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为何非要让萧晴在京城成亲，最后赵玹宁也没有给出一个回答来。
把人送走，秋丫继续回去做竹编，可思绪总是往赵玹宁和萧晴的事情上跑。
“师父？”
小拾的声音把秋丫的思绪拽了回来。
“怎么了？”
“晴姑姑马上要过生辰了，我们想给晴姑姑准备礼物。”
四月是萧晴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及笄礼，一生中最重要的生辰。
秋丫含笑：“你们想准备什么礼物？”
小拾和几个师姐交换着眼神：“晴姑姑喜欢做刺绣，我们想送关于刺绣的礼物，可是又不知道送什么，所以想去街上看看。”
原来对要出门去啊。
秋丫叫来了万江，让他跟着，这才允许她们出去。
等着她们离开，秋丫也做不进去竹编了，便开始想着如何筹备萧晴的及笄礼。
回不去白水村虽然很遗憾，但是也不能亏待了她，但是京城也没有多少朋友。
看来这些日子还得去那些毫无意义的聚会。
秋丫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主要她也没操持过及笄礼，去聚会上跟那些夫人讨个经验，也顺便邀请她们参加萧晴的及笄礼。
晚上秋丫便把计划和萧霁说了，萧霁自然是没有意见。
“就是赞者不知道邀请谁。”
赞者最好是品行好而且有身份且长年的夫人，也不知请谁。
“若是实在邀请不到也没办法。”
萧霁顿了顿：“我来想办法。”
听他这般说秋丫以为他回去请求上峰夫人来给萧晴主持簪礼，想想觉得也可以。
见她想事情想得认真，萧霁噙了笑容：“小妹的及笄礼还有一个月有余，慢慢来不着急。”
“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这可是姑娘家一辈子仅此一次的大事，可不能马虎了。”
她态度坚持，萧霁只能依着她。
“若是遇见什么问题便与我商量，我们一起来操持。”
秋丫应了一声，萧霁知道她根本没有听进去，笑道：“听说今日九皇子又过来了？”
秋丫闻言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九皇子好像喜欢咱家小妹。”
“何以见得？”
秋丫没有回答，而是蹙眉盯着他的反应：“我说九皇子喜欢小妹，你怎么也不惊讶？”
萧霁闻言皱了眉头：“九皇子喜欢小妹？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他浮夸的反应秋丫翻了一个白眼：“太刻意了。”
萧霁笑笑，揉捏着她的手掌：“夫人是如何看出来九皇子喜欢小妹来的？“
秋丫和他说正事，面色也严肃了下来。
“今日我旁敲侧击打探了九皇子的意思，看他的反应猜出来的。”
“还有你做的梦？”
想到梦境秋丫更觉得烦闷：“不说了，睡觉。”
萧霁笑笑，顺着她的意思躺了下来，安慰了一句：“万事顺其自然。”
而另一边，赵玹宁一晚上辗转难眠，第二日顶着一双青眼出了门。
冯升一脸惊讶：“殿下昨晚没睡好吗？”
赵玹宁嗯了一声，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对小哑巴是何种感情？”
冯升哪里敢揣测：“殿下不是说是兄妹之情吗？”
赵玹宁蹙眉：“你若是有妹妹，听见她要远嫁会是何种心情？”
“属下是孤儿，没有妹妹。”
“假如你有妹妹。”
冯升认真想了想：“若是对方是可以托付的良人，自然是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
赵玹宁蹙眉。
昨晚他也想了，若是正午姐或者安安姐成亲，他心里会高兴，也会准备丰厚的嫁妆，可是一想到小哑巴要嫁人，他心里别提多难受。
好像她本应留在他身边，不能去旁的地方。
冯升打量着他的反应，即便对男女之情不是了解，但多少也有一点机灵劲在，瞧着他的反应便有了几分猜测。
“殿下对萧姑娘的喜欢不仅是兄妹之情。”
赵玹宁蹙眉：“那你说是什么？”
此时的九皇子收敛了往日的乖戾，蹙眉认真问着问题，像极了求知的孩子。
冯升也不敢说太绝对，只笑着说道：“殿下不妨回宫问问皇后娘娘，娘娘心思缜密，想必能给殿下答案。”
赵玹宁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骑上马便回了宫。
皇后许久没有看见小儿子，甚是想念，不想他一进门就问自己什么是男女之情。
皇后被问得一愣。
自他被绑架之后对女人敬而远之，就连身边伺候的嬷嬷都赶走了，就连一向跟他最亲近的宋正午也不能和他靠太近。
皇后从没想过这问题会从小儿子的口中问出来。
“怎么，小九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儿臣不知何为喜欢，只是最近遇见一个极为特殊的姑娘，儿臣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可是冯升说儿臣对她的感情并非只是兄妹之情。”
赵玹宁在皇后面前才有几分孩子的样子，认真瞧着皇后：“她的家人要让她在老家成亲，那她就得远离京城，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皇后听进去，疑问：“你不想她离开京城？”
赵玹宁颔首：“可若是正午姐或者安安姐远嫁我并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排斥，这是为何？”
皇后抿嘴，压下心里的雀跃：“这位姑娘是哪家的？”
赵玹宁蹙眉，警惕道：“母后先别管是哪家的，您先说说冯升说的对不对。”
小儿子自小乖巧，但是自从经历那件事后就突然变了性子，已经许多年没有心平气和与自己这般说过话了，皇后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若是靠近，你可有不适？”
赵玹宁摇头：“从未有过。”
皇后暗暗惊讶。
从未有过？
这些年就是她和太后都近不了他的身，这姑娘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治好他的病？
“她和旁人不一样，自然是可以靠近我的。”
皇后一哽，看来病还没好，只是因为那姑娘特殊。
“那姑娘可喜欢你？”
赵玹宁想了想，随即蹙眉：“管她喜不喜欢呢，儿臣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
皇后顿了顿：“这个问题怕是要问你自己了。”
赵玹宁不悦：“感情您也给不了我答案，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皇后想要留他下来吃晚饭，却被他回绝了。