牙,
“别以为攀上林助理,被裴总带走去了休息室,就觉得攀了这层关系,我想你应该是没见过裴总的手段吧?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边说边在谢意身上打量着。
那张脸虽然经过妆容的处理,朝着另一张脸靠拢,可还是能看出来那无可挑剔的底子。
她身上那种淡然出尘的感觉,一看就是与生俱来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心中嫉妒更甚,不知道是因为嫉妒她的美貌,还是因为,同样是作为女人,却攀不上像裴斯聿,又或是京颂那样的男人。
哪怕只是短短一夜或者一次。
于是她的声音变成了恶毒的诅咒:“不过我想,很快你就能见识到了。”
“还有京少,他可做事可没裴总那么正大光明。”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谢意的惨状一般,“当心一口吃太多噎死。”
谢意表情淡淡,仿佛对她们口中所说的一切都事不关己。
她慢条斯理的抽了纸擦手,转身看向眼底迸发出恶意的女人。
“就算是吃多了噎死,也总比自己的舌头吊死的强。”
这显然就是在内涵她们背地里爱嚼舌根。
“你!”女人上前一步,抬手就想朝着谢意的脸上挥去。
却被边上的人拉住了手,使了个眼色。
这里是京家大少爷的地盘,两人都是跟着自己的金主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惹事。
她恶狠狠的瞪了谢意一眼:“先别嘴硬,我们明天等着你上社会新闻头条。”
说着,便用力的往她身上一撞,快步离开。
谢意捂着被撞疼的肩膀蹙眉。
不过她没有要跟她们计较的心思。
况且这两人这一番话,倒是给她提供了信息。
她对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发了一会儿愣,想着他们口中的京少是谁。
直到一道身影远远的走来。
裴斯聿隔着镜子,看着因为在思考问题,而没有注意到他靠近的女孩。
剪裁合体的水墨长裙被穿堂风吹起一角,如同一朵绽放的水墨花。
改良版汉服,做了收腰的设计,衬的那一截腰肢纤细的不盈一握。
裴斯聿那隐晦的视线从腰上挪到她的脸上。
在看到她那张经过修饰的脸时,眼底略带了点遗憾。
“锦姨的设计,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来。”
他的声音让谢意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抬眸就对上镜子那双琥珀色眸子。
谢意背脊一僵,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不得不说,刚才那人说的话,还是让她心生出了些警惕。
她知道耳闻不如一见,不能随便去怀疑一个人,可有时候,有些事情也不会空穴来风。
他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都到跟前了她都没发现。
裴斯聿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大约是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谢意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这是锦姨的设计?”
“穿着她设计的裙子,不知道跟她有关的事?”
谢意眼底露出狐疑。
裴斯聿也不跟她打哑谜,跟她解释:“na师从锦绣,是祁锦文的嫡亲弟子。”
谢意脑中消化着他说的话。
设计虽说范围很大,但其实万变不离其宗,na是珠宝设计师,只是因为她做珠宝设计更出彩。
先前他说他的戒指是na为他私人定制的,那他和na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所以能认出锦姨的设计,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她转过身,看向站在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其实算是挺好的。
虽然被喝了酒不清醒自己占了便宜,也没计较,还派了人送自己回去。
第二次见面,替她挡了撞出脑震荡的伤害,还送她去了医院。
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赔偿他的时候,提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心动方式。
就在不久前,猜出她怕尴尬,给她出来透气的机会。
对她来说,他的出现,似乎一直都是在展示着他善良的一面。
只是这种突然变得太过于完美的形象,反倒是让她开始有所警惕起来。
谢意观察着他的脸色。
“刚刚那位……”
还没等她的话问出口,眼前的男人突然弯腰,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歪头照进来的大部分光。
谢意猝不及防,脚往后面退了一步。
后腰抵上冰冷的水池,边上还有洗手时溅射出来的水珠,她那薄如蝉翼的布料很快就被洇湿了一片。
他靠的太近,那股记忆中的苦艾味道萦绕在她身边。
谢意脑中想到了那天不清醒时他靠近时的样子。
耳垂突然一凉,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那冰凉的手指在她耳垂上捏了捏,只是轻轻两下,他就放下了。
在她意识到什么,回头去看镜子的时候,那个黑色的小点便消失不见。
“谢小姐,模仿的好,那叫以假乱真,做不好,那就是东施效颦。”
谢意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