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影眯眼,“壮硕的死丫头,准是被小爷说心虚了!”
哎,陛下这回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和臣妻这孽缘可怎么解决啊!
翌日天边翻起鱼肚白。
绛紫宫的龙涎香混着药味,姜苡柔在剧痛中苏醒。
睫毛轻颤间,她看到明黄帐顶——是了,她赌赢了。
胸口的箭伤火辣辣地疼,却抵不过心头涌起的隐秘喜悦。
“醒了?”
低沉男声带着几分沙哑。
姜苡柔缓缓偏头,正对上焱渊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下颌冒出青茬,龙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显然守了整夜。
她虚弱地动了动手指,突然攥住他袖角,泪珠倏然滚落。
“伤口疼是不是?”焱渊急问。
那双含泪的杏眼欲语还休,唇瓣轻颤着却说不出话。
女医官退下后,焱渊用湿帕子轻拭她额间冷汗:“不是说对朕没感觉吗?为何要豁出命救驾?”
他声音很轻,拇指却摩挲着她掌心,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
姜苡柔偏头避开他视线,喉间溢出一声哽咽:“陛下待臣妇很好无以为报”话尾化作颤抖的喘息。
纱布又渗出血色。
“撒谎。”焱渊突然逼近,却在看到她痛得蹙眉时慌忙后退,“碰到伤口了?”
“疼”她气音微弱,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这个字像把小钩子,瞬间扯紧焱渊五脏六腑。
他僵着身子不敢再动,直到她呼吸渐匀,才惊觉自己竟屏息许久。
看把小白兔疼得,朕好想替她疼。
短短一日一夜,她好似瘦了,脸只有朕的巴掌这么大,怎么能叫人不心疼?
焱渊接过女医官端来的汤药。
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动作笨拙得不像执掌生死的帝王。
“烫”姜苡柔轻蹙眉头,却在焱渊慌乱时抿唇浅笑。
药汁顺着唇角滑落,他急忙用拇指去擦,却在触及那抹柔软时触电般顿住。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满室只余彼此错落的呼吸。
朕想亲她。
禽兽,人家重伤呢。
朕再忍忍。
“陛下。”姜苡柔突然开口问,“大人如何了?”
玉匙"当啷"砸在碗沿上。
焱渊下颌绷紧:“他死不了。”见她又欲追问,突然俯身逼近,“你在朕的榻上,问别的男人?”
姜苡柔伤口疼痛,忽觉头晕,黛眉一拧,虚弱的昏睡过去。
“夫人?夫人!”
“呼呼~”
焱渊嘟起薄唇,凑近吹拂她的伤口处,隔着衣裳和白缎绷布,哪里能起到效果,可他坚信这样能让她缓解疼痛。
忽然听见一声模糊的呢喃:“陛下小心”
焱渊怔怔望着她不安颤动的睫毛,心口像被温水漫过。
心口爆出一簇烟花,五光十色。
她受着伤还牵挂朕的安危,
这女人果真爱惨了朕!
虽然小白兔受伤,朕很心疼,可她拼死护驾挡箭,让朕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一扫前些天的失落忧郁,心中充满欢喜。
一点不亚于要她的快乐,朕现在就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份快乐是她给的。
焱渊轻轻拂开姜苡柔颊边散发,修长手指点在她唇畔寸许,爱极了这抹柔滑的温热触感。
姜苡柔故意呓语完那句话,耳边似乎听到帝王的闷声偷笑,紧接着脸颊边的温热一啄。
心里亦然偷笑,陛下现在一定认为我爱极了他,可这还不够,很快我就让他再次感受到从云端跌落的痛心…
晌午过后,养心殿里。
大理寺卿禀告道:“微臣带人在晋王府搜到了南诏蛇毒,和刺客箭上的毒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