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车子开过门禁,温悦的车子紧随其后。于曼君看着那两辆车子相继开进别墅区,心头既紧张又发沉,继而牙齿咬紧。
他们是来约会,还是算她的账!
曲明洋给管家打了个电话,“知不知道太太出去干什么了?”
他能感觉到,温悦的到来与于曼君有关。
管家:“太太夜里十点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是朋友突然生病,她过去看看。”
“嗯。”
曲明洋语气沉沉地结束通话。
很快到了大宅,三辆车子相继停下。
曲明洋下车后,便转身对着奥迪里下来的父女道:“温先生,顾太,请里边坐。”
温齐良哼了一声,脸色铁青。父女俩一起进了屋。
于曼君下车的时候,就迟疑了一下,手指和手包皮面接触的部位,都跟着有点儿发潮。
迟疑了一刻,她迈步进屋。
曲家大宅,住着曲老爷子,曲家大先生,二先生两家,小辈们有的搬出去了,有的还在。
曲家大先生的长子应酬晚归,看到有陌生车子开进曲明洋的院子,便想,这么晚了,还会客。正好那边的佣人过来,他便降下车窗问了一句:“二叔那边来客人了?”
佣人道:“是顾太和她父亲。”
大公子有些好奇,“哦?这么晚了,顾太跑过来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电话出去,这个点儿上,可能那边已经睡了,但他还是寻思着,这事儿有必要告诉某人。
曲文川今晚,刚好就在大宅,而且,还没睡,他看到大公子的电话便接起,“喂?”
曲大公子:“那什么,你那心尖子去二叔那头了,就刚刚。”
曲文川面上露出一丝狐疑,“知道什么事吗?”
大公子:“不知道。”
曲文川的电话已经挂了。
他换了件衣服便去了曲明洋那头。
“二太太,做了的事情,不敢承认吗?”
沙发上,温悦指尖转动着手中的水杯。
于曼君冷笑,“我做了又怎样,没做又怎样!”事已至此,是福是祸,她都躲不过了。于曼君脸上变得轻漫。
旁边,曲明洋脸色极度阴鸷,他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指捏成了拳头。
温悦也是冷笑,“论世间最卑鄙之人,非曲二太太莫属。”温悦美目流转,从于曼君脸上移到沙发上沉默,却气场发沉的男人身上,“曲二先生有什么说的吗?”
她一双美目清清凌凌的睨着曲明洋。
事儿虽然是于曼君做的,但曲明洋又是处于什么位置,温悦很想知道。
曲明洋攥了攥手指,清雅的脸笼在一片光影里,隐约可见脸上的青筋,“我很抱歉,这一切我全然不知道。现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于曼君震惊的目光倏然望向曲明洋,他竟然不顾二十年的夫妻情份。就为了那个女人。
于曼君细细的手指攥紧,脸色白白惨惨的,眼睛里全是凄愤。
“毁人墓碑,挖人坟墓,这种事,怕是只有丧尽天良的人才能做得出来!”曲文川走了进来,帅气的脸,一片冷凝,眉眼锋锐,“陈冰玉估计怎么都想不到,她死了那么多年,还能天天被二舅妈挂在嘴上,还能劳动二舅妈时常去敲她的坟。”
曲文川锐目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视线从温齐良到温悦,又到曲明洋身上,最后落在于曼君身上,于曼君身上一阵发紧,手指攥了又攥,脸色越发白得发惨。
曲 文川的视线又缓缓移到曲明洋身上,“还有一件事情,二舅不为陈女士正个名吗?”
曲明洋眉心便一紧。
曲文川:“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家里老佣人说过,陈冰玉挺着个大肚子来找二舅,是二舅妈将她打发出去了,陈冰玉大概到死,都以为自己是破坏了别人婚约的小三。”
于曼君身形倾刻一颤,满眼的恨和怒瞪向曲文川。
曲文川冷笑,“抱歉,这段时间我想起一些事,心里憋不住,就得说出来。”
这段时间,曲文川回忆起了好多事,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时常有一个漂亮阿姨,来找妈妈,然后哄着她玩,比她的母亲对他还要亲切,还要疼爱。
年轻时的曲大小姐,多少有点儿被惯坏了,并不是很懂做母亲,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没什么耐心,高兴了,哄着他玩,孩子一闹,她便没了好情绪。
但是那个阿姨,从没有凶过他,他母亲都烦他要命的时候,那个阿姨却温柔地叫着他小宝贝,耐心地哄他玩耍。在他有一次,被恶狗袭击的时候,奋不顾身的保护他。
只是那个阿姨,却在后来的许多年,再没有出现过。
后来,她死了。
曲明洋闭了闭眼,“冰玉她,确实不是小三,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于曼君还只是于家的小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冰玉来找我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后来听说了,却也懒得解释了,因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曲明洋起了身,“我去休息一会儿。”
他似一下子颓唐了十岁,人有些脚步不稳地上楼去了。
然而,他的话,却又让温悦心头一凛。别人的孩子,母亲是在和曲明洋恋爱的时候,和老弗朗斯在一起的吗?
不,母亲绝不可能是脚踩两只船的人。
于曼君开始疯了似的冷笑,“听见了吧?你母亲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跟曲明洋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劈腿了。”
“你才不是好货色!冰玉决不会脚踩两只船!”温齐良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愤怒,“温悦她就是曲明洋的孩子,曲明洋,你给我下来!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孬种!”
温齐良嗓门很大,虎目宏钟的。
“温悦不是明洋的,她父亲另有其人,不信,你可以拿了他们俩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
曲老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齐齐望过去,就见温老爷子手拄着龙头拐站在那儿,应该是睡眠中起来的,睡衣外面披了件外罩。
“鉴定就不必了,我父亲不会是曲明洋,但我母亲也定非水性扬花之人,”温悦震惊之后,冷静下来开口:“至于曲二太太对我母亲所做的卑鄙事,我是一定要个结果的!我母亲的坟已经修好了,就请曲二太太,去给她叩几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