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晚,最好明天早上,不然我会把她所做的,发布到网上去,让天下人都看看,曲二太太,于家的大小姐,是怎么样的卑鄙无耻!”
温悦狠狠地盯着于曼君,说完,转头对温齐良道:“爸,我们走。”
她拔腿离开,经过曲老爷子的身边时,她能感觉到,曲老爷子是叹了口气。
曲文川跟了出来。
到了外面,温悦回身,“曲少,谢谢你。”
谢谢你维护了我的母亲,谢谢你为她正名。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有点儿深邃,“半个月后,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嗯。”
温悦离开。
温齐良怀揣着疑惑问温悦,“什么半个月,你要去哪儿?”
“法国。”
温悦侧眸,星光下,美目里有光的影子。
温齐良就一愣。
“到那儿干嘛去?那边有工作?”
温齐良边走边问。
温悦打开车门坐进去,“去找我父亲的家人呀,听说他们在法国。”
温齐良便彻底愣住了。
京城第一赛道
曲文皓仰天躺在他心爱的赛车里,半晌又坐起来,拳头狠狠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想不通呢?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毁人墓碑,挖人坟墓,这种缺八辈子德的事儿,她都得做出来,难道是脑子里住了个魔鬼吗?
曲文皓心里闷闷的,怎么都想不明白,便越发烦躁。他从车子里下来,大步流星地来到他的跑车旁,从里面,拿出一个烟盒来,小半年的时间,终于把吸烟学会了。
现在他就想抽一根。
太t难受了。
曲文皓坐在车子旁把一根烟吸完了,就想着,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头子知不知道那些事儿,老太太会怎么样,他担心着,就驱车回家了。
凌晨三点的街头,一辆车子都没有,跑车开的风驰电掣,回了曲家大宅。
宅子里很安静,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曲文皓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独坐在沙发上的于曼君,于曼君右手握着一个玻璃杯,或者说,是半截玻璃杯,茶几上,还有玻璃的碎块,手指上满是鲜血。
要她去给陈冰玉磕头,做梦!
“你在干嘛?”曲文皓一眼看见,当时就大惊,他大步过去,拉起于曼君,“快走,上医院!”
她再不对,是他妈,是生他养他的人。
曲文皓拉起于曼君就要走,于曼君却执拗着不肯动,刚刚老爷子也说了,要她去给陈冰玉磕头,她凭什么要去!
陈冰玉影响了她整个婚姻呀!
如果没有陈冰玉,她会和曲明洋好好的,曲明洋一准儿也对她死心塌地,她会有很美好的婚姻。
可现在,没人待见她了。
“走啊!”曲文皓看着她满手的鲜血,眼晕,急得就快吼了。
“我不去!”于曼君冷冷去拂曲文皓的手,“我就要死给他们看,没有人能让我去给那个贱人磕头,我不会去的!”
于曼君手指用了力气,硬生生掰开了曲文皓的手,又坐回了沙发上。
曲文皓头发都快急白了,“磕什么头啊!你再不去医院,一会儿流血过多,你就死了!”
于曼君咬着牙不言声。
他的声音惊动了管家,管家披衣出来,见到于曼君满手的血,慌的一批。
“啊,太太,你受伤了啊!少爷,快送太太去医院啊!”
曲文皓便又咬牙过来,拉起于曼君的胳膊,“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先去医院!”
到底是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身强体健,曲文皓一弯身,就将于曼君扛起来了。
“管家,叫车!”
……
曲明洋并没有真的睡着,他只是小眯了一会儿,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就恍惚地看到了陈冰玉。
她的肚子看起来已经有些月份了,她神情郁郁的,有些幽怨,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就是那如怨如诉的一眼,让曲明洋醒来,久久的不能忘,以后也怕是都忘不了了。他起了身,披了衣服到了二楼的小客厅里,点了一根烟。
所以其实,楼下发生了什么,他是听到了的。
只是他并不想动,这么多年了,亏心事也做了不少,该是付出点儿代价的时候了。
很快就到了早上,温悦早早地起了床,她驱车去了温家坟地,把祭品码放好,才开始拨打于曼君的手机号,昨天那个中年女人用她的手机给于曼君打电话,联系方式还在。
于曼君自然不会接电话,她就坐在马路边的车子里,一只手上缠着纱布,另一只手紧握。
后面还有一辆黑色车子,是曲老爷子的。
他拐杖点了点地,“去让二太太下车!”
司机便下车去敲了敲于曼君的车门,“二太太,该下车了。”
于曼君面色很冷,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坚决不给陈冰玉磕头,磕头她就输了。
“妈,下车去吧!”曲文皓皱眉说。
这种事是老太太做错了,而且错的不是一点半点,去给陈冰玉磕几个头道个歉也不算什么,何况死者为大。
于曼君还是没动,只是脸上的神色越发冷得吓人。
曲文皓有点儿急了,但又叫不住他母亲,便一个人下了车,大步流星下了马路,往陈冰玉的坟地走去。
到了陈冰玉的墓碑前,曲文皓扑通就跪下了,“陈女士,我母亲她已经知道错了,希望您大人有大凉,能原谅她,曲文皓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曲文皓说着,就额头点地,磕起头来。每一个头都磕的正正经经,掷地有声,一直磕了四个。
车子里,于曼君看见那一幕,身子便有点儿发抖了,真是,经过她允许了吗?
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要受她儿子的头啊!
叩叩
老爷子的司机又在叩车门,“二太太,您该下去了。”
老爷子吩咐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二太太把头给磕了。不然,闹到网上去,曲家丢不起这人。
“二太太,老爷子说了,今天您若不把这事儿给平了,曲家,您就不用回了。”
司机低着脑袋补充了一句。
于曼君身子猛地一抖,这是非逼着她去给陈冰玉磕头了。
她的手落在车门把手上,握住,却始终没有勇气将车门拉开。
“二太太?”
外面,司机不疾不徐地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