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一下!”
贾巴士板着脸一喊,其它人齐刷刷向他看来,眼神里的意思都是,快说,不知道藏着掖着做什么。
“看你们越说越过分,我必须要澄清一下。”
贾巴士咳嗽一声,状似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刚才那位夫人确实是陈侯爷家的世子夫人,我对她很是熟识,陈老夫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哪里不舒服,世子夫人会彻夜侍疾她今儿个来也是过于来问老夫人跟世子的病情,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散了吧!”
“天啊,果真人美心善,陈世子好好的福气啊,竟娶了那般人儿。”
“人那么美,还那么孝顺,陈家好好的福气.”
贾巴士功成身退,他知道,纪时鸢想要把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宣扬出去,而她真正的性格什么样没人会在意。
至于她想要做什么,他能猜到一二,可这又怎么了,谁让自己当初做了错事,就当是替自己赎罪吧!
况且他这说的也是实话。
马车还未到陈府,黑球就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把她走后贾郎中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纪时鸢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是个识趣的。
玉书玉扣对视一眼,仍旧觉得头皮发麻,打小她们就知道小姐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么多年了,她们还是会怵得慌。
纪时鸢笑着看向两个丫鬟,又被吓到了?
玉书玉扣低头,丢脸啊,这事儿她们习惯不了。
回到侯府,刚下车,就被拦住了。
“夫人,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丫鬟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此时说话都带着几分怨气。
“玉书,掌嘴!”
玉书上前啪,啪两声把那丫鬟打蒙了。
“你个独眼龙,你敢打我,我可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你算个屁,信不信我让老夫人把你发卖勾栏院,看我不”
丫鬟说着就扑过来要打玉书,玉书身子一闪轻巧躲过。
“你倒是两只眼睛,可惜是个眼瞎的。你刚才那样是跟世子夫人说话的态度吗?咋的,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你才是主子呢。”我家小姐这么好的人,一个个的都只知道骑到小姐头上欺负,眼瞎心盲,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丫鬟稳住身形,扭头捂着双颊,好疼,“你胡说,我不过是替老夫人传信,我.”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玉书眼神冷凝:“我我我,不知道应该自称奴婢吗?从你进侯府那天起,你就不再是你,你只是个奴婢而已,可懂?”
“打得好,打得妙,纪姑娘,你这丫鬟买的好。”黑球高兴的拍小手,她就喜欢看这个。
丫鬟往纪时鸢看去,府里众人都知道,世子夫人是最好拿捏的,事情只要跟世子和小公子有关,她就会无底线的委曲求全。
今儿这是怎么了,突然跟吃了枪药一般。
“夫人,奴婢哪里错了,你就算要罚奴婢,也该给个理由,我可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
纪时鸢眼神都没给她,越过人直接往后院而去,玉书玉扣紧随其后。
过了好一会儿那丫鬟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到陈母院子,就有丫鬟把她拦住:“夫人,老夫人刚睡下,不可.”
玉书上前用身子挡开丫鬟,纪时鸢抬脚就往里走。
老把戏,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在外面等着?今儿这天热得她可受不住。以前那个为了见她一面侯在外面风吹雨淋的纪时鸢已经死了。
“夫人,你快站住,你不能进去打扰老夫人休息,你.”
丫鬟声音戛然而止,屋内人纷纷抬起头来。
哦,她那个小姑子回来了。
陈家只兄妹俩,哥哥陈时安长相随陈侯爷,妹妹陈鲜花随陈母。陈母是老年版的癞蛤蟆脸,陈鲜花就是年轻版没皱纹的蛤蟆脸。
对这个女儿陈侯爷也是喜欢的,毕竟亲生的,他讨了这么多女人就只得了两个孩子。几番琢磨,陈鲜花嫁给了一个三品大员当续弦。
这些年,只要陈鲜花回来,那是可劲儿的折腾纪时鸢。
她讨厌纪时鸢这张脸,看她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她就开心。
“哟,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出去勾搭谁呢?”
纪时鸢今日穿的是一身水绿色衫裙,裙摆绣着彩蝶,随着她的走动,彩蝶跟活过来一般。
往常她来时,纪时鸢穿的都极其素净,亦或者穿着那辣眼睛的玫红色衣裙。
刚还听闻娘说她最近作妖,瞧这打扮还真是。
纪时鸢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神落到陈母身上,“老夫人瞧着这是大好了,脸色比昨儿个要更蜡黄一些,是得挺着,你若是有个好歹,世子想娶平妻都得往后挪挪,你陈家的大富大贵兴许就打水漂了,那时你就是陈家的罪人了。”
边说边施施然坐下。
“啊呀,好耶!”黑球欢快的转了个圈。
“我总算看懂你这是要干什么了,你啊是想窝里横吧?”
它就说,纪姑娘这前前后后反差太大,如此割裂让人捉摸不透。
好玩儿,真的是好玩儿。
纪时鸢瞅它一眼,反应够迟钝的,她这都演那么久了。
杨二花是开心了,陈鲜花跟杨大花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鲜花:她她她竟无视我,往常回来那次不是拿她的热脸来贴自己,我都先跟她说话了,她还不搭理我,竟直接坐下了。
杨大花:这贱人是在咒我死吗?她,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纪时鸢刚坐下,玉书就小跑着给她上了茶水,问她哪里来的,自然是从隔壁茶水间弄来的。没来过那有啥,她现在虽然就一只眼,不妨碍她眼尖。
玉扣则站在纪时鸢身后,以防有谁动手。
她们姐妹二人来了,自然不会再让人欺负小姐。
“混账!”杨大花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小贱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这般诅咒自己。
纪时鸢端起温度恰当的茶水抿了一口,哎呀,还是这来丫鬟贴心,想想自己这几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喝完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母:“你说什么?”
“我我我,你你你,花儿,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她就是这般忤逆我的,哎哟喂,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干脆死了算了。”
陈母捂着心口往一边倒,杨嬷嬷惊呼一声上前去扶,其它人则急得满屋子乱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