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回到向阳村,圆圆一下车,就看到了那座白色的小洋楼,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恶,恶毒后妈,这,这是咱家?”
白梭梭一边往下拿行李,一边笑道:“对啊,感觉怎么样?”
圆圆若有所思。
“它,它好像是你给我买的童话书里,公,公主住的城堡!”
白梭梭:“像城堡?那谁是公主?”
这回圆圆没纠结,“咱,咱们仨都是公主!”
白梭梭:“好好好,都是公主,只是最小那个公主能不能先帮我搬搬东西?”
圆圆:“……”
没听说过谁家公主还要干活的。
见她没动,白梭梭:“干活的公主有糖吃,牛奶糖哦~”
圆圆:“我,我干我干!”
白梭梭向来不太避讳小孩子吃糖。
本身孩子对于糖的渴望是天生的,只要不吃太多,注意漱口和刷牙,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呦,后妈就是后妈,一点不怕孩子虫牙!”
不用说,这突然窜出来,横眉立目,声音尖锐的老太太,当然是赵盼娣。
白梭梭忍不住笑了。
“我拢共才给圆圆准备了两块牛奶糖。”
“照你这么说,谁给圆圆吃糖最多,谁就不是亲的,不怀好意呗?”
赵盼娣一愣,看着窃笑的白梭梭,和捂着嘴的圆圆,突然反应过来。
之前她为了哄圆圆听她的安排,给孩子吃糖最多的是她自己。
她气急败坏:“我那是心疼孩子,谁像你,只会敷衍孩子!”
白梭梭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你心疼孩子?”
赵盼娣昂首挺胸,拍拍胸脯。
“那当然,我可是孩子的亲奶奶!”
白梭梭点点头。
“行,那之后圆圆的吃喝拉撒,就全包在你身上,我倒是省心了!”
赵盼娣一僵,她刚刚说了心疼孩子,现在要是说不管,完全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不是雇了付春梅当保姆吗?哪里还用的到我?”
白梭梭两手一摊:“没办法,我们没钱了,请不起保姆,就只能辛苦你了啊!”
赵盼娣有些恼怒,以前明明都是白梭梭忙前忙后伺候她,现在反过来让她伺候一个赔钱货?
“哎呦哎呦,你这不知道孝顺老人的白眼狼,老娘可还是病人,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怎么好意思使唤我?”
这下,就连圆圆都无语了。
眼前的赵盼娣,虽然一张脸晒得黢黑,但是明显两个胖脸蛋红扑扑的,气色相当好,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而白梭梭,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抬眼看向赵盼娣,心中冷笑。
自从偶然发现她和苏二庆有可能伪造保外就医证明后,她就一直在等这一刻。
她快步走到赵盼娣身边,一脸关切:“你老说我不关心你,那现在这病咱可不能耽搁!”
“明天我就不去店里了,先带你去省城的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到时候看看到底都有什么毛病,打包一起治!”
赵盼娣一听这话,顿时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她强装镇定,摆了摆手,干笑两声。
“不用不用,二庆带我看着病呢。去医院又得排队,又得花钱,多麻烦。”
白梭梭却不依不饶。
“不行,你都开口了,我这大媳妇要再不带您去,就是天大的不孝顺!之前隔壁村林大妈,就是因为拖着不去医院,结果小病拖成了大病。”
“现在你提出来了,我更是不能放任不管!”
赵盼娣的胖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想到自己伪造的证明,一旦去医院,很可能露馅,她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咬咬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要继续回绝,白梭梭却直接打断她。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跟向远也说一下!”
说完,她抡起手中的麻袋扛在肩上,“我这还要搬家,就先不聊了!”
眼看麻袋向自己脑袋甩过来,赵盼娣赶紧躲闪,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只听“咚”的一声,她肥硕的后背撞上刚从车下来的傅冬菊。
傅冬菊刚刚在车上睡着了,此刻的她眼神迷离,被这一撞,身子剧烈摇晃,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
“你个老婆子干什么!”
赵盼娣站稳后,扯着嗓子叫起来,仿佛被撞的不是傅冬菊,而是她自己。
结果话音未落,傅冬菊突然双眼圆睁,脸上浮现出愤怒与恐惧交织的神情。
随着几声含糊不清的叫嚷,她猛地冲上前,“啪啪”两声,结结实实地给了赵盼娣两个大嘴巴子。
这两下用劲儿可不小,连旁边不远处的麻雀都惊飞了。
赵盼娣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挨打,直接被打的眼冒金星,差点摔在地上。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暴跳如雷。
“白梭梭!看看你妈干的好事!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白梭梭赶忙放下麻袋,一把将养母拉到身后。
“我养母病情不稳定,你非得大喊大叫刺激她。现在挨了打,能怪谁?”
赵盼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林晓慧,声音尖锐。
“她是疯子,你也是疯子?居然任由她打人!明天别想去医院了,我要找向远给我评评理!”
白梭梭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冷笑一声:“首先,明天去医院,是咱们说好了的,正好你现在挨了打,我更担心了,明天去医院一起检查检查!”
“再说了,精神病人打人不犯法,打死了也不犯法,这你应该知道吧?”
赵盼娣一听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想了半天,刚要反驳,就看见傅冬菊又在白梭梭身后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
她第一次觉得有些害怕。
以前觉得傅冬菊这老太太弱不禁风的很好欺负,结果没想到却是个硬茬。
“行行,你们厉害,老娘我才不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
等赵盼娣风一般跑回自己的院子,白梭梭赶紧拉过傅冬菊不知为何,她觉得养母有些不对劲。
“妈,刚刚你怎么用那么大劲儿?手打疼了吗?”
此刻,刚刚还像是思维混乱的傅冬菊瞬间恢复了清明。
“我知道自己打人没事,所以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