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匆匆离开了曲文川的病房,一抬头,就看到了逆着光站在前面的颀长身影。他站在那儿,浑身如雪塑冰雕。
顾遇,他已经找来了。
温悦深吸气。
顾遇的视线落点,是女人的嘴唇,他们,结过吻了。他身上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温悦并不愧疚,他和外面的女人,宋芝,赵颜绯,他们什么事情没做过,床上的事情,怕是都做烂了。她只是被曲文川吻了一下而已。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无惧,淡漠,并且,显然,不想跟他谈论她被曲文皓掠走后发生的事,她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顾遇随即转身跟上。
出租车前,他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推进车子里,他颀长身形随即坐到她身旁,“去凯恩斯酒店!”
他冷声命令,身上的不言自发的肃气让车子里的气压很低。
大胡子的白人司机忌讳地从后视镜瞅了一眼顾遇,将车子开走了。
“不是要回京城吗?为什么去凯恩斯!”
温悦侧头,凯恩斯是她醒来时所在的那家酒店。
“我反悔了。”
顾遇扯松了领带,还是觉得胸口一闭闷气。
温悦第一意识便以为,他要留在这边找曲文川或者曲文皓算账,曲文皓那狗东西委实欠揍,揍的他满地找牙都没什么,只是,她不想曲文川被牵累。
心脏不由捏紧。
很快,他们又回到了凯恩斯酒店。
温悦心事沉沉,跟着顾遇回了房间,顾遇大步流星到了窗前,又返回,心头又躁又闷,他几乎难以刻制自己。
抬头,他紧盯着她的唇,已经没了被人吻过的痕迹,他修长的手指捏紧,忽然就大步上前,长臂扣了温悦的细腰,恶狠狠地吻过去。
用他的气息盖住那个人的。
她,是他的。
他霸道邪肆的吻着她,一边把大手伸进了她的裙子底,粗鲁地扯下她的安全裤,然后松开她,将她反身一推,温悦便背对着他,趴在墙壁上……
他比以往要凶猛得多,特别的狠,她后来根本受不住了,手指死死地扣着墙壁,才能扼制住一点儿声音,而他就在她耳边,气息沉沉,“记住了吗?说以后再不见曲文川!”
温悦浑身抖得厉害,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不见他了,我不见他了。”
然后他就扳过她的脸,堵住她的嘴唇……
曲明洋是在转天傍晚到华盛顿的,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曲二太太,于曼君。听说了曲文皓在机场绑架温悦将她送到曲文川病房的事儿,于曼君心里狠狠打了个突,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做。曲明洋让人订飞华盛顿的机票,她立刻也让人订了一张,她心里有个预感,这次,曲明洋怕会把曲文皓往死里揍。
曲文皓早就被曲明洋派去的人给扣在曲二先生在华盛顿的公馆里了,此刻,他被两个家丁五花大绑着推到客厅里。
曲明洋手里的鞭子就扬起来了。
“我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曲明洋一鞭子就挥了出去,鞭梢破空的声音脆亮,于曼君身上猛地一颤,她想拦着,但想着给曲文皓点儿教训也好,只是两鞭子下去,她就受不住了。
“曲明洋你住手!你想打死他吗?!”
曲文皓光着上身,后背被抽出两道带着血丝的红凛子,他脸色很难看,鞭子抽在身上虽疼,但他 认为这顿鞭子的侮辱性远比疼痛明显多了。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都突起来,却一声不吭。
曲明洋冷笑,捏着鞭子的手都在发抖,“打死他?我还就想打死他!这浑账做的那是人事儿吗?现在不打死他,我曲家的脸面迟早被他给丢光咯!”
他是不知道,曲文皓还往曲文川的病房里扔了一盒杜蕾丝呢,要是知道了,下手会比这还狠。
曲明洋第三鞭高高扬起,狠狠挥下去,又是一鞭重重落在曲文皓脊背上,这一鞭,皮肉翻开。
于曼君当时大叫了一声,“不!”
她冲过去抱住曲明洋的手臂,“曲明洋,你要打他你先打我!”
曲明洋侧眸,清雅的眸子戾气滚滚,“都是你惯的他!”
他想把于曼君甩开,于曼君却抱着他的手臂死死的不松手,“对,都是我惯的,儿子长这么大,你尽过几天父亲的责任啊你!你也不想想,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谁,你管过儿子吗?现在来责怪我,你早干什么去啦!
于曼君心里的恨意像找到了突破口,突突地冒出来。
曲明洋浑身就一僵,眸子变得晦暗不明,他就那么盯了于曼君一眼,手指一松,鞭子落地,于曼君抱着他手臂的力道同时松开,曲明洋一身愤愤地走了。
于曼君眼睛很红,又疼又恨地盯着她趴在地上的儿子,她走过去,蹲下,捏住曲文皓的下巴,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成天到晚的,你都在干什么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曲文皓脸上火烧火燎的,又留下五个指印,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同时嘶了一声。
果真呢,没人理时候没人理,理他的时候,就是混合双打。
另一边
曲文川盯着温悦离开的方向,漂亮的眼中涌起滚滚戾气,他能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打电话叫来助理,“你查一下,这几天发生过什么,尤其,那个欧阳明兰!”
温悦不会平白无故提到欧阳明兰,那个女人,她一定做了什么。那样才不枉了,她被安排到美国来的目的。
曲老爷子没有直接往欧阳氏注资,而是直接安排了个项目给欧阳氏,背靠着曲氏这个大靠山,欧阳氏想不翻身都难。
而欧阳明兰就是欧阳家顺应曲老爷子的意思派过来和曲氏对接的人。
助理办事很有效率,很快将欧阳明兰过去几天内的行程都拿给了曲文川,曲文川看到,欧阳明兰曾几次出现在他病房外面。最后一次,她在那儿打电话,不知都说了什么,看起来神情娇羞,而在她不远处,便站着捧着鲜花的温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