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皇宫,养心殿门口。

    一群妃嫔翘首以盼,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活像御花园里争奇斗艳的牡丹、芍药、海棠……

    还有几朵蔫了吧唧的狗尾巴草——比如抱着琵琶的苏容华,她昨晚练曲子练到半夜,现在困得直打哈欠。

    岳皇后端庄地站在最前方,唇角含笑,眼神却时不时往宫道上瞟——毕竟,昨夜给陛下通风报信了,怎么着也能得到优待吧?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众妃嫔瞬间精神抖擞,纷纷整理衣冠、抚平裙摆、调整笑容,力求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圣驾。

    远处,一道高大凛然的身影缓缓走来,玄色龙袍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墨发束于金冠之下,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倦色——显然,昨夜陛下在行宫“操劳”过度,今日步伐都比平时慢了几分。

    “陛下没带美人回来!太好了!”妃子们放宽了心。

    宁馥雅第一个冲出去,娇滴滴地福身:“陛下万福!您终于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挽住焱渊的胳膊,结果……

    焱渊直接无视她,转而牵起岳皇后的手,唇角微勾:“皇后辛苦了,朕赏赐南海明珠一斛——正好嵌在你这支凤钗上。”

    岳皇后端庄一笑:“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宁馥雅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活像只被雷劈傻的锦鸡。

    梅昭仪抱着一只肥嘟嘟的白猫,袅袅婷婷地走上前:“陛下,您看臣妾养的喵喵~”

    焱渊瞥了一眼那只猫,淡淡道:“嗯,挺肥的,御膳房缺食材的时候可以考虑。”

    梅昭仪笑容僵住:“……”

    良妃端着瓷盅,娇羞地往前蹭:“陛下日理万机,该补补……”

    焱渊挑眉:她一定在讽刺朕——昨夜一展雄风到天明!

    良妃一个没拿稳,瓷盅“啪”地摔在地上,汤汁撒了一地。

    她脸色涨红,“臣妾……臣妾手滑了……陛下恕罪。”

    众妃嫔内心狂笑:活该,就你会熬汤是吧?

    苏容华抱着琵琶,柔柔弱弱地凑过来:“陛下,嫔妾新学了曲子,叫《真龙回家》……”

    两个音过后,“啪!”琴弦突然崩断。

    众妃嫔憋笑憋得发抖:“……”

    焱渊冷笑:“爱妃似乎对朕回来不满?”

    宁馥雅谗言道:“‘真龙’,难道还有假龙不成?陛下,您听听苏妹妹说得话什么意思呀?”

    焱渊未做声,只是一味散发魅力。

    这女人一定盼着朕驾崩。

    苏容华吓得扑通跪下:“陛下恕罪!嫔妾没有别的意思!”

    她今日特意把衣领拉得极低,前面露出沟壑,后面露出一截雪白脖颈,试图以美色引诱帝王。

    宁馥雅见状,一屁股挡住她:“陛下,臣妾随您进去捏捏肩膀吧?”

    焱渊冷戾道:“不必了。”

    朕还不知道她吗?捏着捏着,手就往不该去的地方摸。

    宁馥雅委屈:“陛下~臣妾昨夜想您想得没睡着……心口到现在还慌了,您摸摸……”

    她要拉焱渊的手,被他无情甩开。

    虞昭仪抱着大公主明珠,淑妃抱着二公主明华,一左一右地凑过来。

    焱渊看了一眼,“明珠头上戴的什么?”

    虞昭仪赶紧捏了捏明珠的小手,示意她按排练好的话说。

    明珠奶声奶气:“这是……合欢帽……儿臣为父皇……祈祷……圣寿长齐天万岁~”

    焱渊墨眉微蹙:合欢帽?好好好,这是在讽刺朕昨夜沉迷美色?

    良妃在旁阴阳怪气:“哟,明珠可真够孝顺的,两岁多就知道民间祝祷戴的帽子了?”

    虞昭仪笑说:“明珠好学,嫔妾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